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经理道:“事先声明一下啊,这可是正宗的陕北民歌信天游里的一句歌词,‘白花花的那个大腿,水灵灵的那个逼,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张勇平笑着指了指项目经理,道:“你这酒度数有点高,少儿不宜,哈哈……”
何玉山笑道:“大雅若俗,大俗若雅,大雅大俗,俗俗雅雅……”
金成闻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面简直惊呆了,低着头只管吃饭,假装没听到,看大家哈哈大笑,不免跟着尬笑。
午饭后,几个人又乘坐越野车返程,路上遇上大堵车,经过三个多小时,才回到了酒店。
刚到酒店房间,金成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孙辉打来的,便接通电话,道:“辉哥,你在哪里,有何指示?”
孙辉道:“成哥,我是今天刚到广州,坐车坐得都快吐了……对了,听说你到长安去出差了?”
金成道:“是啊,这两天忙得没顾上向你汇报,话说你消息也够灵敏的哈哈……”
孙辉道:“你这领导大秘,跟着领导到基层去检查指导工作,走到哪都是光芒四射,我还能不知道?项目部把调研座谈会的宣传稿都发给我了,还有会议照片,哥们一眼就认出你了,做记录还挺认真哈哈……”
金成道:“是啊,那必须……你这趟还是跟着李部长出差的吗?”
孙辉道:“没错啊,跟着李部长可是学了很多……对了,最近有个风声,你听说了没有?”
金成一愣,问道:“什么风声?没有听说啊……”
孙辉道:“成哥,知道你们做秘书的嘴巴严实……你这次跟领导去长安,没有听领导提起过单位搬迁的事?”
金成道:“搬迁?此前不是传着说要搬到省城吗?另外还有一种‘分立’的说法,这还是你给我说的呢……”
孙辉道:“哦,我今天说的是第三种版本,是工程处要搬到长安……”
金成道:“不会吧,那么多员工,再加上员工家属,成千上万人,难度和阻力估计有点大啊……我真的还没听领导提及,不过,好像听领导们提及明天去看什么地……哦,这么一说就对上了,还真是有可能哦……”
孙辉道:“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咱们静观其变吧,反正我是不太愿意去,离老家还是有点太远……”
金成道:“你说的对,咱们也别听风就是雨,静观其变,审时度势……”
孙辉道:“你这大笔杆子又拽文起来了,文绉绉的,哈哈……有确切消息及时给哥们通通气哈……”
第二天上午,金成跟着党恩董事长、何玉山副总经理、张勇平部长,同乘飞机再次飞越黄土高原,回到长安。
长安项目部的书记任东、经理李华在机场迎候,随后一行人坐上越野车,先到市里吃了一碗本地特色的biangbiang面。金成觉得这个面的名字新奇,看那个biang字实在难写难记,向任东道:“这个字谁发明的,真是够刁钻、够炫的……”
任东笑道:“金秘书,这个字谁发明的难以考证,但是记这个字有窍门,你看这边有口诀……”任东说着,用手指向面馆里侧一面墙上的宣传画。
金成走近一看,见宣传画上写着记忆的口诀:一点飞上天,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言字中间走。左一扭右一扭,你一长我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一个小勾挂麻糖,坐个车子回咸阳。
金成悄声问任东道:“任书记,一会去看地,据说单位要搬过来?”
任东点头笑道:“好像有这么回事……金秘书,单位搬长安来还是挺好的,十三朝古都……等你来了,‘额’带你去赏美景、品美食、看美女……”
一行人离开面馆,坐上越野车,穿越长安城,驶往东北市郊方向,越走越觉得两旁的风景趋于荒僻。
越野车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停下来,旁边有一栋十多层的高楼,高楼周边是一片荒草萋萋的野地,衬显得那栋高楼突兀高大,如一枝独秀。
在任东的导引下,金成跟随董事长等人走进那栋高楼,见一楼大厅是售楼处,几个穿着干净利落的礼仪迎宾和置业顾问正在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向客户介绍着预售中的楼盘。
何玉山指着沙盘模型向党恩介绍道:“董事长,您看,这个楼盘位置就在灞河边,河对岸是规划中的欧亚会议中心,按照规划,将来这里会发展为繁华的地段,虽然现在看着很荒凉……对了,这就是那块地,可以建工程处办公楼……咱们处里员工可以买这个楼盘的商品房,目前每平米才四千元左右,还是挺合适的……那个李华就在这里买了一套……”
李华往前凑了凑,笑道:“向董事长报告一下,我前几天刚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一平米四千出头,已经开始涨了点,感觉这楼盘还可以……”
党恩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站在那沙盘模型前观看了一会,然后道:“这里位置看上去不错,将来会应该有好的发展,公司的选址是件大事,咱们回去以后再研究研究……小金,你可以向置业顾问去要几份宣传材料带上……”
金成点头称是,看到一旁的置业顾问马上转身取了一叠楼盘宣传彩页递过来,随即又递上自己的名片,微笑道:“先生,欢迎您随时来电……”
金成跟着领导们走出售楼处大厅,步行来到灞河岸边,见灞河里的河水很浅,河面倒是很宽,看上去有几十米,宽阔的河面上氤氲着水汽,在雾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愈发阴沉。
何玉山用手指着河对岸,向党恩介绍道:“董事长,那里就是规划中的欧亚会议中心,规格是超高的……”
党恩双手背在身后,听着何玉山介绍,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沿着岸边的斜坡草地,慢慢地往下走。众人跟着,一直来到一处临近水边的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党恩道:“咱们在这里合个影,留个纪念……”
于是大家呼啦啦地散开,很自然又很有秩序地分列在党恩的两旁。金成觉得自己刚毕业半年多,资历尚浅,便很自觉地往队伍的边上站。
任东走过来,悄声道:“金秘书,您是处领导,您往中间站一点……”
金成道:“谢谢任书记,您往中间吧,我站在这里就行……”
任东微笑着与金成推让了一番,让他往靠近中间的位置排了排,随即又后退几步,拿出相机来拍照。
第二天,金成便跟着党董事长、张部长乘坐黑色奥迪轿车返回了工程处。党董事长在工程处待了两天,便又到外地出差,自此没有再回工程处。
金成后来才听说,局里想平调党恩到局机关任闲职,他不愿意,于是离开了,去了另外一个工程局……
西北之行后的两个月,工程处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大的变化,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这种表面平静之下,酝酿着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暴。
直到五月底,关于工程处“分立”并将搬迁外地的消息,才在员工的口耳之间传播开来,如风起云涌一般,扰动着员工的心。
六月六日,“六六大顺”的日子,局里来领导在工程处召开了“分立”动员大会,向全体员工正式宣告:工程处“分立”,“一分为二”,一个搬到长安市,一个搬到平原市,以项目部所在的地域为主要标准进行划分,员工如果有特殊需要可以提出调换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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