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看着厉元朗急色的眼神,自然知道这肯定不是正经的午睡,不由得又白了厉元朗一样:“你想得美。”
厉兵端着餐盘坐在厉元朗的身边:“刚刚姚阳来找你,他怎么了?脸肿的像包子,脑袋上还缠着绷带?”
“没大事,他人呢?”厉元朗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姚阳的身影。
厉兵往旁边一指:“在那边。”
厉元朗看了过去,就看到姚阳蹲在墙角抽烟,虽然身上很狼狈,但他的神情却很骄傲。就好像是只刚打赢的狗,虽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它赢了!
厉元朗用餐巾擦了擦嘴上的油,走到姚阳的身边:“没到医院里看看?肋骨没事吧?”
“医生查了,都是皮肉伤,养养就能好。”姚阳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所有的股东我都联系过,他们都愿意原价卖出股份。”
人性就是这样,渴望成功的时候,心比天高。一旦出现了危险,发现自己命比纸薄后,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亏损。
客运公司的股价虽然一千两百万,但实际出资只有九百万,姚阳占有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股本合计百分之七十五,因为从银行里贷了六百万的款,所以还要三方坐在一起谈。
厉元朗说:“百分之七十五的钱我能拿得出,你呢?”
姚阳的眼中冷光闪烁,咬着牙发狠说:“房子我卖掉,再找人凑凑,下午就能凑出来。”
牵扯到股权交易,还有抵押借贷,肯定要复杂一些,肯定要尊重每一方的意见,如果谈不拢,那就没法进行。
“先把人都约出来,我们谈一谈。”
土岭乡,副乡长办公室里,马跃上身赤裸,秘书往他身上涂抹跌打酒。白皙的身躯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姚阳真是下了重手。
“轻点,轻点!”马跃龇牙咧嘴:“那个人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吗?他的后台是谁?”
司机站在一旁陪着笑脸:“他叫姚阳,是土岭乡土地所的副所长,是个老油条,这些年在土岭乡根扎的很深。”
姚阳的眼中满是恨意:“有办法收拾他吗?”
“有些难,在基层熬了这些年,姚阳已经不求上进。无功自然也无过,整个人滑的好像条泥鳅。”司机说着,看出姚阳脸上的恨意,便斟酌词汇说:“如果你真想动他,我建议调职……”
“有合适的岗位吗?最好是容易犯错的清水衙门,我要让他去坐冷板凳。”
司机眼珠一转说:“地震局,档案局,雷达站……”
“那就把他丢到地震局!”马跃嘶吼的时候牵动身上的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这次的亏吃的太大,不报复一下,马跃真的睡不着。
秘书抽空说:“听说厉元朗正在购买客运公司的股份,我们要不要?”
马跃的脸上闪过喜色:“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买。只要他敢买,这次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马跃说完拿出电话:“马笑,厉元朗正在收购客运公司的股份,你最近留意一下,让佳明先给他松松筋骨,然后你再动手。”
巨额资产来源不明可是一种罪,讲不清楚这些钱是从哪来的,不光钱要没收,人还要关进小黑屋。
马家让银行抽贷,准备给安祥林添堵。没想到却钓出来了厉元朗这条大鱼,只要厉元朗敢买,那就可以拿着放大镜找问题,到时候哪怕厉元朗是一头凶虎,也要老老实实的任由马家摆弄。
与此同时,还在渡口的厉元朗,不由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食髓知味的年轻人,总喜欢见缝插针。
更何况厉元朗是懂理论知识的,还专门从外面买了袋果冻跟跳跳糖。
一开始安蕊还取笑,这是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后来安蕊就笑不出来了!
厉元朗懒散的躺在床上,觉察到安蕊的目光不善,连忙把安蕊抱在怀里,安抚着说:“宝贝,你怎么了?生气了?我这不是自私,而是你不方便。等过几天,我来伺候你。”
安蕊翻了个白眼,盯着厉元朗问:“既然你是第一次,为什么懂这么多花样?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厉元朗立刻喊冤叫屈:“观摩学习是一个过程,实际操作是另一个过程。”
厉元朗说着把安蕊抱紧:“你以为我容易吗?每天上班都很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还要学这些知识,只有我见多识广了,才能把心守住,不会被别的狐媚子勾走,我这样做可全都是为了你……”
厉元朗发现自己越来越渣男了,无理取闹的本领,胡搅蛮缠的本事,再加上睁眼说瞎话的本能,不当个渣男真可惜了。
傻白甜的安蕊,居然又信了厉元朗。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只有让女儿眼界开阔,才不会被混小子轻易骗走。
代入这个公式后,养老公也一样,只有老公什么都经历过,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不会被那些稍稍懂点东西的狐媚子勾走!
这样居然也能逻辑自洽,安蕊伸手掐了厉元朗一把:“说的比唱的好听,还都是为了我,凭什么你舒服的躺着,全是我伺候你?”
“乖,等你姨妈走了,你躺着,我来动!”厉元朗附在安蕊的耳边说:“我不光腹肌有力,腰杆更有力……”
跟傻白甜谈恋爱是最舒服的,因为你说什么,她信什么。即使有不合理的地方,也会被她的逻辑自洽。
两个人又在宿舍里腻歪着,垃圾桶里又多了几个果冻壳。
正午的阳光很热,姚阳的心也滚烫的,站在渡口的会议室,不停的往公路上眺望,当一辆大巴车出现在路边时,姚阳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看着车上下来一个个,曾经非常熟悉,现在却非常陌生的人,姚阳情不自禁的咬了咬牙齿。
大家却不理会姚阳,毕竟银行已经开始抽贷,一周内不能还上贷款,不光抵押的客车会被收回,买的线路也会被拍卖。万一拍卖的价格低了,还要继续还银行钱,光想一想,每个人都恨得牙根痒痒。
厉元朗站在二楼的会议室,生怕他们又把姚阳打了,立刻挥手说:“上来。”
大家伙全都上了楼,围坐在会议室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开口说:“股份我愿意卖,怎么交易?”
厉元朗拿出一叠文件说:“大家都同意卖了,就先签意向书,然后我会去银行,先把你们的贷款还了,再把多余的钱打到你们的账户上。”
文件上有交易流程,一切都非常的规范。大家伙议论纷纷后,立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还是那个大妈:“你怎么保证把贷款还了,会把剩下的钱给我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会把银行的钱还了?”
这虽然是两个问题,但却说的是一件事情。他们已经不再信任姚阳,自然也就不相信厉元朗。
厉元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我先去一趟农行把贷款拿到,然后去工行把你们的贷款还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在工行等我。”
大家议论纷纷,然后愿意接受厉元朗的方案。
就在这时,姚阳却开口说:“我可是太了解你们这帮反复无常,不守信用的小人!为了防止你们变卦,先把意向书签了,省的到时候又有人坐地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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