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翻找出齐洪的号码……
“……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齐洪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也让齐洪瞬间从李卓描绘的灿烂前景中悠悠荡荡地清醒过来。
他有些尴尬地指了指手机,说道“不好意思李乡长,我家那口子喊我回去嘞,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再聊。”
李卓露出一副我理解的样子,亲自将齐副书记送到了二楼楼梯口,眼睛微微地眯起来。
老齐大概是以为他李副乡长的眼神差到连马乡长三个字都看不清了吧?
虽然齐洪掏出手机瞄了一眼之后,立刻就翻过去扣在
腿上,但在那一瞬间,李卓还是看到了来电人名是马德厚。
这下子,有些事情就搞清楚了。
他转身吹着口哨往回走。
走到门口,差点儿就跟一个温软喷香的身体撞个满怀,两人同时停住脚步,距离大约只有十公分,这是李卓喜欢的一个距离。
“呦,美女,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啊?要不要我送你,我车修好了。”
李卓一只胳膊拄在墙上,手掌撑住脑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斜着身子变魔术一般地从身后拿出一朵花,如果那根光秃秃的茎上只有两个花瓣的可怜东西还能称之为花的话。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装比过程有点儿失败。
这花是白天孙滢滢采来的,刚才跟齐洪探讨须须草这种青山特产,他顺手从花瓶里摘出来,给齐洪现场讲解草药知识时用的。
这是他辣手摧花的结果,怨不得别人。
“对不起,”孙滢滢眼中雾气朦胧,“对不起。”
李卓略有些尴尬地将那朵花拿开,“老齐这个人太不讲究了,把你采来的花给弄成这样了。”
这个锅必须得让齐洪来背。
到了现在,孙滢滢才明白一件事情,她从来都没看透过李卓,“李乡长,我……”她说不出口。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请我进去坐坐吗?”李卓话说得很客气,可是行动却一点都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揽住孙滢滢的腰,将她推进二零六房间内。
把她那只大皮箱推到她床前,“有啥事儿,明天再说,我只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
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算是给孙滢滢一个选择的机会。
话说,这女人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让人心动啊,关键是她现在情绪激动,对自己还有点儿愧疚,这不就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么?
回到房间的李副乡长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唉,明天得找马乡长谈谈心了。
次日,李卓并没有找马德厚谈心,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跟人谈心也得看天时、地利不是。
如果说从罗振兴那里搞来的那些材料算是意外所得的话,那么,从云岭村韩老五手里抠出采石场的证据,则是李卓势在必得的。
韩老五作为采石场违法违规的直接受害人,可能不仅仅是土地被侵占那么简单。
李二猛跟李卓闲聊时,话里话外还透露过一些其他信息。
这让李卓更加认定韩老五手中绝对是握着决定着采石场命运的材料,他只不过是没有门路让那些材料发挥作用而已。
而且这些年上丨访丨,被拘留、教育、恐吓、打压等各种手段折磨过的人,现在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李卓就是那个别人,所以韩老五那边必须去攻关,还得及时去,越早越好。
当孙滢滢顶着一双熊猫眼坐到对面的办公桌前时,李卓开心地笑了,“美女,夜里受惊了,今晚可得早点睡了。”
孙滢滢脸上一红,慢慢地低下了头。
“心大的人才能活得久,这是哪一位名人说的来着?”
还有一句话,李卓没说出来,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人活得会更久。
孙滢滢选择留下来就是选择了跟着李卓走这条路。
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想多了,这一句删掉。
对这个女孩,李卓即便是险些被她害了,也没跟她置气,是因为他能确定孙滢滢一定是受到了某些胁迫,不然绝对不会有扔掉工作想逃走的想法。
“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云岭村。”李卓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是乡长该有的架子,对美女也不能例外。
孙滢滢立刻回话了,“好的,李乡长,需要带什么资料吗?”
她把“资料”两个字咬得很重,好像生怕李卓听不到似的。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一向畅快的,自认为天下第一大聪明的李副乡长自然是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昨天罗梦璇送来的那个档案袋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办公室没有保险柜,放这里肯定不行,那跟直接交到别人手里没啥区别。
宿舍呢?就更不能放了,那地方都快成了主战场了,昨天晚上但凡他迷糊一点儿,那张席梦思床上就会留下他跟孙滢滢的战斗痕迹。
当然也会留下一部俊男美女担任主角的小电影,番号大概就得叫二零六七了。
所以说,这个杀伤力巨大的档案袋只能带在身边。
好在李卓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公文包,正好能塞进去这东西。
两人收拾了一阵子,孙滢滢还回宿舍带了两件衣服,事实证明,女人出门,不管多远,多带件衣服总是错不了。
李卓深感欣慰,这女人学聪明了。
陪同他们出行的仍是邹志军和刘永安。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掩饰行踪,直接杵到了云岭村委办公室。
云岭村支书冯殿奎带着村委一干人马早早地等在路边。
李卓从车窗里老远就看到几个人站在村委办公室外面,孙滢滢指着一个形象酷似《智取威虎山》中座山雕的男人说“那个就是冯殿奎。”
靠了那个天的,这也太像了,“不是,他要是演戏,都不用化妆啊,换身衣服就好。”
邹志军憋出三个字“土皇帝。”
李卓心中了然,这个冯殿奎在支书位子上干了快二十年了,这资历也够当土皇帝了。
座山雕,不,冯支书笑容满面地往前迈了两步,迎上李卓等人。
嘴里的一颗金牙在阳光下闪烁着黄澄澄的光芒,晃得李卓有点儿睁不开眼了,他微微地眯起眼睛,主动伸出两手。
“冯支书,您这形象搁到古时候,绝对是一方诸侯啊,我这算是来拜见王者了。”
“李乡长说笑了,俺是个大老粗,没啥文化,形象不形象的从来不在乎,不比李乡长嘞,年轻有为,相信在马乡长带领下,会给俺们青山乡带来日新月异的变化。”
小样的,我还没把你看在眼里——这是冯殿奎的话外音,大老粗并不是真的粗,是有一定文化的大老粗。
“您说得对呀,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您这样不为外在事物影响,扎根基层,根深叶茂的好干部。话说,您这枝叶都快蔓到县里了吧?”
“哈哈哈哈!”冯殿奎笑得无所顾忌,“李乡长真会开玩笑,再粗壮的大树也有遮不住的风雨。
比如,那天晚上,就是韩老五家着火那天,后来听说二猛家里还进了贼,都吓跑了一个药材商,你瞧,这不就是俺的工作失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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