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被惊醒了,隔着玻璃看见王宇、唐有志、崔海几个人在外屋站着,赶紧下地穿鞋拉开门出来了。
王宇有些恼怒的一脚把地上的笔筒踢到了墙角:“唐老鸭,你就不能和局里说说,换换这些破烂呀。”
唐有志知道,王宇是气自己把唐晓棠给弄醒了,拿起装着锅贴儿的袋子递给唐晓棠:“这下也睡不着了,快吃吧,还热乎着呢。要是再把你饿着了,你们头儿就把我这破庙拆了呀。”
等唐晓棠吃了饭,唐有志把回来的几个队员召集起来,和重案队的三个人碰头,分析关于“辉哥”的情况。
按照“耗子”提供的情况,“辉哥”二十七八岁,膀大腰圆体格强壮,最明显的就是留着一头长发,染成了黄色。
“辉哥”这个人好赌,“耗子”就是在耍钱的时候认识他的,但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耍钱的人和地方在郊区的废弃砖窑里面,设赌的是个外号叫“四哥”的人,他并不认识这人,也是别人带他去的。
他只知道“辉哥”是南城这一片的人,再具体的就说不上来了。
南城的同志按照重案队提供的线索范围做了工作,目前没有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辉哥”浮上来,工作还在继续开展。
“四哥”这个外号,查起来就有些难度大了,混社会的人里叫这个名字的太多,加上设赌抽头的人这几年做的更加隐蔽,一时半会儿没有摸上来情况。
南城这边的工作情况不是很乐观,王宇让大家别泄气,他嘱咐大伙儿沉下心来,千万不要心浮气躁,带着情绪搞案子,是刑侦工作的大忌。
感谢大家辛苦后,王宇和唐有志又商量了下一步工作安排,和唐有志等人告辞,重案队三人驾车返回市局刑警大队。
这是个带着套间的两间正房,家里摆着时兴的奶白色家俱,枣红色的大沙发,地上铺着深灰色的羊绒地毯。
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水晶杯,水晶烟灰缸,旁边放着几盒“三五”、“红塔山”、“中华”等高档香烟。
墙角立着一台乳白色的电风扇,正在“呼呼”的吹出清凉的风,把弥漫在屋里的烟雾吹散。
此刻,一男一女正拥坐在沙发上,男的手里摆弄着一支手枪喜形于色,女的看着男人的脸,开心地笑着。
男人举枪瞄着电扇:“红玉,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使吗?”
叫红玉的女人摇了摇头:“我不会使,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给你拿回来。”
男人搂过她在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哥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小心啊。”
红玉伏在他怀里说:“辉哥,咱们得做点什么呀,老这么样也不是个办法。”
辉哥摸了摸光头,有些羞愧的说:“我这不是也想做点买卖养活你嘛,点背啊,又赔了。”
红玉脸色黯然,她伏在辉哥怀里,他看不到她的脸。
沉默了一会儿,红玉坐起身来,笑吟吟地说:“没事儿,有赔才有赚的,钱不是事儿。”
她起身进了里屋,手里拿着一叠人民币出来:“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这是三千,你拿着。”
辉哥伸手接过钱装在兜里,神情泰然,轻松的说道:“你有这手艺在身,咱们也不愁什么吃喝,哥哥陪着你过日子就行了。”
他站起来把红玉拉住横抱在怀里,边往里屋走边说:“今儿哥哥高兴,咱们亲密接触一下,呵呵。”
红玉本来还有话要说,话到嘴边改了口:“大中午你也不消停会儿,哎呀……”
清晨的护城河边,没有什么人,这段水流颜色污浊,散发着臭味。
辉哥带着红玉从铸造厂的平民区转出来,进了护城河西边的树林里。
他俩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辉哥去找了一块砖头,把砖头支在了一处树杈上。
他掀开外套,从腰里抽出那支手枪,把弹夹退了出来,扳下击锤,前后拉动了几下套筒,叫红玉过来。
把枪交在红玉手上,辉哥对她说道:“这种手枪叫‘六四’,一般只有丨警丨察才戴,你胆子真大,敢偷他们的东西。”
红玉不想拿枪,辉哥坚持让她拿着:“既然到了咱们手里,就是咱们的了,我今天教你怎么用。”
辉哥是个枪迷,靠着从杂志和录像里看到的知识,对“六四”枪的性能结构还是挺了解的,给红玉讲解的很详细。
红玉的脑子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很快就明白原理。
她对摆弄枪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辉哥喜欢,所以她学的很用心,就是为了让他高兴。
寂静的树林里,传出四声枪响,除了枝头的鸟雀被惊飞之外,没有人听到或是感到什么异常。
中午了,铸造厂平民区里的一家小饭馆内,没有几个客人。
掌柜的老陈这会儿,却是在厨房里紧张的忙碌着,有一个他既厌恶又不想招惹的人正等着他给上菜。
唯一的一个雅间内,大圆桌旁就坐着辉哥和红玉两人,桌子上摆着一盆儿炖老母鸡和几个凉菜,还有一瓶好酒。
红玉给辉哥面前的酒杯又满上酒:“哥,你慢点喝,咱们的牛肉、海参和清蒸羊肉还没上来呢。”
辉哥有些不耐烦地吆喝着:“老陈……”
老陈从厨房跑进了雅间,搓着手紧张的说道:“孙辉,别催了,我这儿一年也没几个人点这些,你媳妇儿又都要新鲜的,这得一会儿功夫才能弄好呢。”
孙辉气哼哼的说:“来你这儿是给你面子,爷不高兴了走球,饭钱你甭想要了。”
老陈的脸色很难看,连酒带菜他花了七八十块买了回来,这要是走了,他半个月就白干了。
可这位爷他也不敢得罪呀,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红玉拍了拍孙辉的肩膀:“你看你,就是这么着急,咱们又不是吃了有事儿要办,你慢慢喝着。”
她起来走到老陈跟前,掏出十几张“大团结”放在他手里:“陈叔,他就这个脾气,您快忙去吧。”
老陈连忙答应:“哎,哎,我快点儿给你们上。”
他转身进了厨房,手里一边忙活,嘴里一边念叨:“唉,好花都让狗采了,可惜啦……”
红玉跟着老陈出来走到了厨房门口,老陈以为她有事要说,停住手回头看她。
见老陈看她,红玉捂着嘴示意老陈,把泔水桶拿过来,老陈赶忙把桶提到红玉面前放下。
红玉弯腰就着泔水桶呕吐起来,老陈是过来人,心里有所明悟,脸上露出怜惜的神色。
吐完了的红玉直起身来,对着老陈歉意的说:“陈叔,把您的地方弄脏了,我给收拾收拾。”
老陈拦住了要往起拿泔水桶的红玉,低声问道:“你已经有了,不能干重活,快去坐着歇会儿吧。”
红玉羞涩的笑了:“那麻烦你了陈叔,”又进雅间去了。
酒足饭饱,孙辉拍着肚皮站起来,打着酒嗝往外走,出了饭馆儿一拍光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事儿。
跟在他后面的红玉眼里,闪现出恼怒的神色,但是她很快掩饰了过去。
她关切地问:“怎么了辉哥?”
孙辉一本正经的说道:“看看我这记性,今天二十八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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