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问跟在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你看看都丢了点什么。”
中年妇女拿手抹着头上的汗,犹豫着没说话。
常童童走了过来,她把冰棍筷子扔到地上,恰巧落在了背铐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那家伙斜着眼抬头往上看,看清了常童童的脸面,讨好的呲着牙说道:“嫂子,你也来啦。”
常童童的大花眼剜了他一下,沉着脸说道:“一边儿去,谁是你嫂子,”那货低下了头。
她对那个中年妇女说:“阿姨,我们是刑警队的,您让偷了啥啦,和他说说。”
王宇把证件递到中年妇女面前,她拿住王宇的工作证仔细看看,把上面的黑白照片又和王宇比较了一下,仿佛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王宇的胳膊。
她哭喊着说道:“哎呀,活不了了,六百多块钱呀,一眨眼就没了。”
王宇从她手里拿回工作证揣进兜里,温声对她说:“你别急,钱放在哪儿了?”
中年妇女拍了拍右面的裤兜,焦急的说:“就在这个兜里,装在个绿色的钱包里。”
王宇又问她:“钱包里还有什么?”
中年妇女想想,一拍手说道:“对了,有张公交车月票,还有两把家门钥匙。”
王宇给了常童童一个眼神,常童童会意,往蹲在地上的男子跟前走了几步,注视着他的举动。
地上蹲着的“老干”耷拉着头,眼睛偷瞄了一下常童童,心里有点想法了,又往王宇那边瞄去。
王宇背着身,把右手伸进左手拿着的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在里面翻找着。
“老干”一咬牙就要往起站,猛然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回是真的耷拉下脑袋没想法了。
常童童的注意力全在地上蹲着的“老干”身上,冷不防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她身子向右一侧,左脚的脚后跟立了起来,就要向侧后方蹬出。
就听一个油滑之声说道:“嫂子,又跟王哥办案呢,呵呵呵呵。”
常童童没有回头,放松地笑了:“小崔,小心给你个背摔,我可是练过的。”
穿着一身蓝白色运动衣、斜跨一个灰色大布包的崔海,从她身后转了出来,跨步站到地上的男子身前,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下班儿了。”
常童童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小崔,你今天不休息?”
崔海盯着地上的男子没回头:“和我爸我妈来买东西,看见你了,我就过来了。”
常童童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背着手,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留着背头,长得挺富态。
胖胖的面孔上,一双眼睛眼神和善,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旁边的女子个子不高,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
她穿着一身蓝色裙装,略微有点胖,圆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留着齐耳短发,微笑的看着常童童。
常童童赶紧走过去问候:“崔叔、高姨,你们今天相跟着出来了?”
崔有财点了下头:“嗯,一起转转。”
高姨抚住常童童的胳膊问道:“今儿又让你们家王宇抓了差了?”
常童童笑笑说:“都习惯了,和他出来不捎带两个回去,我自己都觉得有什么事没干似的。”
崔有财冲常童童点点头,赞许地说:“你看看,人家童童的觉悟就是高,值得表扬啊。”
高姨嗔怪他:“今天是礼拜天,你就别又要给员工作报告了。”
正说着,听见王宇的声音:“大姐,你等等,咱们得去录个材料。”
往过一看,只见那个丢了钱包的中年妇女,手里抓着个绿色钱包,正在疾步往商场里面走,王宇无奈的跟在她后面。
崔有财的眉头皱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拦在那个妇女身前。
王宇向他点头打了个招呼,没有说话。
崔有财示意中年妇女站住,问她:“这位同志,你的钱包找到了?”
中年妇女被他拦住只好站下,不耐烦地说:“找没找见跟你有甚关系,你是做甚的?”
这会儿有些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崔有财语气有些严肃的对她说:“刚才你的钱包被偷了,这位丨警丨察同志抓住了小偷,帮你找回了钱包,他们办案子也需要个程序,你就这么走了,让他们怎么处理那个小偷?你这是在纵容他们的违法行为,使他们逃避惩罚。”
围观的大多数人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小声议论着,有人开了腔:“找见了拿上就走,找不见骂丨警丨察甚也栾不成,什么人啦。”
还有人说:“咋啦,家里头着火啦,这么着急的回呀。”
也有人说:“哪有这样的人,都这么干谁还愿意抓小偷,费力不讨好。”
这个妇女脸红了,嘟囔着着说:“我嫌麻烦了哇,行啦行啦,我和你们去。”
崔有财对她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警民相互配合,相互多理解,犯罪分子就不敢嚣张了。”
王宇顾不上再和常童童打招呼,从地上拽起偷钱包的“老干”,崔海陪着那个中年妇女,往马路对面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的声音,常童童看着王宇的背影,眼神有些幽怨,脸上却露出自豪的表情。
崔有财走到她身后,口气和蔼的问她:“童童,你今天是买什么来了,我和你高姨没事儿,陪你进去转转?”
常童童收回目光,有点不好意思,连声说:“崔叔,您那么忙,哪能麻烦您呢?不行不行,今天不买了。”
高姨拉住她的胳膊说:“这孩子,我们也是警属,他们忙他们的,我们逛我们的,快走吧。”
常童童拗不过去,随着崔有财和高姨,进到商场里去了。
回了队里,王宇给唐晓棠打了个传呼叫她回来,想几个人再碰碰“5.14枪案”,崔海带着中年妇女去询问室给她作材料。
巴鲁阁一周前被队里的几个人强行安排住院治疗,多年的糖尿病、高血压、气管炎,连续熬了几宿,他的身体撑不住了。
王宇进了重案队办公室,刚要喝口水,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晃悠了进来。
他斜叼着烟,眼睛在屋里迅速扫了一圈,问王宇:“哎,人了?”
王宇往床上一靠,用手指指隔壁:“小胡给看的了,领过去吧。”
小个男人一偏腿,把屁股单在办公桌上:“哎,在哪儿闹住的?”
王宇:“跟彤彤逛联营商场碰上了,刚‘吊上’就‘下了货’。”
小个男人从桌子上跳下来说道:“可以呀王儿,我那儿的弟兄这几天跟了‘老干’几次,都让给‘醒了’,还得咱们老队员呀。”
王宇坐起来笑了:“大概是我点儿正。”
“闫,‘6.17’这几天你那儿搂见点儿信儿没?”
这个小个男人是市局反扒大队的副大队长闫福俊,他和王宇是一个部队复原回来的战友。
闫福俊和王宇说:“弟兄们那儿都招呼到了,有信儿就告诉你。”
他对王宇说:“那我就把人带走了啊,”说着就往外面走。
王宇起身对他说:“回去问问吧,‘老干’这回‘翻板儿’改成‘地道’了,闹好了‘有货’。”
闫福俊说了声“谢了啊,”出去了,神情怯懦的秦师傅让小勇搀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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