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被惊的起一身鸡皮疙瘩,瞳孔地震的样子甚是可爱。
“大姐接下来,咱得说正经的了,你得有啥说啥啦。”
“大姐明白,就是得往本上记了。”
大力伸出右手竖个大拇指,“大姐,你也是通透人啊!”
听见大力夸她,大姐弯着的嘴唇露出苞米粒一样的牙齿。
“除了知道她工作不稳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有没有什么关于死者的信息,都可以和我说说。”
“小红这个人不错,长得漂亮,但是一点儿也不摆架子。每次见面都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哪天换了漂亮衣服,她看见了一定不忘了夸我。”大力咳了一声,以示提醒大姐别说跑题了。
“嗷,她对别人都特别懂礼貌,虽然有的邻居看不上她,说她卖弄风*啥的,但我不这么觉得,长得漂亮就是本钱嘛,只要不杀人放火不犯法,就是好人。”
大力算是看出来,这个大姐是彻底被小红的美征服了,合着自己是找了个小粉丝对偶像表忠心呢。
大力放开了领口的第二颗扣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一看就是要开干了:“大姐,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看见小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看见小红是,你让我想一会儿吖……”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上周五的下午3点吧,对应该是3点。”大姐仔细皱了一下眉,然后再次确认。
“这算来也好几天了,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周五下午三点呢?”大力调整了一下笔录在手里的位置,这次问话时间不短,手总保持一个姿势有点儿发酸了。
“是这样,每个周五下午4点我们姐妹几个都到体育场那边排舞,我那天穿了件粉色的舞裙一出门刚好看见小红从楼上下来。她还说我的身材好,穿上这条舞群一定艳压群芳,就是口红颜色不太合适,于是在她的指导下我特意回家换了个粉色系的口红,果然比刚才好多了。这一套操作下来我怕时间来不及,看了下表刚好3点整,还得倒车,于是加快了脚步。”
“在那之后没再见过她了?”
“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有没有说过去哪,或者见什么人?”
“她哪会随便告诉我去见谁啊,不过我听她在和别人打电话,具体去哪啥的就不知道了。”
“那天她出门穿的什么还有印象吗?”
“她穿了件红色的长裙,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爱美嘛,所以就对她的着装多关注了一下。”
“那没有听见电话内容,有没有听到对方声音呢?比如说对方是男是女呢?”
“好像是男的在说话,不过不是很确定,她从楼上下来已经在打电话了,走到我家门口时电话已经快讲完了,我就听见了一两句,实在是没什么把握。”
“好了,”大力把本子一合,“今天就先到这,如果想到了什么新的情况欢迎即时和我们联系。”
“孩子,我的证言对你们有帮助没?”大姐期盼的眼神像极了等着糖吃的孩子。
“当然,至少我们可以肯定小红在上周五下午3点之前还是活着的,而且和人约好了出去的。”
“那就好。”大姐开心地和大力握了手就满意地回家去了。
楼道里血腥味夹杂着尸臭味,随着楼层接近3楼气味越来越重。当到了小红家门口强烈的尸臭熏得人直上头。房门边站着的两位警员,戴着厚厚的口罩,还是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班岗几点交班,真是令人同情。
小泽看到客厅地上散落的血迹,以及旁边几只吸吮的苍蝇,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身后的小彤。戴好手套和鞋套后在她肩上轻拍了几下,以示鼓励。
起初小彤还没怎么明白啥意思,直到进入房间后,那股浓烈的恶臭无孔不入地穿过口罩,侵略到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里,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泽哥之前会拍肩膀鼓励自己。
上学时老师说过,尸体散发出的臭味是特殊的臭,不好形容,只能说类似于臭鱼烂肉的气味,但后者却差了好远。不过不用特意记,因为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老师说的果然没错。
卧室里,花法医和助手小李在做着尸表检验,几个同事在用高清照相机拍摄现场的环境照片。
客厅倒是很整洁,除了一张椅子倒在地上,看不出别的打斗痕迹。几个血脚印从卧室一直延续到房门口。看来是凶手逃跑时惊慌失措留在现场的。脚印清晰,一看就没戴鞋套,不像上个案子的凶手那样事先就没打算留下证据。
客厅收拾的恰到好处,是小彤喜欢的那种风格。两盆发财树立在电视左右,茶几上有个淡蓝色的圆形玻璃鱼缸,几条红尾彩霞自由自在,不理会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方形纸巾盒贴满了粉色小钻,左上角还有个hellokitty的图案拼接,主人满满的少女心无疑。就连电视遥控器也不忘在开关键处粘了一颗红色桃心。沙发上的靠垫是雨后彩虹的图案,一共五块儿,拼起来就是一道完整的彩虹,和沙发垫儿的淡蓝色营造了雨后彩虹的意境。
餐厅的桌子上有两套碗筷,和两个杯子,看来死者最后一次在家就餐是和亲友一起。食物自然是已经腐烂不堪,但如果没看错的话主菜应该是一小盆鸡腿炖土豆,玻璃餐桌上摆放了几块儿切碎的鸡腿骨,再加上掉落在地上的一块香菇和盆里黄色的东西不难揣测。旁边的一盘拍黄瓜倒是一目了然,吃了一大半,剩下的早已变得干瘪紧紧贴合在盘子上,连菜汤也蒸发得一滴不剩,一看就时日不短。两碗米饭一碗一粒没剩,一碗有几勺儿没吃了,表面早已风干了。说来也怪,这里有菜有饭苍蝇不来,几只苍蝇非得围着地上那几个脚印转。
“这你就不懂了吧,苍蝇嗜好血,我们吃吃的东西它们不一定感兴趣。它们是……”王进看了看小彤天真无邪的眼神,接着说了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它们是从那血迹里生的。”
“什么?生的?不是飞来的吗?”这个信息显然超出小彤想象。
“不是,一般家里不会有苍蝇,而且这房前没有树木遮挡,苍蝇飞进来的可能性就更少了。而且刚才我们上楼时,并未发现楼道里有苍蝇。”
“生的,在这房间里出生的?”小彤一脸苦相。
“对,是那个意思,就和生孩子差不多。”
“那苍蝇有妈妈吗?”
“一看你就没有昆虫常识,苍蝇先产卵,卵长大变成蛆,蛆再变成蛹,最终孵化成成熟的苍蝇,就和蛾子差不多。”
“蛆也在这个房间里?”
“当然,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踩到蛆宝宝。”小泽指着血脚印,提醒小彤蛆的位置。
小彤走近脚印,在一旁蹲下,看了看小泽,小泽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小彤兴奋地叫起来:“小泽哥,我看到蛆啦!你快来。”
小泽走过来,肯定地说:“你看到的是小蛆,像白点一样,所以你还不觉得可怕,等长大了,密密麻麻来回爬,你就开始觉得恶心了。”
“是嘛,我还觉得挺可爱呢,小泽哥你懂的真多。”
“这没啥,见得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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