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坐北朝南、桃李环绕,风水极好,是村里一块极好的庄基地。
要是有人想在这里修建避暑山庄,王海家的庄基地属于首选的“龙首”位置。
“兄弟,我王耀武向来尊老爱幼,诚信待人,从不和人胡说八道。”
王耀武说完,然后扭头,朝自己家院子大喊:“红桃,红桃,把咱家和寿山叔签订的那个买房契约拿过来。”
很快,长着桃花眸子的王耀武媳妇,手里攥着一张红格子信纸,甩着水蛇细腰,一扭一扭地走进了院子。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佟红桃手里的那张房契上。
几个乡镇干部和民工更关心这座年代久远的房子和这块上好的庄基地的风水位置,不断有人嘴里啧啧赞叹。
佟红桃伸出纤纤玉指,将手里的房契递给了丈夫。
王耀武郑重其事地打开信纸,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拢过来。
只有佟红桃抬眼环顾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王海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发生了猛烈的碰撞。
王海的电光眼极具杀伤力,瞬间,就让这个有些妖娆又有些放肆的女人,将自己火辣辣的目光收了回去。
不一般,绝对不一般!
王海腹诽,这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桃花眼给他放电,当众撩拨他,难道不怕他男人回家在床上修理她?
王海再次将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的目光停留在王耀武手里的房契上。
正当众人走到王耀武跟前,打算仔细看上面的内容时,王耀武突然将信纸合上。
“怎么了,耀武?拿过来让我看看!”镇长萧尚仁有些好奇。
“拿错了,拿错了。”王耀武赶忙解释。
“拿过来我看看?”萧尚仁非常好奇,尽管王耀武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手里的信纸递了过去。
萧尚仁瞅了瞅,然后笑呵呵地念道:“保证书,亲爱的佟红桃同志,我向您作出如下保证:咱俩结婚后,我保证不再给姚家庄的侯寡妇挑水,也不会再去她家的菜地帮助捉虫,更不会晚上到她家给她家的煤油灯添煤油……”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哎呀,萧镇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拿错了,拿错了。”说着,佟红桃一把夺过萧尚仁手里的保证信,扭动着水蛇腰,又一次钻进了屋子。
“呵呵呵,呵呵呵……”现场又传来一片笑声。
很快,佟红桃的手里又捏着一张红色的信纸出来了。
王耀武快速打开,一看,一脸得意地交给了萧尚仁。
萧尚仁看了上面的内容,满意地点点头,又将信纸还给王耀武。
“兄弟,你可看清楚。连这老房子,还有这块庄基地,你爸以260块的价钱卖给了我。这上面还有双方的见证人签名以及所按的手印。”
王海看到了熟悉的父亲的签名,看到了二叔王福山作为担保人和见证人所签的名字和按的手印。
对方的担保人和见证人是王耀武的本家兄弟王胜文。
正在王海怔怔地看着卖房和卖地的“契约”时,王耀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递给了镇长,自己跟着点燃了一根,一脸得意道:“王海,你可看清楚了。这白纸黑字上你爸和你二叔的签名,你不会不认识吧?”
王海的眼圈红了,他没有想到,在自己蹲大牢的时候,父亲竟然将自己家的房子连同房子下的地皮一起卖给了自己家的邻居。
王耀武吸了一口烟,又将嘴里的烟雾徐徐吹了出来,一脸陶醉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爸为什么会把你家的房子卖给我?”
“王村长给出了全村最高价。”人群里王耀武的本家兄弟王胜文道。
“错!是我干爹给出了一个全镇最高价。”说着,王耀武瞅了一眼站在远处眺望风水的萧尚仁。
“钱,真是个好东西。它既能让仇人变成亲人,也能让亲人变成仇人。你爸你妈急需要用钱活命,而你又在牢里。就在这个时候,萧镇长微服私访,发现了你家的困难,愿意高价收买你家的房子和庄基地。萧镇长的大恩大德,你应该永远记在心里!”
王耀武丢掉了手里的烟屁股,一脸谄媚地走到萧尚仁跟前,又回头瞅了一眼一脸恼怒的王海,道:“王海兄弟,你是不是应该给萧镇长磕个头,道一声‘谢谢’!”
王耀武的话彻底激怒了王海:“你他么既然早已都买了我家房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让我花了一早上时间,打扫这里的卫生?”
王耀武道:“你凭什么要求我告诉你,你爸不应该告诉你吗?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你活该呀你!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王耀武的笑声,引来了众人更多的笑声。
王海发现,站在自家院子里的佟红桃没有笑,一脸严肃地望着众人。
随后,目光又一次和王海在空中相遇。
王海收回了望向佟红桃的目光,对着王耀武道:“你别他么的,得了便宜又卖乖?你们狼狈为奸,合伙干的闷着良心的事,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王耀武自然受不了王海的辱骂,手一挥:“弟兄们,给我把这个**犯从我家院子里,轰出去!”
众人一哄而上,抓住了王海的衣服。
这时,远处传来一句女人的呵斥声:“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毛,试试?”
众人松开手,看到王雅文骑着一头公驴,在丈夫气喘吁吁的牵引下,朝这边跑来。
王雅文挺着大肚子,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王海眼里满是感动。
被丈夫从公驴上扶了下来,王雅文步履沉稳地走进自家院子。
众人都没有说话,目光聚集在这个肚皮已经隆起的怀孕女人身上。
“王雅文,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你爸把你家的房子和庄基地卖给了我,这房子和庄基地就是我家的了。我今天叫人来拆房,你兄弟王海在这里撒泼,阻挡我,不让我拆房。”
王雅文自知理亏,并没有正面迎接王耀武的刁难问题。
“房子拆不拆都是小事?谁要是因为这事,敢动我兄弟一根毛,我和他没完?”王雅文怒道。
王海心疼地望着姐姐,道:“姐,你怀着孕,千万别为了我的事而生气动怒,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怕什么?有这层厚厚的肚皮保护着,不碍事。再说,这也是一种特殊的胎教,从小让你外甥也见识见识这些见利忘义、毫无廉耻之心的坏人?”
“你骂谁呢?谁是见利忘义、毫无廉耻之心的坏人?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王耀武一脸怒气,对着王雅文大喊。
“哎哎哎……”赵宝平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牵着公驴走过去,对着王耀武道:“王耀武,王海被人陷害,蹲了三年大牢,这里面恐怕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这句话犹如一支利箭,一下射中了王耀武的心窝。
王耀武脸色一沉,辩解道:“你他么别在这里血口喷人?王海坐牢,那是因为他糟蹋了姚家庄的侯玉茹。”
王海看了姐夫一眼,道:“把驴牵到后院去,小心驴急了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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