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又跑回来:“三百块连工带料,但玻璃要从县城订,等明天才能修好。”
“行!车先放在你这里。”看着老板点头,厉元朗从兜里拿出三百块,塞给了老板。
老罗客套说:“元朗,这车是我的,哪能让你出钱。”
“什么你的我的,咱们兄弟不分彼此。”厉元朗推了推老罗:“中午你请客,我们去喝羊肉汤。”
两个人往外走,老罗忽然指着远处的一群人:“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安县长?”
厉元朗看了过去,便看到人群中的安祥林,这才几天没见,安祥林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
安祥林也看到厉元朗,愣了愣后,对着厉元朗招手。
厉元朗走过去,伸出双手:“安叔叔好。”
安祥林看着厉元朗的肩花,意味深长的说:“几天不见,小厉的变化很大。”
“执行任务时,立了个二等功,被特招入警,分到了土岭乡派出所。”
“还是老赵手下的兵。”安祥林对着赵怀明说:“赵所长,给你介绍一下,厉元朗,我的子侄,以后你对他
赵怀明伸手跟厉元朗相握:“安县长放心,我一定把元朗同志,培养成材。”
安祥林又对厉元朗说:“元朗,我记得上次家宴时,你说过土岭乡大有可为?”
看到厉元朗点头,安祥林的心里乐开了花。这几天在土岭乡调研,安祥林发现这里没有厂矿企业,也没有历史遗迹,不能发展工农业,也无法开展旅游业。
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根本就没有头绪,现在见厉元朗有想法,安祥林决定取取经,毕竟还没来土岭乡之前,厉元朗就看好这里的发展。
抬腕看了看表,安祥林说:“时间也不早了,元朗陪我吃顿工作餐,饭后我们再谈谈。”
“好的,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我跟安叔叔好好聊。”已经把安祥林当岳父的厉元朗,自然不会错过亲近安祥林的机会。
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厉元朗,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有怎样的背景,居然让安县长如此亲近。
赵怀明更是打定主意,回到所里一定把厉元朗供起来,他有安祥林这么大的靠山,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
午餐非常简单,每人一份盒饭,再打一碗汤,就这样凑合凑合节省出很多的时间。
等大家回到乡政府时,时钟刚走到十二点四十五。
因为安祥林是驻乡扶贫,所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安祥林拿出了笔记本,示意厉元朗可以畅所欲言。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虽然安祥林强装镇定,但这段时间的挫折,已经让他有些六神无主,这次把宝押在厉元朗的身上,多少有些急病乱投医的味道。
厉元朗也没客气,指着威马县的地图:“老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威马县没钱,但西洲市和京州市有钱,现在两市之间只通了一条西环线,全程跑下来要八百多公里,运输时间长,运输距离远。”
厉元朗在地图上画出那条蜿蜒曲折的公路,然后又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直线:“如果兴建一条新的高速公路,将会大大缩短西洲市与京州市的距离
安祥林皱眉问:“国家有规划,要修一条西洲到京州的高速路,只是设计院论证后决定走临县。”
厉元朗仔细回忆后说:“在土岭乡郊区先拿出三百亩荒地,修建一个物流园,然后让西洲市努努力,再让京州市使使劲,高速公路准能改道土岭乡。”
看着厉元朗在地图上画的圈,安祥林摇头:“只是一个物流园,不可能让设计院更改设计。”
“安叔叔,你要学会哭穷,况且土岭乡是真的穷,威马县也不富裕,作为革命老区,那可是眼巴巴的盼脱贫。但土岭乡的路太差,高速修到隔壁县那只是锦上添花,修在土岭乡才是雪中送炭。”
望着有些意动的安祥林,厉元朗继续说:“安叔叔,你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如果你觉得一动不如一静,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安祥林看着厉元朗的眼睛,不解的问:“什么意思?韬光养晦还不行?”
“你要一直都无声无息,那可就真无声无息了!”厉元朗说着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安祥林的瞳孔大了一圈,无声无息,人没了!
“所以不管成不成,都要跑一跑,在中州市跟西洲市多露露脸。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过程很重要。只要你一心为民,努力过,就没有小人敢暗算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厉元朗见安祥林醒悟,不由得加大力度:“土岭乡什么都没有,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地理优势,索性规划成物流集散地。”
“对,我们要理出个方向,再碰撞出思路。在土岭乡栽下梧桐树,肯定能招来金凤凰。”
看着斗志昂扬的安祥林,厉元朗松了口气,如果真能像后世那般,把土岭乡打造成物流集散地,安祥林绝对是在全国放了颗大卫星。
土岭乡是穷,但穷有穷的好处,一旦出现拿得出手的成绩,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谁也挡不住安祥林的青云直上。
跟厉元朗深谈到了四点,安祥林心中有了数,执行力也开始变强,四点半就带着林乡长去京州,打算明天上午拜会京州市长。不管结果如何,后天都会去西洲,拜访西洲市的市长。
厉元朗走出乡政府,然后往派出所走,好在乡政府离派出所不远,刚进门就看到大家伙围在院子里侃大山,老罗眉飞色舞说着:“元朗跟安蕊,也就是安县长的女儿是同学,青梅竹马的那种,说不定哪天……”
厉元朗打断老罗:“老罗住口,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要乱说。”
两世为人,让厉元朗明白一个道理,介绍背景时一定要谦虚低调,你越谦虚,越低调,在有心人的眼中,就越显得高深莫测。
赵怀明看见厉元朗,立刻小跑了过去:“元朗,过来坐。”
厉元朗没客气,坐在赵怀明的凳子上,对面就是周龙,周龙的脸色赤红,对着厉元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赵怀明对着厉元朗说:“元朗,你是安县长的子侄,我长你几岁,以后就是你大哥,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只要遇到了困难跟我说。”
厉元朗笑而不语,看了老罗一眼,老罗心领神会,从兜里拿出钱包:“我跟元朗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伙食费多少钱?我俩现在交了,另外住宿的地方在哪里?”
“伙食费?”赵怀明错愕的看向老罗,眨了眨眼后恍然大悟:“周龙,你在搞什么飞机?让你欢迎新同志,你就这样欢迎的?”
周龙好似弹簧般,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对着厉元朗点头哈腰说:“厉少,我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故意给你使绊子,为难你……”
周龙说着,还怕厉元朗不解气,伸手开始自抽耳光:“我的嘴贱,我的嘴真贱……”耳光打在脸上噼啪作响,本就因为醉酒而赤红的脸,现在变得更红了。
“好了!”厉元朗拉住周龙的手:“以前的误会说开就好,让我们笑着迎接新未来。”
望着厉元朗的笑脸,周龙开始赔笑,只是脸颊太疼,嘴角开始抽搐,又不敢不笑怕厉元朗误会,周龙的表情在皮笑肉不笑,似笑又疼之间变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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