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会造香皂制玻璃之类的。”
这的确是让明远有些苦恼。
造香皂,得要油脂,得炼油。
明远只知道这个了,至于如何将练出来的油脂弄成香皂,明远就不得而知。
就算弄出来,对这个还极度缺乏物资的时代,香皂什么的,显然不是必需品。
普通人三日都不见得会洗上一次澡。
就明远带来的同乡人里面,还有袁振那一百军士。
明远见过洗澡地,也就刚开始他们刚刚到来时洗过。
其他时间只有三四人洗过澡,这还是他们弄脏了身体后,实在是太难受了才会去清洗。
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洗澡。
香皂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况且自己还不会做。
如果当做奢侈品,卖给王公贵族倒是可以。
但大秦的王公贵族,好像也没多少。
人们都还没有富裕起来,连用的东西都不怎么好的情况下,谁会去用更加贵重的香皂。
玻璃就更别说了。
如果他能弄出可以炼制玻璃的温度。
不如直接去制铁。
当然,制铁肯定是要弄的。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实施。
明远只觉得,大秦什么都缺,完全是一片还未开坑的荒地一般!
甚至连人都缺!
“任重而道远啊!”明远感叹一番。
看着下面群情激昂的人。
明远却高兴不起来。
他什么时候,才能享受一番。
随即。
所有人都开始忙活起来。
甚至连旁边的袁振,心思都活络了。
他是百夫长。
并且是跟着王翦将军,能随队出巡的百夫长,从万千军士之中挑出来的。
基本上他们一辈子都直接作为军人了。
比之那种上战场后,还要从农民之中调拨出来的步卒来说,要强太多。
可他们的俸禄也不高,每月也就十石不到而已,年俸在一百石左右,相对而言,他手底下的兵卒月俸就更少了。
而眼前这些平民,他们一开始一天几斤粮食在袁振看来不算什么。
一年下来不过十石的粮食,根本比不上自己身边的兵卒。
可明远说出的奖励制度却太夸张了。
十级管事就直接翻番,再升一级再翻一番!
这可不是十石变成二十石,然后三十石。
要是这样,袁振也不会心动,最高的一级管事和自己也差不多。
那可是直接从二十石变成四十石。
这还不算什么,若是再有功劳,直接变成八十石,如此一来,八级管事的月俸就接近自己了。
他手中可是沾满了上百人的鲜血,才让自己登上这个位置的。
这些人做了什么?只是跟着明远来到咸阳,就如此奖励?
这如何不让袁振心动。
可他是始皇的人,只是为了保护明远。
明远也不会给他发放俸禄,他们都是从军队里面领俸的人。
看着这群人群情激奋的样子,他也很想加入其中。
可惜根本不可能,军队管理比之这些人还要严苛。
袁振心中也复杂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想要脱下军装,加入到明远手下制作工具的人之中!
正当袁振心中想着事情时。
明远却缓缓接近了他。
明远早就看到了袁振眼中暗淡无神,似有心事。
只见他眼前那些平民欢呼,而所有士兵却依旧严肃以待。
秦军的战斗力十分强悍,是因为有奖赏制度。
在耕战方面,耕种高效的,战斗有功的,才会有奖赏。
袁振等人也都是人,他们也是为了奖励,才投身军营之中。
可跟着明远的这群人奖励来得太过于快速了。
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战。
为国?
以袁振等为代表的亲族们,以及封建王朝之中,大多数的兵卒,基本上都不会有为国的思想。
民族,国家这种概念还没有普及开来。
甚至连朝堂之上的许多人,或许被其他国度征服后,他们也会跟随着臣服。
唯有一小部分人,或许才有为国而死的想法。
毕竟这还是刚刚屠灭六国统一的大秦。
并不是后续延绵千年之后,已经形成一种文化习惯后的华夏!
明远内心之中大概有这个框架,只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拍了拍袁振的肩膀:“怎么了?”
袁振立马回过神来,俯下身行礼:“属下有错,失神了。”
“无妨!”明远晃手,抬起袁振:你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对于明远突然问起,袁振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明远也想要给他一些钱粮封赏?
只是接受明远的封赏……这不妥!
毕竟他可是陛下手中的兵。
“这……我每月俸禄一石左右。”
明远挑了挑眉。
一石左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左右。
或多或少一些。
他算了算对他同乡人的待遇,好像都快要接近这个数字了。
随即他再看向其他兵卒。
袁振为百夫长,才有这么点粮食,其他人只可能更低。
他朝袁振一笑:“我对这些人的封赏,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袁振听后赶紧摇头:“属下不敢妄自非议司空大人举措。”
明远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敢非议的。”
“在我府邸内,什么事情都可以讨论。”
“不公待遇,不平等的举措,都可以废止。”
“袁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袁振愣住,这还是第一次明远和他谈及明远之事。
只是袁振不敢乱说,立马回道:“司空大人乃陛下亲定公定侯,思想必然广大深邃,不是我等小卒可以揣测的。”
明远叹了口气,大秦的人,或者说古代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对上级还有着言听计从的思想。
可以说,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一种低廉的工具。
当然,这也和受教育程度有关。
也和所处时代有关。
明远轻叹:“你太过于妄自菲薄了。”
“你在我这里,保护我的安全,便是有恩于我。”
“我还没有做出多出格的事情,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天下会有多少人想要杀我。”
袁振不解。
明远不是陛下宠幸的大臣吗?
怎么会有人敢杀他?
袁振赶忙回道:“有我在,若是有人想要对大人图谋不轨,虽小卒无有神能,可想刺杀大人的,必然需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属下及所有兵卒,都可做到这点!”
明远倒不怀疑袁振这番话。
只是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可知,为何他们会杀我?”明远轻问。
袁振摇头:“恕属下愚钝,司空大人在咸阳内,受陛下亲信,我相信没有人敢于谋害大人。”
明远望着袁振收起表情:“因为我要你,吃得饱,穿得好!可享识字读书之趣,使你供有田亩耕作,每日闲暇之余,有时玩乐!”
袁振呆滞住。
明远居然想要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
而且就算对自己好,也不可能招来其他人对明远仇恨。
怎么会杀明远呢?
袁振实在不清楚这番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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