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江湖》
第16节

作者: 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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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女生更是眼睛有了小星星。“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经意间,停住。
  他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正站在场边,笑着鼓掌。
  “陈东!”

  “高桥!”
  阿东和对方同时开口。阿东便向场下的高桥走去。
  “再玩会啊,哥们,兴致刚上来呢。”有人叫着阿东。
  当看到高桥时,却是不吱声了。因为高桥是他们师大校办主任,属于学校领导。
  “他是老师?”有女生恋恋不舍的望着走远的二人问道。
  “没见过啊。”

  “新来的?不知道是哪个院哪个系的。”
  男生对漂亮女生感兴趣,女生对帅气的男生一样感兴趣,特别还是球场上威风的男生。
  可惜,她们的关注,也会随着男主的消失而消散。
  “没想到还能遇到你。”阿东对高桥说道。
  “呵呵,你还真没想着看看我啊。要不是我,你还能把车开进学校。”高桥假装不高兴的道。
  看到阿东疑惑,他又道:“十几年了,学校领导都换了几茬了,只知道有个护校团,没几人真正了解创始人了。谁还记得你那99号车牌啊。我选择回来,就是在等你,校里校外,总要有个知道历史的人。”
  阿东心中升起无限暖意。“万一我不回来了呢?”
  “那也没什么,我到哪都是工作,现在是校办主任了,未来说不定当校长呢。”
  高桥,是和他一届毕业的校友,当年也是最好的球友,同样加入了护校团。记忆中,高桥考上了一个更好学校的研究生。应该有更好的天地。
  想到此,阿东真诚的对高桥道:“谢谢兄弟。”
  高桥则是张开了双臂笑着道:“欢迎团长回家。”
  阿东眼睛差点又湿润了。二人紧紧的来了一个拥抱。
  “好了,想去哪,我陪你看看。”
  “外面刚看过了,领我去教室转转吧。”
  高桥却是先领着他来到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寝室,还是那四层小楼,与新的宿舍楼相比,外表老旧。倒是里边焕然一新,都电气化了。
  原来八人一屋的上下铺,也都改成了四人一间的上床下桌。只是卫生间还是公用的,味道和以前一样,刺鼻子。
  阿东脑中闪过一种场景,大夏天,一群臭汗的小伙子,在水房里拿着盆,从头上浇下凉水冲澡。不由感叹道:“已经比我们那时好多了。”
  “何止是好多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从宿舍楼出来,高桥直接领着阿东进了饭店,十几年分别,一场宿醉。
  第二天,高桥又陪着阿东参观教学楼。看了曾经上课的教室,最后来到了外语学院的一间教室外。窗户正好低半个头位置,能看到里边上课的情形。
  一个外教正在讲台上用英语讲课。
  “外语系有时会有加时课。来不来自愿的那种。”高桥解释道。

  只一眼,阿东就愣住了,里边人不少。他望向的位置,坐着的正是叶晴歌,那曾经是红太阳坐过的地方。
  “怎么样?那个位置,坐着的总是漂亮的女生。”高桥调侃道,他知道阿东的故事,也不怕阿东生气。
  “呵呵。”
  “她还好吗?”
  “好久没联系了。”
  二人交谈的声音传到了教室里。引得众人扭头。叶晴歌一眼看到了阿东,表情就不自然了。悄悄的冲阿东摆手,示意其离开。
  高桥看到女生冲自己摆手也是疑惑,什么情况?
  阿东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拉着高桥离开,叶晴歌却是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来到阿东面前就说道:“你怎么找到教室来了,这个外教的课讲得很好,我得听完了才能走。你先离开,我中午去找你。”
  “你倒还有精神听课。”
  “你不是也有精神闲逛吗?”
  高桥在一旁都呆住了。
  叶晴歌这时才注意到他,惊慌喊了句主任,便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我马上让他离开。”
  高桥坏笑了起来,把阿东和叶晴歌都笑懵了。他冲着叶晴歌道:“我一直在,你才看到我?”

  “啊?”
  “你带着他进去吧,让他重温一下上课的感觉。”
  “啊?”
  高桥说完,转身离开,还不忘嘱咐一句:“中午我在食堂等你吃饭。”
  叶晴歌看着阿东,疑惑的道:“你和高主任认识?”

  “同学,他陪着我来怀旧的,本来中午要请我吃饭,你一来,改食堂了。”阿东笑着道。
  叶晴歌有些窘迫,低着头带阿东进了教室。引来老师同学一路注目。
  二人坐下后,阿东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听不懂,我这有中文小说,你先看着。”
  叶晴歌便掏出一本书,竟然是英汉双语的《简爱》。
  阿东笑了笑,十年前陪红太阳上英语课,他是自己带着书来的。那时是真的听不懂外教讲课。
  不过如今,他听得懂。可他还是低头看起书来。耳朵却在听着外教讲课。
  他也终于知道了这个M国外教为什么让人喜欢了。因为他讲课不死板,参杂着文化和故事,颇有中国引经据典的味道。
  叶晴歌听得非常投入。一只手握着笔放在桌上,一只手拄着下巴望着讲台,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又豁然开朗。
  阿东本来低头看着书,抬头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精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她的影子。

  只是圆脸变成了瓜子脸,齐颈的短发,变成了披肩长发,专注的神情几乎一样。
  每每听到有趣的地方,也会会心一笑,眼中有光。
  她现在知道叶晴歌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却不知道红太阳为什么傻笑,多次取笑她,惹得一阵白眼。
  阿东有些看呆了,因为陷入了无限回忆和怅惘。
  突然抬手捅了叶晴歌一下,小声道:“你傻笑什么呢?”
  叶晴歌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老师在讲美国的民主,学生上课可以和老师开玩笑。”
  没有看到白眼,阿东一愣,回到了现实中。

  美国的民主?阿东也来了兴致,抬头听起来。
  “美国自诞生之初就设计了一套为保障民主自由而生的政治体制,孩子从小就感受到了平等的氛围,所以说,美国是民主的灯塔。”外教说道。
  阿东却是皱眉,开口反驳道:“什么民主灯塔,民主是“人民统治”、“主权在民”,不是学生可以和老师开个玩笑,就是灯塔。”
  本变安静的教室,彻底寂静。
  “你懂什么是真的民主?”外教不高兴的质问。
  阿东却是直接反驳道:“民主一词源自古希腊语,本意是人民统治、主权在民。一个国家民主不民主,关键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当家做主,更要看权力是否真正受到人民监督和制约。”
  二人激烈的争论,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所有同学都傻眼了,不为别的,因为阿东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二人从建国历史,讲到了国家文化,从国家制度再到选举,从经济发展再到人生观价值观,唇枪舌战间,让这些大学生脑子成了一头浆糊了。

  因为分辨不出谁对谁错了,似乎都对,似乎阿东说的更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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