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破苍天》
第47节

作者: 如若归去可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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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18 20:18:05

  两年了,婉盈两年与我寸步不离,淮南却还在不停给她钱。我该说淮南是痴情呢还是犯贱呢?人什么都可以抗拒,天上掉下来白花花的银子抗拒的了吗?而再钟情的人,即便是赎罪,会始终把钱这样无声无息、石沉大海般的投下去吗?
  不会,除非有不定时的回馈。
  险情一直都在,从未排除,我低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的人生来就已注定,成为你的天敌。套用三国里的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喻体虽不恰当,死磕的道理却是一样。

  很多人有生之年都不曾真的爱过一回,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永远不知道爱情的残酷真相,或许是一种幸运。
  纯爱通常会死于偶然事件,很少能繁衍下去。我警觉起来,但没说话。婉盈很久没回家去了,归乡的心情十分迫切,走时和我说:“城里有什么好,我们一起回我老家,结婚生孩子去吗?”
  婉盈话虽如此,可回去住了没几天,给我打电话时,声音却忽地柔和起来,说无聊,问我:“老公,你想我了吗?”
  我一听她那调调,知道这是呆不下去了,就说:“想的不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我就回去。”婉盈欢快的说。
  第二天我往婉盈家里打电话,想问问她何时走,婉盈家人告诉我:“婉盈去邻村亲戚家了,过两天就回来。”
  两天下来没和我联系,我又打电话去问,婉盈家人说她已经走了。我不由泛起了嘀咕,走时都不和我说一声,难不成前两天就已经走了?
  顿时,心地仿佛生了白毛,头上似乎长了青草。
日期:2012-04-18 20:29:57

  存上一脑袋问号,揣着一心头疙瘩,等婉盈回来了,我正犯愁不知从何处下手,婉盈从从容掏出个崭新的手机,说是走亲戚时她亲戚给她买的。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令我倒抽一口冷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心里开始仔细推算婉盈这几天的行程。我只见过婉盈频繁的给她家里人买东西,婉盈家里人买给她的还是头一遭。这是一款新上市的手机,价格不菲,谁会这么大方。

  婉盈旅途劳累躺着休息,我抱着婉盈拍着婉盈,一会儿她自睡去。
  我小心的抽出胳膊,抄起手机,打开后盖记下串号,出门找我一个通讯业的朋友帮忙查询,几番周折很快有了回话:此机,X月X日售与北京XX家电商场。
  妖狐弄巧,淫汉暗度。原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奸夫和淫妇。我脑袋像被驴踢了一脚,心里刀剜一样疼。
  许久才慢慢元神归窍,和婉盈在一起,许多时许多事婉盈会给我意外,唯有出轨,总是在我预感之中。唯有捉奸,每次都大有收获。
  我记得一个佛经故事,说从前有雄雌两只鸽子,住在一个巢里。秋天果子熟的时候,它们捡来果子装满了一巢。后来果子风干体积减少了,只剩下了半巢。雄鸽就责怪道,“捡果子是很辛苦的,你怎么自己吃得只剩下一半?”雌鸽回答说:“我没有独食,果子是自己减少的。”雄鸽不相信,生气地说: “不是你独自吃了,果子怎么会减少呢?”一气之下就用嘴啄走了雌鸽。过了没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果子吸收了潮气,又变成满满一巢了。雄鸽看到以后才明白错怪了雌鸽。就伤心地叫雌鸽: “你在哪里了?” 却已经为时过晚,只能是徒然悲鸣了。

  我很希望做一次雄鸽,如果能有一次是我冤枉了婉盈,宁愿寻婉盈天涯海角,也胜于这般将我心生生撕裂。如果因为我多心多疑,错怪了婉盈,让我怀着歉意去补偿过失,让我找到借口去疼婉盈多些再多一些,那有多好。
  我多想有这么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结果很遗憾,没有,一次也没有。
日期:2012-04-22 21:23:38

  男女有别。不做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苦,但上天是公平的,不做男人你也不知道男人的痛。
  男人有一特有器官,名曰蛋。挠它和挠头的作用相同,偶尔也用它来思考问题。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缠绵悱恻,坐立难安,此称之为蛋疼。奸情不息,则蛋疼不止,这是蛋变的一种萌态。当蛋疼欲裂,会产生蛋裂变,简称蛋裂。如果黯然销魂,蛋疼的纯粹,人们通常称之为蛋碎。
  这一次我没上次那么生气,也许是因为太苦B了。
  奔到家,婉盈犹在酣睡,我把婉盈的包和随身带的拉杆箱里的东西全抖搂了出来,里里外外的勘探,黄天不负有心人,说这句话我真觉得讥讽。捉奸的目的是什么,找到证据,捉到奸情。捉不到是不甘心、决不罢休的。千方百计要找到证据,等终于找到了也该叫得偿所愿了吧?也该满足了吧?可是,想方设法达到了目的,得到的却是这等自虐的满足。天下竟有这等变态往伤口上撒盐的人,竟有这等往自己心窝子上插刀的事。

  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最终发现一把梳子,北京XX宾馆,印有区号和电话。
  蓦然我心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绝望、疼痛拧搅在一起,如汹涌浪潮,扑灭所有期望中微弱的火光,最后漆黑死寂一片。任凭暮暮与朝朝,两情岂有长久时?在天愿作比翼鸟,落地一时便偷吃。
  婉盈像个倦得累了的天使,睡得异常安详,好无辜的模样。鼻翼煽若蜂翅,均匀的呼吸带动身体微微起伏,两排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睑,卷起的发梢飞花烂漫,一丝志得意满衔在唇角。
  我在旁边看着,看她睡觉,看她呼吸,看她翻身,看她的脸眼睛嘴耳朵鼻子脖子,还有每缕头发卷起的姿势和翻身时垂落的轨迹。看得仔细,每一处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甚至很耐心地数着她的睫毛。
  当天风和日丽,慈光普济,东南风三至四级,我痴痴地看着婉盈,无声中两行泪溢。
  薄暮时分,婉盈翻了一个身,嘴里碎碎不清,“老公在哪呢?抱抱。”
日期:2012-04-22 21:35:14

  泪腺在于锻炼。从我记事起,到这一年,我只在一个人面前哭过,至于哭过多少回流了多少泪,我数不清了。
  我上前揽起婉盈,婉盈半个身子凌空被我抱在怀里,松松庸懒的睡眼问我:“你干嘛呢?”
  “看你。”
  “好看吗?”她倦倦的问:“看那么久了,还看不厌?”
  “看不厌,永远都看不厌。”我努力调整说话的节奏,把她抱得更紧,足足有十分钟。我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
  我不想问下面的话,真真不想,可我,如何能够不张口,“醒醒就起来吧,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怎么样?谈什么?”婉盈懵懂着问。
  “你回来的路上,用了将近四天,说说你都干什么了?”我说,尽量做到轻描淡写。
  “瞎说,哪有四天?”婉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振振有词:“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反让你多了心,中间要转好几次车,时间都花在等车上了。”
  于后天花乱坠的胡诌八扯,我不为所动,围绕着手机的来路穷追不舍。她就反守为攻,给我上课。对我进行恐吓:“相互信任是关系融洽的基础,胡乱猜疑是夫妻感情的大忌。”

  我以不变应万变看婉盈72变,等婉盈编到衰竭,耐心的继续刨根问底,婉盈便打定主意,咬紧牙关一概否认。逼问的急了,煞是憋闷的说,“想屈打成招啊你,太欺负人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冷笑,沉下语气,“请问北京XX家电商场,你去过吗?卖给你们手机的店员恐怕你们不认识吧,我认识。”
  婉盈一怔,很有决断也很爽快,大方的改口,“是,北京我去了,手机是淮南给我买的。”
  说完便再也听不到下文。婉盈等着我问,我等着婉盈说。等了半天,婉盈抱紧了双臂,闭紧了双唇,只是不开口,于是我漠然说,“承认就好,看来你也没什么可解释了的,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没听见一句真话,我也懒得听你废话了。”
  “老公,你说什么呢。”婉盈当即变了神情,一脸夏日飞雪般冤屈,“我去北京,是因为你最疼我,我不想再让你花钱,所以才让他给我买。”停下调整了一下气息,又道,“我恨他,他欠我的,他就应该给我买。”
  我确定婉盈说的是真话,不过婉盈对他的复杂心理,并非只有恨那么简单。我说,“你恨他,好,那你告诉我,你在北京呆了多久,住在哪里?”
  “我白天到的,买完就走了,没作耽搁。”婉盈说。
  “这么说XX宾馆你也没去过了?何必撒谎,我什么都知道。”我摇摇手,感觉自己周身无力,“我只问你,XX宾馆你去过还是没去过?”
  婉盈词穷,一阵缄默过后说去过。便没了其他的解释。
  虽然我早知如此,胸腔中还是骤觉翻搅扭扯,疼得我下意识的抓着床几,半响吃力的说,“你走吧。”
  心如针扎,每说一字,刺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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