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来自女人心灵最深处的爱情自白:温柔独白》
第2节

作者: 夏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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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笑我,我起身打她,才发现咖啡香正弥漫了一地。外面春光正好,这样的季节正适合踏青。不知怎的,我竟想起了我爱情的过往。
  日期:2012-04-07 10:54:58
  3、
  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名叫孟雨。
  那时我十九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也是身体发育最为诱人的时令,从上至下,标准的双S曲线,风姿逼眼,大概《诗经》里面所谓的窈窕淑女也不过如此吧。对于身体陡然间出现的变化,我既惊喜又迷恋,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总是昂着头高傲地走在校园里,目不斜视,心无旁鹜。同时我几近和镜子交上了密友,在它九十度的直视里我一天N遍地温柔低语。我喜欢被某种东西紧紧簇拥的感觉,一如生命的不离不弃。多年后我总在想,我当年迷恋的是不是只是镜子里的自己?

  大学校园青涩的暧昧,正适合谈一场恋爱。
  雨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失时机地出现了,而且出现在我生命最为重要的时段里。这么说是因为我渴望自己在这个时候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绽放。这么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猥琐到了极点,有些上帝无法饶恕的罪责感,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之后还是无法抗拒的深刻的渴望。
  雨是在阳春三月一个细雨纷飞的黄昏出现在我世界中的。
  雨出现的时候,我正一个人为赋新词强说愁地徘徊在校园林荫道的青石板路上,怀里青葱的小说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清香。我喜欢这种慢慢地被雨淋透的感觉,就像当年的心事无法复制。紫丁香花穗风铃般挂在枝头,泪光可掬。它馥郁的花香带着浅浅的潮湿在风中穿行。天边,一行暗淡相接的清冷水墨。
  雨是在我不小心回头的瞬间撞上的,就像电影中的许多古老镜头。当时有种时空恍惚的错觉。雨并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玉树临风,但是他很清新,就像是从一幅极其优美恬静的景致中走出来的,身上的清纯无以言喻,尤其是那脸庞那眼眸,都俊逸得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沦。我的目光因此定格。

  记得雨当时手拿一把可以折叠的橙色油纸伞,神情忧郁地走在雨中,很有些戴望舒诗间的味道。他亦睁大了眼睛,很惊慌地看着,像是一不小心有人撞进了他的心事。天知道,我并不是不速之客,我已经在这里徘徊好久了,这里才是我的地盘。我也并不有意要遇见他,只是被命运阴差阳错地推到了这里。后来我经常回忆起当时的那个令人绝望的场景,反反复复,我也终于确信,那就是上天的一次有意安排,只是我们都难晓天机。

  他先是惊讶,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然后有些手足无措,想回头却不可能,因为我还呆呆地看着他,想继续向前,却似乎被什么东西阻碍着,他的确有些无助,极其可怜地不停地在原地打圈圈。看着他失魂的样子,我从心里笑到了嘴边。这更加剧了他的惊慌,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怜惜到了极点。
  在惊讶了半刻钟后,他终于放松警惕,微笑着向我走来,甩一甩手中的花雨伞,雨水瞬间流苏一般四溅。
  嗨,他说,然后盯着我看了几眼,之后低头,用脚尖拨弄足下的青草,有些局促。
  我突然紧张到了极点,感觉整个身体都在颤栗,天知道我当时青春的脸颊有多绯红,也回了一声,嗨。
  这雨天真好。他悠悠地说,然后抬头看天,以四十度的斜角。花折伞在他的手中打着转儿。

  是啊,我亦说,也跟着他一起用四十五度的仰角看天。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傻呢,谁知还有和我一样傻的人。你也来这里看雨?他问。
  是啊,没事干,出来瞎溜哒,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像诗,令人陶醉,想必你也是喜欢这种感觉才来这里的吧!我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男生:细小的身材,一米八几的个子,俊秀的脸颊,平头,还有一双明亮却有些忧郁的眼睛,但是炯炯有神。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有着文艺气质的男生。
  你喜欢林徽音的小说?他有些惊讶地问。
  是啊?我对他突如其来的发问有些迷惑,感觉莫名其妙,双眼呆滞地盯着他。

  我也喜欢啊!他几乎激动得要跳起来,快拿来我看看。
  我伸手递给他。
  嗯,这本小说我早就看过,真为林徽音那细腻的心事和灵性的才气感动。他说。
  我没想到我们竟这么投缘,连喜欢的小说都一样。
  你是哪个系的?大几了?怎么此前一直没见过你啊?他兴奋地盯着我问,忧郁的双眸里飘闪着柔情。
  我是工商系的,大二了,你呢?我反问他。
  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感觉有一股异样的东西从眼睛里一直滑到了心灵最柔软的深处。这东西让我的心跳不由地加速到一百二十码。
  他忽又低下头,似乎在刻意地躲避我的目光,内敛而羞赧。停了一会儿,他才又抬起头来,说道,我是学文的,大三了,下学期就要实习了,真舍不得离开这个安放了我青春所有悲和喜的家园,这是我青春的见证也是我青春的墓志铭,进入社会后就再也没有青春了,每每想及此我就感觉心里特别难受。说着,他的脸上不经意地飘过一缕阴霾,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感觉这叹息如同带雨的空气一般凝重。

  我的心也被隐隐地触碰到了什么,滑过一丝难言的沉重。
  春雨依旧轻声地敲打着身旁的紫丁香,像一首婉约的歌。脚下的青石板路光滑油黑,间隙里透出青苔沧桑的暗痕。
  对,这歌就是为我们而奏的,这是属于我们的旋律。我当时稚嫩的心里涌过这样一个念头,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可笑又滑稽。
  这就是现实的力量,当我们身处其中,正躇踌满志地为所谓的理想和前途奋斗的时候,我们身上的一些东西就在我们的浑然不觉中被悄悄地改变了。我们甚至有时候都在不断地否定此前的种种经历,一些曾经的美好也就很自然地泯灭了。这对成长的我们来说是一种可怕的悲。透骨的悲。无以言喻的悲。
  人都一样,都要面对成长这个可怕的命题,大学生活只不过是我们人生当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你的感受我能体会,因为两年之后我也要离开这里。我发誓我当时真是故作深沉,我从没说过这么高深的言论,我只是喜欢思考。不停地思考。课堂上,饭厅里,回宿舍的路上,甚至在上厕所的档口,无所不是。

  他听了我的话复又抬起头来,脸庞上的阴郁不见了,说道,是啊,我们都得学会成长,学会迎接扑面而来的一切,但我要把大学四年用一部厚重的文字记录下来,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刻骨铭心。
  你喜欢文学吗?他又问。
  我点点头。
  我也喜欢。他显得更激动了,然后怜惜地看着我,目光里燃烧着一种化不开的柔情。
  我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生用浓重的爱的意韵茧缚,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融化掉了,连刘海上滴下的雨水感觉瞬间都被气化。

  我害羞地无地自容。
  爱情原来如此美好。
  我叫惠安。
  我叫孟雨。
  日期:2012-04-08 19:21:56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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