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乱象》
第39节

作者: 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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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口的布鞋,满是尘土,鞋底也开了边。
  一搂树枝用和腰间同样的绳子捆着,连背带扛的,拖在身后。

  ‘‘老乡,你是这边上村子的吧!这是去拾柴火吗?”
  “是前头村上的。头午搭车去了一趟镇子里,卖点山货,回来顺便捡些柴火,回家。”老乡操着海宁西部特有的语音回答道。
  “这路看样是新修的吧?怎么全破碎了。还有这河里怎么没有水,全是石头啊?”
  “这路修了有两年吧,修完了开始挺好。这不没两年,山上下来的水,夹着石头,把这路都冲坏了。”
  “你看,原来的路到那,现在有一半的都给坏了。剩下的,你看看,到处是坑。”老乡指着河间满是碎石的地方说道。
  “你看看,水就是从那地方来的。平时这个地方下雨的时候,河里没有水。下雨不到二个小时,山洪就下来了。建啥也没用,白扯。”
  顺着老乡指的方向看去,眼下这些起伏、不高的山上林木还是茂盛。远处高高山上,光秃秃的,不用说存水,鸟儿上去都得打滑。
  光秃秃山尖雨后,山水汇聚着直冲而下,原本干涸的河川,洪水猛涨,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像这样的盲牛河,在当地十分多见。
  到达县城已近晚饭时分。
  当地妇联、团口派人出来接待。
  听说随同来了记者,又特意安排县委、人大的出面。
  桌上,人大主任自然客气一番,说是小县城,这些年贫困,承蒙得到大家的赏光,没有什么拿出手的,都是当地的一些家常菜。
  “怎么样,这次来,要办的事都还满意吧?”任主任既是同行来帮扶,打算认领资助孩子的妇联和团口的客人,也是在问陪同去的县里的工作人员。

  “非常满意,这多亏了两位小同志,非常细心,周到。”妇联女同志岁数稍大一些先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回头把这个事情再落实一下。明天也请你们一同去县里的中学看看。都是几年省里帮扶新建的学校。一水的新楼、新宿舍,孩子来了肯定委屈不着。”
  “来,这杯酒,也向多年帮助咱们省里的领导,还有妇联、团委的同志们,表示敬意。”主任热情的招呼着。
  “ 我们这次来,一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到这里来看看,从我们能够提供哪些帮助。再就是找两个孩子资助一下完成学业。孩子都是好孩子,家境确实太艰苦了。不过,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吱生。”说话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来自省团口。
  “咱们这县,靠南边平原地带还好些,交通便利,办企业,搞运输,还算可以。临近山这边的就不行了。你们来一路上也看到了,低矮的山封山了,不让动。高一些的山光秃秃,上不去,下不来。听说山上有矿,可这些年也没有见到哪地方开出矿来。”说话的是县土地科科长,听说这间来了客人,人大主任也在,就过来凑个热闹,敬杯酒。

  “别看这秃山,下面可都是宝藏。正所谓,贵人不顶重发。这山中有宝,它也不顶密林。一看啊,这五行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这有山上要是有矿,金克木,林木自然就难以生长。”
  “反过来咱们再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地下有矿,山上无树。无法涵养水源,下雨的时候,本来山水应当含在树根下面,漫漫向下渗出,现在却成了泥石流泛滥,成了自然灾害。”
  说话间,萧萧又搬出了自己的专业,学材料的,对于矿采工艺,多少在课堂上学了些。加上搞建筑的,也多少看些风水学。
  “过去,咱们海宁西边这一带,多秃山。传说是过去连年的战争,皇帝害怕山林茂盛,易潜藏叛军,为了安全,把山林烧毁,形成的秃山荒岭。其实这都是在掩人耳目,实际上是在隐藏山中宝藏。皇家不想被人发现,胡乱开采,破坏了自己的龙脉。”萧萧的一番有道,又没有听说的事,让大家佩服不已。
  “来借着王记者的吉言,咱们希望这山里的宝藏早些得到开发利用。”主任再次举起杯。
  “要说这宝!咱们手中这酒,龟L酒,就是本地的一宝。现在这酒已经是咱们大会堂海宁厅的指定用酒。”
  “据说,清道光年间,咱们这山上村子里有户人家,一直用山上的溪水酿酒。这人家酒酿得好,为人诚实。不管年景好坏,用料从来不掺假。酿出的酒,浓郁陈香,入口绵柔,醇厚细腻,后味悠长,风味独特。酿酒烧锅,十里飘香。”
  “一次遇到三年大旱,村里人实在交不上税赋,一愁莫展。”
  “这天,年轻的酿酒掌柜,起了烧锅,喝得晕晕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着着,就看见有个白胡老头叫它,说:我是后山涌出溪水山洞里的龟精,吃了你这么多年的酒糟,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我们一家老小蜕下的龟壳,就在后边的山洞里,你拿去把它磨成粉,一起放到烧锅里,再把酒奉献给皇上,就可以免你们一村的税赋。”
  “说到这,老者不见了,掌柜的也醒了。按照白胡老头所说,果然在后山小溪下,找到了龟壳。后来,这酒就进贡到了皇上那里,当地的税赋免了,大家躲过了灾难。”
  “哈哈,来大家尝尝。这传说归传说,这酒可是一直流传下来。因为原材料有限,所以产量并不高,到现在市场上也很少见到。”
  。。。
  说话间,大家熟悉起来,人大主任姓白,叫白安辉,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儿子。念过几年书,走得不远,就回到了镇上,当过乡长,后来到了人大。
  有了龟L酒和皇帝之间的传说,这酒又实打实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大家宁可信其有,共同来感受一下这天地之灵物。
  王主任给大家又都满上了一杯,继续介绍起酒来。
  这龟L酒就出自于白主任老家山里的村上。
  龟L酒出了名,跟着做的人也多了,起的名也是音同字不同。
  龟的后面安上了什么:龄、铃、灵、岭,但只有加入了灵芝粉的才是纯正的。
  谈话间,大家感兴趣的是,北方山里真的有神龟,有了神龟,神龟不可杀,又哪来的那些龟壳。
  白主任笑笑说,这龟乃天地之灵物。老早年间,村里就有“山间溪水涌、神龟佑大地”的说法。
  说的是,每到春天山泉水汩汩涌出,神龟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年的好兆头,好收成。
  又说,这村上后山里头,确实有一个山洞,洞的深处有泉眼,一年四季都有泉水涌出。泉水甘甜。
  又说,村上的老人说,这早些年间,祖上确实见到过神龟出现。
  直到现在,每逢雨大的季节,洞里就会不时传来呦呦的鸣叫声音,下游溪水山间,也有人拾到过龟壳。

  说是这龟壳能够包治百病,捡到后,就收藏在家中,有个头痛脑热的,研磨成粉,用水服下,很快就好了。
  “至于现在嘛,这做酒的原料不再是龟壳,而是山间特有的元鱼,加上灵芝粉,秘方配制的。。。”白主任明白大家的疑惑,不再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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