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秦瀚阳,你现在被我抓到把柄了,所以你不能随便对我大小声,不能随便赶走我。”
莫莉一把推开他,“不说吗,不说我去问贺子农,反正我们也认识,他是我师兄。”
说着要出去,被秦瀚阳一把掐住脖子,“莫莉,你别玩火,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弄死你。”
莫莉梗着脖子,“来啊,我赌你下不了手。”
“你别逼我。”
“我认识的贺子农,自杀都没勇气,我不信短短几年,你就可以轻易地对救过你的人痛下杀手。”
“你别觉得好像很了解我,你知道个屁。你现在什么靠山都没有,就是个无名小卒。你知不知道这事一旦被人知晓,你会是什么下场。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学校里顶多就是个失踪人口,大家只会觉得你受不了压力出走,社会上一天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无声无息失踪,你不怕吗。”
莫莉冷漠的看着他,其实内心狂跳,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变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明明秦瀚阳的秘密和她无关,明明秦瀚阳还帮过她。
可当她看到那个曾对自己温温柔柔,带给自己希望的学长真实的一面,她就觉得无比讽刺和愤怒。
那些她也曾在梦中期待过的少女情怀,其实也不过是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游戏,她和小美又有什么区别。
而那样的人,你却奈何不了他。是不是一开始都像对小美对她那样,在温柔的陷阱里让你沉沦,然后万劫不复,只是一个有钱人的游戏。而像贺子农周围簇拥着他助纣为虐的,又有多少人?比如眼前这个秦瀚阳。
她无比好奇秦瀚阳和贺子农名字为何会调换,但她更好奇,秦瀚阳之前给她钱让她离开,是真的对她好,还是也像贺子农一般只是一个诱惑,诱惑她心甘情愿的掉进他们的陷阱,之后像刚才被逼着喝烟头酒的姑娘一样,受尽欺凌,却甘愿沦为这些人赚钱的工具,取乐的玩意。
莫莉的眼中满是恨意,秦瀚阳松开了她,“说这么多没用,你想怎么样,要钱?”
“你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不是吗?这里面什么人你也看得清楚,你也不是单纯刚出来混,大排档酒吧街,你也做了不少事吧。”
“你调查我?”莫莉攥紧拳头。
秦瀚阳不耐烦的点了支烟挥着手,“说吧,怎么样才离开这闭嘴,要多少钱?”
“要多少你都给?你也知道我缺钱的厉害。”
“太多我给不了,我就是在这跟人混的,没那么大权力,再给你三千。”
莫莉没出声。
秦瀚阳暴躁的,“先给你三千,是我的极限了,剩下你还要,我过后有了再给你,换你闭嘴。永远别来找我。毕竟我可以饶了你,但另一个,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瀚阳说到这,烦躁的把烟掐灭,“到底行不行?”
莫莉抬头,“钱算我借你的。”
秦瀚阳嘲讽一笑,“等着。”
拉开门出去,过了很久,莫莉在洗手间都呆不住了,刚才不过是一时之气,冷静过后她也后悔冲动,她本没有想拿这件事敲诈秦瀚阳,可刚才给她冲击力太大了。现在想来,如果秦瀚阳再狠一点,她有些怕了,可她心里就是有个感觉,秦瀚阳不会对她下手。
但这个想法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可笑,她还是太嫩了,总是被表象所迷惑,就比如她曾那么相信贺子农,甚至动过心。
她想赶紧离开,可拉开门竟看到了贺子农正拐进旁边男洗手间,莫莉一下关上门,心跳极快,没一会有敲门声,莫莉声音都走调了,“谁?”
“我。”
秦瀚阳压低了声,进来给了她钱,“赶紧消失,你最好闭嘴,不然我保不了你。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来这里,也别来找我,更别和人说你认识我。”
他捏着她的下巴。
“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来找你,怕别人认出你是真的贺子农,你到底这几年干嘛了?”
“和你没关系。”
秦瀚阳几乎吼着的,“总之,这是大事,要想活命,赶紧走,马上。我就放过你一次,再有第二次,莫莉,我不会再留情。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遇事走极端的贺子农了,你懂。”
他大拇指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莫莉本能的一抖。
莫莉看着那钱,又说自己会还他的,可走之前还是没忍住,“不管为什么,别和贺子农那人混在一起,那样的人,肯定没好下场的。”
莫莉拿了钱信守承诺真的没有再回夜总会,兼职的钱也没要,小美找过她,她说自己不舒服。
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像个蠢货。从地下室退了租,在很远的地方找了个小招待所,包了半个月,临近过年小旅馆没什么生意,她躺在床上,偶尔隔壁有男女的声音,可莫莉没有反感,反而有点人声让她觉得安全。
她最近却总梦到,包厢门打开,贺子农和她对视的那双眼睛。
在小旅馆和泡面过了一个新年,也没有任何人找上门,莫莉这几天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秦瀚阳的事,是什么能让他将自己的名字给别人呢。
学长如果不叫贺子农,是不是就叫秦瀚阳,可她也并没有胆子去打听。
初八,周围商铺开始复苏,新年街上的寡淡退去,渐渐恢复成正常生活。莫莉并没有去找秦瀚阳要钱了,她想,她和他就这么算了吧。他已经帮自己很多了。放过彼此。
要继续打工,过着自己平凡的日子,也不会再去幻想万人迷温柔学长会给她带来一段灰姑娘般的爱情。
她的目标本就是打工赚钱读书,给父亲看病,这段时间是她想要的太多了,这是对她贪心的惩罚。
初八将剩下所有的钱给父亲交了第二次进口药后,她又联系中介问有没有活,这一次,她特意强调不去夜场不去酒吧街。
中介看到她很意外,问之前联系的电话怎么找不到她,说上次她爽约的家教,还请她去。
莫莉惊喜,中介给了她新地址,莫莉看着地址皱眉,“怎么换地方了?还是那家吗?还是晚上?”
“雇主家有事,我也不清楚,挣钱不就行了,教外语,孩子也是高中,是个男孩。”
莫莉其实对中介含含糊糊的态度很疑惑,但现在能有份工作她非常珍惜。
东北的冬天早早黑了,机电厂那边很远,莫莉怕迟到,六点就到了地方。
机电厂倒闭后,不少人搬走,几个旧家属楼租给外来务工的人,商用混住很是鱼龙混杂。走过去,楼下连着三四个透着暧昧粉红灯光的美发店。
莫莉找地方吃了一碗馄饨,时间差不多了,就往里走。地址在一栋老家属楼的二楼。
可说家属楼,现在已经商住两用,楼里几乎每户都挂着简陋的牌子,有电器维修的,也有住宿的。
这环境让莫莉不舒服,但再爽约,中介以后估计都不会再给她介绍家教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楼,她要去的那家门口也挂着牌子,盲人按摩。
但营业时间到晚上六点就结束了,中介说是个老太太给自己孙子找家教,白日家里不方便,所以才约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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