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是他们当年合伙欺骗了我,诱惑我,威胁我,让我诬告你糟蹋了我。”
“当年我只想英雄救美,谁知这一切都是你们提前设计好的。”
“对不起王海兄弟,真的对不起你。”
“为了那个保送名额,你们不惜一切代价,诬陷我糟蹋你,导演出这么一出大戏,让我受了三年牢狱之灾,够狠的你们!”
“王海兄弟,我不是狠,我是蠢。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侯玉茹从床上下来,泪流满面地跪在了王海面前,道:“今晚,我就跪在这里,任你发落。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你知道我不会动你,更不会伤害你,何必使用这样的苦肉计?”
“不,不,这不是我的苦肉计。王海兄弟,我是真的糊涂啊!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减轻你的痛苦,你现在就动手吧!”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海走到木门后,拽了拽挂在门口的一截细长铁丝,用铁丝在木门的木栓处缠绕了几圈,算是将茅草屋的木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将烟叼在嘴里,望着跪在地上赎罪的女人,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雾。
茅草屋里烟雾弥漫,散发着呛人的劣质烟草的味道。
一根香烟,王海只吸了五口,便捏着烟屁股,将香烟扔到了地上,踩碎。
然后,扶起跪在地上的侯玉茹道:“你也是受害者,起来吧!”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女人站了起来,将束在头上的黑色皮筋取下来,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束紧,面对着王海,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女人。
王海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原谅你了。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王海将女人的裙子塞到她怀里,对着女人道:“等天亮再回去吧。天亮了,这里就会有人来收菜,你也会很安全的。”
说完,王海拧开了反锁木门的铁丝,打开了木门。
“等一下!”
正在王海要迈开大脚离开这里打算回家见父母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王海扭头,发现女人睁着一双杏花大眼,眼泪汪汪地望着王海。
“还有什么事?”王海问。
“你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女人带着一丝哭腔。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睡你?”王海猜出了女人的意思。
“嗯!”女人点点头,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道,“这样我才好受些!”
王海望了望茅草屋外漆黑的夜空,又瞅了瞅屋里一脸期待的女人。
看王海犹豫不决,侯玉茹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更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
王海冷笑一声道:“你就这点出息啊?”
“我?”女人不解王海的意思。
“高攀不起。”王海说完,扬长而去。
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王海穿过菜园,穿过庄稼地,朝北河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王海发现有人不远不近地一直跟踪他。
“别躲了,小心被狼叼了去。”
侯玉茹这才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小跑着来到王海跟前。
“你老跟着我干嘛?”王海问。
“我怕?”女人回答。
“你不怕我把你糟蹋了?”
“这样更好,如果你真的做了,我反而感到轻松许多。”女人回答。
“行了行了,你别这样缠着我。我已经说了,我原谅你了。从今往后,咱俩谁也不欠谁的。就像三年前,咱俩互相不认识一样,好吗?”
“可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王海兄弟,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其实,咱俩还是挺般配的。”
“你说什么?”王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对他有这样的心思。
“你他么什么意思?你是个死了男人的有孩子的女人,而且还比我大三岁?你他么做梦了吧?”
“女大三抱金砖!”
王海听到女人嘴里嘟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女人愣在原地。
半个小时后,王海来到了北河。
天还没有亮,王海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开来。
紧接着,他的身边也有人跳了下来。
王海扭头一看,我靠!这个不要脸的侯玉茹,跟在他后面,从岸上纵身一跃,也跳了下来。
这次,谁也没理谁,两个人各自在河里游泳和洗澡,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最终王海还是没有忍住,游过去,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怒吼道:“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从今往后,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你他么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老跟着我?”
女人没有吭气,只是默默流泪。
王海真的怒了:“别再害我了行不?我刚从监狱出来,就想安安静静地洗个澡,将以前的晦气洗掉,从头开始,你他么老跟着我干嘛?”
女人哭诉道:“你以为我不想从头开始吗?你以为我一个女人好受吗?你不过是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你还可以复习,还可以重新考。而我呢,被人逼着嫁了一个我不爱的男人,不到两年,却又变成了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寡妇。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容易吗?”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继续哭诉道:“你痛苦,你可以发泄,我痛苦,我对谁发泄?你是人,我他么就不是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半裸着身体,站在河道中央,呜呜大哭起来。
眼泪与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河水一起,滑落脸颊,滴落在河水里。
王海沉默了。
但他并不愿意和这个死了男人的婆娘有任何形式的纠缠。
王海不是一个“在那里跌倒了,就在那里睡一觉”的人。
他有理想,他有自己的追求。
即便女人在他面前哭诉着自己的不幸和悲伤,这并没有打动王海。
三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失去了很多,也让他看清了许多。
王海扭头,朝更远的地方游去。
女人望了一眼远处的王海,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呜地哭泣。
许久,转过身,一步步朝河岸边走去。
女人踉踉跄跄,如醉酒一般,漫无目标地朝远处走去。
“喂,你没穿衣服,快把衣服穿上?”王海提醒道。
女人转过身,摇摇晃晃地回来,一把抓起搭在灌木丛上的衣服,沿着面前的田埂小路,朝深不可测的远方走去。
望着不断啜泣的女人,望着她孤独的渐行渐远的背景,王海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心情比先前显得更加沉重。
“先回趟家!”王海沿着另外一条田埂小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天很快就亮了。
看到阔别三年的家时,王海的眼眶湿润了。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己家的门口竟然长着密密麻麻的蒿草。
这是三年都没有住人的家吗?
这时,一位腰挎竹篮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刚好路过,一眼便认出了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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