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执法人员,竟然敢知法犯法,李乡长目前只是怀疑对象,还有那个孙主任,连怀疑对象都不是,你凭什么要给人家上铐子?”
王剑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张大了嘴巴看着孟锐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不止是他,从两辆车里下来的那些警员,再加上进进出出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向孟锐成。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一向稳重的孟局长发这么大火的?而且还是因为王剑抓人的事情。
再说,这人不是他亲自去青山乡带回来的么?怎么还抓错了不成?
孟锐成已经没空儿理会别人的眼光了,抬脚踹向发呆的王剑,“还特么呆站着干什么呀?快给李乡长和孙主任摘下铐子啊。”
王剑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地上坐着的这个老头身份不简单,重要的是这老头应该是要保李卓。
他飞快地奔到李卓身边,用最快的速度,最轻柔的动作把李卓的银手镯给摘了下来,转头示意那两名比他还呆的女警,赶紧给孙滢滢松开。
然后,打算扶李卓起来时,李卓不干了。
“哎、哎、哎,你别乱动我,我肚子疼得厉害。”
金诚修倒是很配合李卓,“咋还肚子疼了呢?啥情况啊?”
“我、我刚才被人家打到肚子上了,屁股上、又、挨了一脚,现……现在、喘……喘气都、难。”
不知道的人听李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来的话,肯定会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呢。
“那咋办嘞?”金诚修一脸关切地问。
没等李卓再说话,孟锐成已经怒气冲冲地宣布了一个决定“王剑,现在你已经被暂停刑警队长职务了,等候处理。”
转着看向金诚修的时候,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金老,您放心,后续的处理肯定会让您满意的。”
金诚修摊开双手,又指了指李卓,“这事儿跟我关系很大么?”
孟锐成秒懂他的意思,又转向李卓,“李乡长,你看,在地上躺着也不舒服不是?到我办公室,我给你赔礼道歉。”
“哎呦……肚子疼……”
“李乡长,你等一会儿,我
去踹那王八羔子几脚,给你出出气……”
“哎呦……脑袋疼……”
“李乡长,我们局里给您和孙主任每人拿五万块钱的刑事赔偿……”
“咝,我感觉好点了呢,就是身上还有点儿不得劲。”
“十万,李乡长您看……”
“那啥,我这儿应该是没问题了,孟局长,您不用扶我,我自己起得来。”
李卓说着不用人扶,可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办法,孟锐成只好亲自托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
“孟锐成亲自给他扶起来的?”祁明海几乎是屁股底下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手机都差点儿脱手而飞。
“是,祁总,我就在现场,也跟着孟局和王队去青山了。”
“那老头是谁?”
“听人讲是个非常有名气的老中医,就是咱们青阳市人。”
“靠,我怎么就没听说还有这么一号人,算了,我知道了,等下会有人给你打钱过去,收好,回头一起吃饭。”
放下手机,祁明海看向自己的姐夫刘宝艮。
他们两人在祁明海家喝酒。
“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就给孟锐成吓成那样?这事儿好像不太对劲吧?”
刘宝艮那张略有些粗糙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话声还特别阴冷。
祁明海早就习惯了自家姐夫的性格,“应该不是害怕,因为那老头就是给孟锐成治眼睛的那一位,脾气古怪得很。”
哦,要这么说,还勉强说得过去。
刘宝艮缓缓点头。
“姐夫,咱们下一步咋办?”祁明海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啥咋办?该咋办就咋办。”
刘宝艮留下这么一句话,抬屁股就走了人。
祁明海看着眼前饭桌上的酒杯直发愣。
中午,孟锐成好说好歹地才将金诚修和李卓、孙滢滢三人请到了马家菜馆。
叫了一桌子菜,美其名曰给李副乡长和孙滢滢,赔礼道歉。
他也看出来了,金老对李卓是真的好,两人不分辈分,说话还毫无顾忌。
有一点,他就想不明白了,有这层关系,李卓干嘛还苦呵呵地跑到青山乡那种地方当官呢?
这特么不就是捧着金饭碗要饭么?
但接下来,那两人的对话很及时地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老头,你这次来,就没想着给我带点儿啥好东西?”这是李卓说的话。
“我有啥好东西?你少惦记我那点儿库存。”金诚修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李卓。
“我说,你一个孤老头子,哪天隔屁了,你那些东西不成了无主之物了吗?送给我,你还能落个人情不是?”
李卓这话刚一落地,孟锐成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李卓并不知道金诚修真正的身份。
这一发现让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两人之间也不是无话不谈么,这样就好,省得李卓利用金老的关系去查他父亲的死因。
孟锐成还真就想对方向了,李卓确实不是很清楚金诚修的真正身份,他只知道这糟老头子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们两人的认识是因为同时进山采药时,为了一株极为罕见的何首乌差点儿打起来。
后来,家底丰富的金诚修拿出不少珍藏的药材换取了那株何首乌的所有权。
一来二去,金诚修发现李卓的医术甚至比他还要高明一些,所以,这几年,两人倒是时常在一起研究医术。
只是跟金诚修不同,李卓将自己的一身医术藏得死死的,极少出手给人看诊治病。
饭桌上也谈不了什么事,孟锐成更是急着让金诚修给他做针灸,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午饭。
可是人家老金同志年纪大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孟锐成打破午休的生活规律呢?
没办法,孟锐成又把他们带到了县城最好的富宁大酒店开了三套房间,并约好了下午两点来接金诚修才离开。
孟锐成前脚刚走,后脚金诚修就溜到了李卓的房间。
“我说你小子,答应我的那个药丸呢?这都多长时间了,连特么影子都没看着,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李卓无奈地摆了摆手,“老金同志,应答你的东西我啥时候赖过账?再给我一个月,肯定就弄出来了。”
金诚修得了李卓的这一句保证,松了一口气。
“回去吧,午休,午休时间到了。”
“等等,我还个事要问你呢,那个姓孟的是你弄的吗?”这才是金诚修这一次来的目的。
痴迷中医一辈子,遇到搞不懂的病例,简单比美女躺在身边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要难受。
孟锐成眼睛的症状他就没搞懂,但他琢磨了六七天,也大体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针法。
联想到李卓就在富宁,而孟锐成还是在富宁的某个ktv出的事,这应该不是巧合,十有八九是李卓干的。
他这次来就是要证实并且想要请教这种针法精髓的。
李卓跟金诚修认识也好几年,也算是对他了解颇深,他那点儿小心思自然猜得出来。
所以……“老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那可是公丨安丨局长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人家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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