明婶赶紧擦干眼泪,说两位大哥还没吃饭呢,咱得赶紧做顿饭,希望两位大哥放铁牛一马。
两位穿制服这时确实感到十分饥饿,又看到桌面还放着一大块猪肉,忍住没吞口水罢了。
明叔也乖觉,连忙撸起袖子说要炒菜。
他还不忘骂两句军伟,大过年了还麻烦公差来办事,真的不懂事。
有一个穿制服想起跟军伟贴了一晚好烧饼,又气又恨,但脸又红起来。
明叔想把昨晚煮菜的锅洗干净,却找来找去找不到一块抹布。
还多得有个乡亲眼尖,说四块抹布都在屋里,昨晚塞了他们的嘴,全是口水了。
明叔说不要紧,他找一个老丝瓜壳凑合着使用。
明婶叫大家不要干站着,一起动手等会大家都一起吃。
人们巴不得这一声,那块大猪肉看着都流口水。
那群妇女笑嘻嘻走进来,尽管盯着那四人看,小声讲大声笑。
陆景川恨得牙齿痒痒的,真想抓个回去好好折磨,无奈有穿制服的人在场。
梁玉珍昨晚一夜未睡,她特别后悔昨晚喊叫了。
如果她不喊叫,什么事情都没有,人们平平静静过大年。
金珠说得对,好好受用一回并不是坏事。
如果铁牛因为这样死了,她可是千古罪人。
她并未知道铁牛他们已逃跑,只听到铁牛院子里吵吵闹闹,以为要抓铁牛走了。
她的心咯噔咯噔地跳,终于她忍不住跑出来,直奔铁牛家去。
还没到院子,她便先哭喊:“放了铁牛吧,不关他的事,我是自愿的。”
明婶听见赶紧出去迎她,拉住她到公差人面前说清楚。
珍嫂子只见院子好多人,战战兢兢不停地说:“铁牛是冤枉,他没强迫我。”
军伟连忙制止他嫂子的话,说他亲眼看到铁牛爬在她嫂子身上。
珍嫂子这时已不顾一切了。她跟公差人说:“你亲眼看到只一次,我们背地里不知多少次了,我都是十分乐意的。”
珍嫂子话音刚落,军伟狠狠给她一巴掌,他走出人群。
珍嫂子笑了两声:“怎么了,我一个寡妇就不能靠近男人?即使我不能,但是男人他也靠近我。
看看在场的男人,有哪个没欺负过我,还有我们村长陆景川,他还说送一双回力牌鞋子给我呢。”珍嫂子越说越伤心。
在场的妇女开始还想嘲笑珍嫂子,这时她们也为之动容,个个跑来围着珍嫂子安慰她,叫她不要再说了,男人得千刀万剐。
明婶掏出自己的手绢伤心为珍嫂子擦泪。
狗剩在一旁嘻嘻笑。有个妇女忍不住上前揍打他一顿。
两位公差坐不住了,他们说既然是自愿了,就没什么事,他们得回去。
但又被几个妇女按住,说不吃饭就走怎么行,大老远跑来,还得喝几杯呢。
两位公差不敢动弹,只好乖乖坐下来。
铁锅上的猪肉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大过年了谁都想吃两块。
陆景川哈了两口气,说他得回家先刷牙,大伙叫他不要耽搁太久,肉煮熟可不会久等他。
军伟打了一巴掌嫂子,跑到雪地上撒野,他的手还在颤抖,心里十分难过。
他一直耳闻嫂子的不堪入目的事情,以为是别人瞎说,今天听她亲口说出来,心底防线崩溃了。
大哥去世后,留下孤母弱子,人见可怜。
军伟十分同情嫂子,特别看到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愁容。
在他看来嫂子是纯洁无瑕的,军伟一直想接近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事情。
无奈自己的母亲很强势,总千方百计阻挠他。
农忙时候,军伟想帮嫂子拔花生,母亲看到喋喋不休。
嫂子想儿子时,军伟想晚上趁母亲不注意,带侄子志强去探望嫂子,谁知母亲在半路拦住他们。
军伟的母亲六婆对两个儿子占有欲很强,或许跟她年轻守寡有关。
军伟甚至认为大哥军杰的死,跟自己母亲多少有点关系。
大哥即将迎娶嫂子前一天,母亲千万叮嘱大哥洞房花烛夜不要熄灯,留意自个媳妇是不是处子。
她说现在有些坏女人很狡猾,出嫁前跟其他男人偷腥。
为了见红,偷偷带着朱砂藏在裤袋里,趁丈夫不注意,抹到床单上,误以为是血迹。
军杰是个孝子,母亲的话即使没道理,他也不会反驳,点点头。
军伟性格却不一样,性格比大哥叛逆,可是稍有忤逆,六婶便会大闹,总是搬出死去的丈夫,说她有多可怜。
慢慢军伟也跟大哥那么乖顺了。
军杰结婚洞房花烛夜,当真留着一盏灯。当时梁玉珍十分害羞,建议把灯关。
可军杰说关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意思。
梁玉珍也没勉强,毕竟他们今晚后就是夫妻了。
当他们柔情蜜意,耳鬓厮磨时,房间的衣柜咚咚发出一点动静,开始以为是老鼠。
但军杰又想,这个大衣柜是为结婚用叫人订做的,里面并没放糖果之类,怎么会有老鼠。
军杰扭头看,发现衣柜门开了一条裂缝,似乎有只眼睛在偷看他。
军杰顿时毛骨悚然,缠绵心思减了一大半。
他跳下床去打开衣柜,发现自己母亲躲藏在衣柜里面。
“妈,你怎么躲在里面呢。”军杰愤怒地问。
梁玉珍看到衣柜有人,吓得尖叫起来。
六婶却不以为然,他依然强势跟儿子说:“这有什么呢,我从小养你那么大,什么没看过;而你呢,大家是女人,有什么害羞的。”
她边说边指着珍嫂子说。“我躲在里面是为了监督你们有什么做的不对,我也是为了抱孙子。你们小人儿有什么经验呢。”
六婶还想继续指点,被军杰推出门口了。
六婶又旧计重施,哭喊着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又喊死去的老公。
军杰关上门后,看到自己老婆躲在墙角盖着被子瑟瑟发抖,军杰满是心疼。
“你妈有病!”梁玉珍说。
“她老糊涂了,你别见怪。她也想为快点抱孙子。”军杰解释说。
因为新婚夜出现这样难堪状况,梁玉珍总不肯跟军杰圆房。
本来这事过后大家不再提也会慢慢淡忘,可是六婶却没想让这对小夫妻过好日子。
打雷的时候,她会跟儿子军杰说,这样雷鸣电闪的夜晚千万不要同房,不然生出来的儿子会胆子小。
问她有什么根据呢,她说胆子都被雷公吓破了。
月圆之夜也叫不要同房,说月圆时太多狐狸精出没,容易附上身。
七月鬼节也说不能合欢,说太多饿死鬼,冤死鬼等着投胎,戾气太重,生出来的孩子病痛多。
梁玉珍好多次说迷信,但六婆却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梁玉珍想男人想疯了。
梁玉珍指望老公军杰能劝一下婆婆,可是军杰是个孝子,哪敢顶撞,又怕母亲大哭大闹。
在这段婚姻里,梁玉珍过得十分压抑。白天地里的活没少干,晚上睡觉却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
军杰说她疑神疑鬼,梁玉珍却说婆婆的眼睛无处不在。
结婚三个月过后,梁玉珍的肚子还没动静,六婶又开始发癫,她问儿媳妇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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