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曾说过,欧阳薇身上的阴气,比鬼都重。
我连忙问她:“怎么取?身体接触吗?”
“只是身体接触的话,恐怕还不够。”
欧阳薇坏坏地在我耳边吹气:“充电器知道吧?插进去,才能有电哦。”
“而且还不能拔的太早。”
这车开的太过突然,我有点没坐稳。
跟我玩野的是吧?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那就来呗!
我脑子一热,伸手就去拿她,欧阳薇咯咯笑着,想起身闪躲,纤细的双臂被我轻轻一握,就反扭到了背后。
这年轻小姑娘吧,我有时候是真搞不太懂,刚才还开着车,让我制住后,她反而又害怕了。
“我,我逗你玩呢,快放开我!”
“只要我在你身边,阴气就能传给你,不用充电,真的不用!”
我见欧阳薇吓的直哆嗦,都快哭鼻子了,我心里不忍,还是放开了她。
玩闹了一阵,我们说着话,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果然,只要待在欧阳薇身边,一晚上时间,我身上的阴气就满了。
我洗过澡,穿好衣服下楼,奶奶,马义和欧阳薇三人,正在客厅说话。
虽说没买到百年老参,但欧阳薇这些天忙碌,总算也收来了些上年头的大参,再加上老中医开的方子调养,奶奶脸上的气色,总算是好了起来。
人也精神了不少。
“三坡。”马义给我倒了杯茶:“那天你和史细妹斗法的事,白大姐都告诉我了。”
“你做的很不错!以前我还担心,斗法是你的弱项,现在看,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来哈市这段时间,你一定是遇到了大造化,大机缘,可喜可贺啊。”
我客套了几句,马义对我有大恩,我该好好报答人家,但他毕竟是外人,总不能啥都说给外人听。
边喝着茶,马义边问我奶奶:“我没去过湘西,对
那边的情况也不了解。”
“白大姐,你和湘西刘家,是怎么结上梁子的?”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湘西和东北,隔着十万八千里,刘家为了除掉我奶奶,这已经是第二次派人来了。
奶奶抽着烟锅子,脸色阴森起来:“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啊,有对小夫妻找我看事,说他们家小孩丢了,让我帮着找找。”
“我管他们要来小孩的姓名和八字,准备让我家老仙捆窍。”
捆窍,就是请老仙上身的意思。
东北这边的出马仙,捆窍一般分三种:捆死窍,捆半窍,和捆活窍。
我奶奶是捆活窍的,这种情况,她能感觉到老仙上身,但不会有半点不适,这期间她整个人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也能正常说话。
前两种就不行了,特别是第一种,捆死窍的,仙家附体后,弟马会发羊癫疯,说胡话,这种情况,仙家和弟马都很痛苦。
说我家老仙上身后,看了小孩的八字,告诉奶奶,这孩子啊,已经被人拐到了湖州。
奶奶就说给他俩听,那小夫妻听完,更难受了,哭着跪下求我奶奶,请她出马去趟湖州,把孩子找回来。
我奶奶起初不肯答应,见那对夫妻神色凄惨,就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下来。
这其中的种种凶险和艰辛,略过不谈,最后在老仙指引下,奶奶一行人,追到湖州湘西,在永顺附近的大山里,找到了孩子。
那孩子被一个姓刘的捕蛇家族扣着。
扣着干啥?
养蛇。
欧阳薇听到这,连忙问道:“奶奶,什么是养蛇?”
奶奶嘬着烟嘴道:“是一种极损阴德的邪术!”
本来啊,这捕蛇人抓蛇,是天经地义的。
捕蛇人常年出没于大山深处,花数个月,甚至数年跟踪,捕杀作妖的大蛇,这原本是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但刘家不光抓蛇,还抓孩子。
抓来孩子,关进漆黑的地窖里,再往里面投入大量的毒蛇,老鼠之类的玩意,让孩子和蛇鼠作伴。
刘家每天,只给孩子投喂两次生的蛇肉吃。
这种地窖,终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小孩子被关进去,等于坠入了无边地狱。
刚开始,这些毒蛇有老鼠吃,还不会伤着孩子,但很快,老鼠吃完了,它们就该咬孩子了。
起初投进去的蛇,毒性比较弱,等孩子适应后,再慢慢加大毒性。
这个折磨孩子的过程,就叫养蛇。
刘家试图以类似养蛊的方式,让孩子跟毒蛇在地窖里搏杀,进而模仿出蛇的生性。
若是这孩子能撑过十年,就有机会炼出“蛇相”。
听到这,在场众人全体沉默,就连老成的马义,此时脸色也难看至极。
“白大姐,这蛇相,又是个什么玩意?”马义问。
奶奶叹着气说,蛇相,并不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像蛇,而是这个人,它本身,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在漫长,残酷而黑暗的折磨中,它的人性,被彻底消磨殆尽,只剩下极度扭曲的怨毒,阴损,和对世界深深的恶意。
蛇相者的内心,宛如厉鬼,也只有炼出蛇相的孩子,才有资格学习刘家从古代传承下来的,最顶尖的邪术。
其实湘西的捕蛇人,和东北供奉蛇仙的女弟马,都擅长控蛇。
但两者一邪一正,仙家追求的行善积德,通过替人看事,来获得善果,最终成就大道。
捕蛇人正好相反,奶奶说,以前这帮人还算好的,附近村民被蛇咬了,他们还会前来医治,现在味道就变了。
现在的捕蛇人,一心追求所谓的蛇相,特别是刘家这一窝子,个个心如蛇蝎,和人贩子勾结,视人命如草芥。
当时,奶奶领着小两口,一路跋山涉水找到刘家,问他们要孩子。
一个干瘪老头走出来,嘻嘻贱笑:“真对不住啊,你们要找的孩子,没扛住修行,被毒蛇活活咬死啦!”
奶奶说,那老头的笑,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是一种将人世间所有的恶,相加再乘以十,都远远达不到的程度。
宛如十八层地狱里,恶鬼的笑。
那老头把孩子的尸体拖出来后,边笑,边贱兮兮地问那夫妻:“这孩子又笨,又不禁折腾,你家还有小孩吗?送来呀,送来呀!嘻嘻!”
那孩子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了,脸上被蛇咬的千疮百孔,跟蜂巢似的。
看到孩子时,夫妻俩当场就崩溃了,蹲下来嚎啕大哭。
奶奶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家这小孩很好,很懂事,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
这对夫妻,也只是底层打工人,摆摊卖烤肠,烤冷面为生,供孩子上学,极不容易,此时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地狱,也莫过于此了。
马义听到这,也是气的咬牙切齿:“那老头死了吧?”
“我要能让他活着,我就不姓白了!”奶奶一脸狠厉:“当时,老仙就放话了,这个寨子里,但凡姓刘的,一个不留!”
“格杀勿论!”
我听的心脏狂跳,那一定是场阴森的死斗,那一年,奶奶还年轻,老仙道行也正值巅峰。
斗法的具体细节,奶奶没说,但我能想象到,当时场面的恐怖和凄杀!
至此,我奶奶和湘西刘家,就结下不共戴天的梁子,这些年明争暗斗,一直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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