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边说,一边将姜且的手交给陈最。
她叮嘱陈最:“老太太我啊,把唯一的孙女交给你,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要不然老太太不放过你。”
那时候姜且肚子里面有他们的孩子,陈最自然也是耐心十足地对待她的家人。
所以他很认真地应了奶奶,答应会好好保护姜且。
现在她跟陈最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这个当做结婚礼物送给她的手镯,姜且觉得它能有更大的用处。
她决定去把这个玉镯给出售,用卖玉镯的钱去赎姜宏申的欠条。
这样,这钱就不用陈最出。
姜且找到一家正规的典当行,她拿出玉镯的时候,典当行老板都怔了一下。
“你这个帝王绿的手镯有点东西啊。”老板小心翼翼地拿出手镯打灯观摩,“满圈绿,无杂色,里面也没有绵,这一手绝了啊。”
是好东西,当年姜宏申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气得不行。
典当行老板将玉镯放下,问道:“姑娘,这镯子你打算多少出?”
像这样成色的玉镯,现在的行情少说也得四五百万一支。
姜且等着用钱,却也不想贱卖。
她跟典当行老板说:“四百五十万。”
“我得去问问我们大老板,我做不了主。”
“好,我等你。”
典当行老板回了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春风典当行,刚才有个姑娘拿着照片上的手镯来典当,要了四百五十万。”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典当行老板笑吟吟点头,“好咧,那我这边四百万收,同价出给您。”
“我赚谁的钱也不能赚陈总您的钱啊,能给陈总您办事,是我的荣幸。”
“那就太感谢陈总减免我们两年租金了。”
姜且在外头等了得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才看到典当行老板出来。
她当时都要以为他们觉得她镯子出价太高不愿意要了。
只不过这个价格,给她狠狠地压了五十万下去。
倒也是在姜且的接受范围内,所以她答应了下来,当天就将镯子出售。
钱款到账后,姜且马不停蹄地赶去会所将周老板手里姜宏申的欠条赎了回来。
周老板将欠条给姜且的时候,又给道了歉。
“姜小姐,我真不知道您是陈总的太太。要是早知道这层关系,我们也不敢让您去陪酒还钱。”
姜且知道,这些人的态度变化,完全是因为陈最。
不过她也没去研究那么多,跟周老板说:“麻烦以后别让姜宏申进你们的场子。”
“放心,以后姜宏申进不了星城的任何一家麻将馆棋牌室。”
“我的手机和钱包,可以还给我吗?”姜且还记得昨天遗落在这里的手机钱包。
周老板很疑惑,“陈总没给您吗?”
昨天陈最走的时候,将姜且的私人物品一并带走了。
但姜且昨天晚上,没回家,去的宋今禾那边。
看来她今天不得不回一趟君悦湾了。
不过这次还姜宏申欠下来的钱没有让陈最帮忙,她不像之前那样没有底气。
所以回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只是回家的时候撞见陈最,姜且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颤。
男人身着居家服,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见姜且回来,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冷嘲一声:“哟,还知道回来啊?”
说实话,姜且这一天挺累的了。
光是处理姜宏申欠条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现在回来还要面对陈最的冷嘲热讽,她一时间有些情绪,说道:“准确来说,这里是我家。”
“看看产证?”
姜且走到沙发那边坐下,非常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道:“等你把房子过户给我,就是你看产证的时候。”
“还挺能说,看来昨天晚上没去寻死觅活。”陈最挑眉。
“为了这点事情去寻死觅活倒不至于。”
“那就可以去陪酒?”陈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沉了几分。
姜且想到昨晚陈最跟她说过,回家后会好好谈谈这件事,但她昨晚没回家。
她解释了一句:“我本来是要去看我奶奶,但那些人突然出现还抢了我手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包间里面了。”
非要这样说的话,那他昨天晚上还跟宁知夏一块儿去会所了呢。
陈最眼神里透着冷,“我记得前几天给你转了三百万预付款,你早用这些钱去解决那件事,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早用那些钱,姜宏申就不会去校门口堵她。
姜宏申也不会去挟持老太太跳楼,就不会被人拍到放上网。
她更不会被带走去陪酒,最后要卖了老太太送她的结婚礼物。
姜且深呼一口气,看向陈最,“既然你提起了预付款,那现在我告诉你,你说的一千万以及这套房子和车库里面的车,我都不会要。”
终于,她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我答应陪你演这三个月的戏是因为陈爷爷以前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我懂报恩,不会突然说出离婚的消息刺激他。”姜且平静地说,“我想陈爷爷也不是封建古板的人,我们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他应该会接受的。”
毕竟,强求来的婚姻,真的走不到最后。
“何况,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孩子的羁绊。”
这是在流产之后,姜且第一次跟陈最主动提起孩子的事情。
说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
见陈最不说话,姜且便说:“你把手机给我,我把三百万转给你。”
陈最没动,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姜且。
那个眼神,很深邃,像是要将姜且看穿看透一样。
但姜且被看得很不舒服,像是被他的眼神千刀万剐一样。
姜且起身要走。
谁知,听到陈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姜且,你能当那个孩子没存在过,我不能。”
陈最的话,让姜且楞在原地。
当初她怀孕的消息被陈最知道后,他们两个也陷入了短暂的纠结挣扎当中。
在老爷子还没来之前,其实陈最就已经跟姜且提过,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想法。
后来老爷子撞见后,更是欢天喜地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当太爷爷了。
于是乎,老爷子给他们添置了很多婴儿用品。
什么小衣服小奶瓶,摇摇车,婴儿床,以及各种各样的玩具。
那时候陈最在湾区的公寓里面已经见不到半点商业精英的干练简约,几乎被婴儿用品填充满了。
陈最一开始说胎儿都没满三个月,这些东西买太早了,而且还不知道性别,到时候给女儿用男宝宝的东西,终归是不太好。
可后来陈最自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偶尔会带玩具,带婴儿用品。
他说有备无患。
陈最的确期待过这个孩子的降生。
但它并没有如期出生。
姜且背对着陈最,声音很淡地说:“没了就是没了,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个结果。”
说完,姜且不做停留地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可是当年她身上流血,是自己一个人打的急救电话,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做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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