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便衣,他们依旧沉默,表情肃穆,严肃的好像要踏上战场。但从眼神中,齐愿仿佛看见了赞许,似乎他们在说“你早该这样。”
随着武器交接完毕,他们转身,渐次从卫生间离开,继续开始他们未完的使命。
看着离去的便衣们,齐愿捂住了耳朵,“如果真的是献祭会怎么样?这栋楼里的人会怎么样?”
“会死。”简洁到近乎冷酷的回答令齐愿不禁打了个寒颤。
“甚至灵魂也会不得安息。”她又补充着。
试着想象那个场面,但他失败了,他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无从想象近千人丧命,那尸骨如山的情形。
沉默了很久,齐愿再次开口。
“我该怎么做?”
“原地待命,遇到危险就开枪。”
“我不是想问这些,我是……”他眼神闪烁。
另一边的白羽涅皱着眉,“不管你想干什么,这都不是你能完成的事!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自保才是你最优的选择。”
“那这栋楼里的人怎么办?”齐愿呢喃着,“他们只能去等待好运或者厄运降临吗?你能确保他们都能平安无恙吗?”
白羽涅沉默。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而你,齐愿……”她如此说着,“保护好你自己。”
“嗯。”最终齐愿只能缓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将注意力从齐愿那里移开,白羽涅坐在指挥室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此刻指挥室里千头万绪,不断有报告从现场各处传来,而且另一边社保局的人还加紧排查大楼人员信息,防止有人混入。
与此同时大厦建造至今的各项记录,包括承包商,建筑队与材料供应商的信息也在逐步调查,以确保大厦本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而在大厦周围,各式各样的探测器也已经紧锣密鼓地安排上了,但至今仍未出现异常指数。
灵界波动,正常。
深境侵蚀,正常。
灵能幅度,略微偏高,但考虑到周边的灵能干涉,这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一切如此的正常,若不是确实有灵能干涉存在再加之地下车库的监控,甚至要让人以为这里并无异常。
但即便如此,白羽涅的脸色依旧越来越难看,五指下意识地紧握,几乎要把桌角捏碎,就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一样。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身为第三位阶的灵能力者的她,在感知层面要比常人灵敏的多,甚至有时能够未卜先知地预知道某些事情。
所以,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她低下头奋力思索着,双手不断的重复着紧握与松开,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报告!现场发现情况。”
现场有情况了?
她猛然抬头。
伴随着她的抬头,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即将影像接入。
这是大厦二十层的监控所拍摄的画面。
沉默,半晌后,白羽涅慢慢抬头,“谁能告诉我,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画面中,一身松垮搬运工制服的齐愿,正乐呵呵地——送货!
“喂,新来的,把这个箱子搬到9楼。”
“好好,我来。”
“这个要送到30楼。”
“放着我来。”
“这个是59楼的……”
“也交给我!”在一阵阵吆喝中,齐愿屁颠屁颠地跑东跑西,各楼层到处转悠,看起来分外勤恳,除了表情有些谄媚,像极了狗腿子。
嘶——耳麦里传来响动。
“齐愿。”阴沉的女声传入耳中。
齐愿忙碌的身影一顿,旋即捂住耳朵,小心地四处张望着,确保无人这才开口,这才捂着胸口满脸堆笑:“哎呀,白大审查长,您这一开口差点吓了我一跳。”
“我需要一个解释。”语气依旧阴沉。
“额,其实我是在打暑假工,这里工资高待遇好,还包吃包住。”他下意识纠缠着手指,“你也知道,现在就业压力挺大的,我……我这不是……”说着说着自己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说实话!”
“你说这一身衣服吗?”齐愿指着自己身上的搬运工制服,“额,这是我刚才溜到职工换衣间拿的,拿的,绝不是偷的,等我用完就还回去,还……还有这个工牌。”说着他就伸手摸出了跟他形象完全不同的工牌挂在了脖子上。
“齐愿!”白羽涅声音提高骤然打断,“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然后,就迎来一片沉默。
沉默里,齐愿放下手里的工牌,表情逐渐变化,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别告诉我是你那18岁的猎奇心理让你觉得这件事很酷,所以才来的!”她的语气逐渐变冷。
“不不不……”齐愿慌忙摆手
“我只是……很难再视而不见。”
“难道你以前是个大圣人吗?齐愿,你已经当了18年的普通人了,难道不能再多当一次?”
“我可算不上圣人。”齐愿挠了挠头,语气认真:“我确实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生活不算好,但也还过得去,跟同学关系不好也不坏,虽然偶尔能看到些奇怪的东西,但那些对我始终没什么影响,还有李叔也一直挺关心我的。
我可以一整天傻乐,只要没遇到什么扫兴的事,我甚至能从早乐到晚,第二天起来还能接着乐。
因为我觉得大家的烦恼都差不多,生老病死什么的。就算之前得知那个小丑的目标是我,我其实也没有觉得是一件特别大的事。”
“但是啊。”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你现在突然告诉我有两个有超能力的恐怖分子绑架了一大楼的人,我甚至还是其中之一,情况一旦糟糕起来就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一想到这,我就怎么也没办法当作不存在。”
“你在怪我把事情告诉你吗?”沉默中,她这么说着。
“不,我很感谢你能把实际情况,真的。”齐愿语气诚恳,“就算是要死了我也会庆幸自己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我还活着,我只要一静下来,就会开始想这件事,情不自禁地想,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还有我能做的事。”他骤然抬头。
“但我已经说过了,齐愿。”白羽涅摇摇头,“我们甚至连对手的情况都不知道,你……”白羽涅的话语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
“你犹豫了,所以果然还有我能去做的事对吧?”他轻声说。
骤然白羽涅感觉自己竟然有些情绪失控,“我只是在想怎么和你解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手的情况!”
“那就去确认对手的情况,我可以去!”宛如一记炸雷。
白羽涅久久没有说话。
“这可——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是因为李树?”半晌后,她起了那个和齐愿关系匪浅的中年人。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以前被李叔在耳边唠叨多了,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李叔总是喜欢在我耳边唠叨一些大道理,好像生怕我长大危害社会似的。”一提及李叔,齐愿的话匣子就好像突然被打开了,虽然他平时话也多。
“因为李叔他四十岁还没结婚嘛,所以每次他唠叨的时候,我就要借这个事去嘲讽他,每次这么一说他就害羞不说话了,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害羞的样子吗?”因为想到开心的事,齐愿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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