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骨灰盒,更多的是用来纪念。
顺着人群,齐愿也将手中的鲜花放在碑前,而后又顺着人群走出,艾莲则站在他的身边,不过并未真的现身,现场的肃穆,她一袭白裙过于扎眼。
她看着骨灰盒,脸上露出与齐愿如出一辙的哀恸,作为齐愿的一部分,李树对她来说也是陪伴了自己很长时间的人。
齐愿和她沉默着,最终盒子下葬,葬礼也来到了尽头,现场的人一个个散去,直到最后齐愿也怀着沉痛的心情准备离开。
“等等,你是齐愿吧?”他被一个声音喊住。
齐愿回头,看见了一个身穿警服的丨警丨察,他正朝自己走来。
“对,我就是。”他点点头。
“李队是一个很好的上司,虽然我在他手下时间不长,但他还挺照顾我,我听前辈们说起过你,你跟李队的关系应该也很好吧?”年轻丨警丨察感慨着。
齐愿无声点头:“我们关系很好,或者说其实只是他单方面对我好,甚至有时我对他的关心还并不领情,觉得他管得多,也因为这样,我没少跟他吵架。”
说到此,他笑了笑,但表情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短暂的沉默里,丨警丨察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筒,看起来像一个盒子,“根据他生前的一些愿望,我们收拢了他的遗产,一部分捐给慈善机构,一部分由他的亲人接收,但关于这个,我想应该是他要送给你的。”
他将那个纸筒递给齐愿。
齐愿接过纸筒,心中已有所感。他握紧了手中的纸筒,感激地点头致谢。丨警丨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齐愿缓缓离开,他怕再停留会忍不住情感的崩溃。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他挥手招来艾莲,和女孩一起双手打开纸筒,从中取出一张卷成柱状的纸,用颤抖的手缓缓展开,上面映着和身边女孩一模一样的形象,一样的白裙,一样的笑靥如花。
艾莲的海报。
那曾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卧室的那张早已泛黄,自己一直以来想换一张,或许是自己的念叨偶然被李树听了去。
泪水终于沿着齐愿的脸颊滑落,艾莲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他的亲人去世了,他很悲伤……
这里是东郊,要回到齐愿家所在的西郊几乎要横跨整座城市,即便是乘车也需要大半天,如果是走路,更要花费海量的时间。
但齐愿已经并不在意了,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
他看到了那间丨警丨察局,城东分局,这里离东郊墓园并不远。
远远看去此刻这个丨警丨察局仍然被警戒线拦着,守卫森严,外人无从得知这里的情况,只能从外墙贴着的告示知道,这里即将拆迁,新的警局将会在别处建成。
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更无人知晓曾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怀着沉重的心情,齐愿站在这里以示哀悼,但仅是片刻,门口的守卫就注意到了他,向他示意远离,这里还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于是摇摇头,齐愿只能远离,遥远地注视着。
再次叹了口气,他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
然后——
被人窥伺的感觉没由来的侵袭全身。
齐愿瞬间瞪大眼睛,他下意识回身,扫视着丨警丨察局。
门口的守卫?
不,不对,不是这个感觉。
守卫只是普通人,而刚才那种感觉分明只有灵能力者或者其他相关事物才能带来。
这个地方,难不成是小丑复活了?
更不可能了,他查了资料还请教过顾昇,怪异这种东西来源千奇百怪,有的很难杀死,小丑虽然也在其中,但他是借由人的恐惧诞生的,只要人类害怕近似小丑的事物,他就依然有可能复活,但就算最快恐怕也需要十多年,现在绝对不会出现。
那会是谁呢?
他警惕着,艾莲的身影在远处浮现,她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异常。
早在感受到视线的第一时间,他就叫出了艾莲,以无形的姿态侦察远处,但却最终一无所获。
他松下紧绷的身体,与艾莲一道远去,直到走了足够远之后,他才停下,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
“喂,老板救命啊!”他大吼出声,甚至一旁的艾莲都被吓了一跳,转而气鼓鼓看着他。
“……”另一边的裴云州。
他坐在118层的办公室,用手揉着青筋爆起的额头,“有屁就放!”
“老板,我觉得我可能被人盯上了。”齐愿声音严肃。
“……”裴云州。
“然后呢?”他问着。
齐愿闻言一愣:“没了啊。”
“那你想问什么?”裴云州反问,甚至表现出来有些不耐烦。
“不是,那我该怎么办?万一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那就把要杀你的人都杀了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似乎对裴云州全然不是问题,他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然而齐愿此刻则露出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被裴云州简单粗暴的回答震住了。
“齐愿,你似乎没有理解我昨天给你上的那一课。”电话里裴云州的语气开始变得漠然,“你知道在上世纪联合政府颁布条例之前,灵能力者之间的矛盾都只遵循一个法则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待对手与敌人,没有半点仁慈可言,杀就完了!”
他的声音如同雷震,轰击着齐愿的大脑。
但齐愿只是掏了掏耳朵,他可不会被裴云州的话给洗脑,开玩笑,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他这连第一位阶都不是,他能打得过谁?
杀?
杀个屁!
齐愿一脸不忿,“我他妈要打得过还用得着叫你?”
“所以你才需要锻炼,后天来这健身!”他撂下了话语就挂断了电话,甚至没忘记齐愿说过明天有事。
而齐愿则看着电话挂断的显示一阵蛋疼,他可不觉得自己到那里去只是健身这么简单,这老小子又要找理由揍人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津海作为神州北方一座沿海城市,夜晚的风历来很大,尤其是在高处。
青年立于层楼之上,任凭狂风吹动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自岿然不动,稳稳立在楼层高处边缘,身前一步就是百米高空。
但青年只是注视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似乎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街道上每一个行人,又似乎双眼迷离,眼神空洞宛如发呆。
而他身后的下方,另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则盘腿坐地靠在墙上,双眼全神贯注盯着手机,“最后一发,出货,出货!”他嘴里嘟囔着,但伴随着屏幕上一阵紫光闪过,他掀起一阵哀嚎,放下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他惨不忍睹的战果。
“行了,阿二,别嚎了。”从不远处又走来一个人同样身着黑衣的人。
阿二无奈放下手机,朝着那人:“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阿三摇摇头,“前几天铸世者那群神经病在这座城市里整了个大新闻,现在社保局的人都跟疯狗似的,城市氛围很紧张,咱们来的不是时候。”
“那能怎么办?”阿二无奈反问,“谁叫咱们的目标趁乱跑这里来了。而且社保局怎么了?咱们跟社保局又没什么恩怨,他们还能抓我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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