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说:那你回去他们肯定会多派兵在那里守着。
清扬说:叔叔放心好了,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图兰人挡不住我,叔叔此次来,我父亲是让我……
不等清扬说完了,温良就打断他说道:是来要马是吗?
清扬本来想说借,一看温良如此热情,再把话说的那么假谦虚就没啥意思了,便说即州有兵,可是马不够。
温良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大侄子,我这本是给汉国皇帝养的马,可他没出息,南逃了,用不上了,这马就是给你养的。刚才你婶婶说了,这里人少,但马多,有几万匹,一水的好马,说着往清扬跟前凑了凑,侄子我这里有两匹宝马,个头比别的马大一号,一匹红的,我给它取名为火焰驹,一匹白的我给你取名银龙驹。温贤和温泰一直想要,我告诉他们,一个人不能拥有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要不然会倒血霉的。良驹配良将,侄子火焰驹和银龙驹全都给你了。
玉珠说:爹,好生奇怪,他能耐再大,武艺再高还能一下骑两匹马不成。
温良说:两匹倒着骑。
清扬说:叔叔如此好意,侄儿只得的亏领了,我还有一个好兄弟,他很适合骑白马。
温良说:我就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肯定有几个好兄弟的,你那兄弟的能耐和你相当吗?
清扬说:是叶玄叶叔叔的儿子,武艺和我差不多。
温良一拍大腿,说道:岂有此理,叶玄这个书生竟有如此体面的儿子吗?
清扬说:我和叶宁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
温良说:怪不得,是让你带的,我就说叶玄那个书生生不出和我大侄子武艺相当的儿子来。行,你愿意给他就给他好了。
温泰过来告诉饭菜都准备好,温良说:大侄子吃饭去。
他们从侧门走到后面的院子,这个院子比前面的正院要小一些,不过收拾得非常别致,在适当的地方种着各自适合的树木花草,漂亮的是在院子中间有一个四五丈见方的荷塘,荷叶像伞盖
一样,高挑的骄傲的立着的荷花,有的已经盛开,有的含苞待放,水里的鱼悠闲地游来游去,这荷塘就是它们整个世界,不知道有江海,清扬感叹一个曾叱姹疆场的将军,竟能把生活打理的如此别致。
温良看出清扬很喜欢这个荷塘,自豪的说道:大侄子我的荷塘不赖吗?
清扬把自己心中的钦羡流露在脸上和眼神中,嘴上只说:真是太美了。
温良驻足在荷塘旁边说:一开始来的时候我心里还嘀咕,这四周都是常年不融化的雪山,这下面能长荷花吗?我发现到了夏天这里也只是早晨晚上有点清爽,到了中午和咱们那里一样热,来年我就让人从咱们那里挖来了一车藕种上了,你看长得多好。
温贤说:爹,我兄弟肯定饿了,咱们不如一边吃一边聊你的荷塘。
温良笑道:也好,一聊起院里的荷塘和桃花沟的树来我就什么都忘了,我再也想不起,曾经打过仗,杀过人,也想不起丢失的大半个国家和南逃快活的皇帝了。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人老记挂着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是非常大的不幸,然而只有把心全放在和荷塘和桃花沟,以及外面连绵起伏的草原上时,才会忘记这些。
温贤厨房里做了好大一桌子菜,他们这里能做出来的都做了,大家各自落座,温良和刘氏坐在对着门的两个正位置,温良在左刘氏在右。清扬在温良的的左手边,依次是温贤、温泰,玉珠挨着刘氏坐。侍奉的丫头和仆人站在他们身后。
温良说了句,把酒倒上,仆人抱着坛子按主次位置开始倒酒。
玉珠说:爹,今天我是不是可以喝酒?
刘氏说:你还这么小喝什么酒。
温良说:今天是好日子,喝吧,少喝点不妨碍。
玉珠对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
都是让你爹把你惯坏了,刘氏说的是嗔怪的话,语气里却透露着亲切。
温良说:侄子尝尝这个酒吧,即州陈酿,玉珠今年十七岁,这酒最少有二十年了,是你爹给我买了让人捎来的,他还告诉我不要全喝了,到他来的时候他也要喝这陈酒,他一直也没来,今天你来了,咱要好好喝喝,平日里我就喝自己酿的高粱酒,逢年过节才开一坛这即州酒,尝尝吧,这酒香着呢?
清扬喝了一口,确实比在家里喝的一般的即州酒多了岁月沉淀出来的香气。
玉珠只抿了一小口,用手在嘴前扇着说:好辣好辣。
温良说:慢慢往下咽,这么好的东西,可别糟蹋了。大侄子,这酒怎么样,不等清扬说,他自己先回答了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
如果换做叶宁,他肯定会说,有一种岁月从身体里流过的感觉,可清扬不善于说这样的话,他只说这酒确实不一样。
温良又让他吃鱼,这鲫鱼和龙曲江里的鲫鱼也不一样,肉更鲜嫩,并且刺还特别少。在我们这里,对这种鱼有好多种做法,我看看今天做了三种,虽然是同一种鱼,但是做法不一样,口感就完全不一样,你都尝尝。
清扬虽是嘴上答应着,可温良过度的热情让他多少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分别敬了温良两口和温贤温泰酒。
玉珠说:我看你是不会敬我酒了,我敬你吧,说着端起酒碗。
刘氏嗔怪道:玉珠和你哥哥别总是说“你”,要叫哥哥。
温良也是因为对玉珠太溺爱,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听刘氏一说才觉出,刚才玉珠的话说得不对,便笑着说:是啊,闺女,该叫哥哥叫哥哥,只称谓个“你”算什么呢?
玉珠好似极不情愿的说:行,叫个哥哥他就多长了一块肉还是怎么了,她看着清扬说:哥哥,我敬你一碗酒。
清扬说:小妹不用太客气,你年龄还小若喝不惯酒,就不要喝了。
玉珠用眼神回了句,我不过比你小两岁,她和清扬说的话较劲似的学着喝惯了酒的人的样子,把酒全部倒进嘴里,可对酒的耐受能力并没有因为她心气上的不服而有所提升,一扭头,吐了出来。
温良一推刘氏说道:快给珠儿拍拍后背,呛的这个劲儿可难受了。
刘氏白了温良一眼,说道:不是你一向娇惯,她也不至于在饭桌上出丑。
温良说:一家人有什么出丑的。
温泰把水碗给玉珠递过去,玉珠呛出泪来了,一边用衣袖擦嘴角的酒渍和眼角的泪一边说:看见你们这么大口喝的时候不像这么辣呀。
温良笑笑说:这酒和马差不多,你若降伏的了它,它能带着你风驰电掣的奔腾,可以翻山越岭,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若你降伏不了它,你一骑到它背上,它就尥蹶子,且不老实尼,直到把你从它背上甩下来;酒也是一样,若你能降服的了它,喝到嘴里那叫一个美呀。说到这里温良把酒带给他的快乐一览无余的在脸上流露出来,仿佛每条皱纹里都流淌着酒带给他的快乐,它能带你去的地方比马能带你去的地方还要远,去天边,去云端,去……
酒怎么这么好啊,刘氏打断了他,我看这天下就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第一个从粮食里挤出酒来的人是谁啊,你真该给他做个雕像放在摆祖宗牌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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