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打算改变刚才的决定,帮刘萌一次。
不过,对娟姐,我还得教训她一下。
随随便便让我帮忙,这种事,不能再出现。
否则,她以后必定会给我带来危险。
在江湖上,没有情谊,只有利益,就算帮忙,也是交换。
或者交换利益,或者给钱。
但娟姐,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说了这么多,只一个,就是情义。
可在江湖上,讲情讲义,就是一个笑话。
我有必要让娟姐知道,帮忙不是那么容易。
娟姐拉着我手臂,妩媚的红唇差点印在我脸上,“表弟,凭我和刘萌这样的感情,现在她有困难,我是不是必须帮她?”
我淡淡地说道,“帮忙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她脸上一喜,“只要你愿意帮萌萌,不要说两个,三个五个我也答应。”
我点点头,说出了第一个条件,“帮了刘萌以后,你不能再让我帮你做任何事,哪怕你自己的事。”
这个条件就是要告诉她,我不可能一直帮她。
她的脸一僵,目光很纠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说第二个条件,是早上给你分的钱,我要收回十万。
她目光一缩,“为什么啊?”
“你不是要帮她吗?所以劳务费你得出。并且,你不能向她要回这笔钱。”
这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清楚,我的任何行动,都是有代价的。
我淡淡地看向她,一个对钱特别看重的女人,我相信在这两个条件之下,会很痛苦。
极有可能放弃。
因为十万块钱,她得省吃俭用好多年才能攒够。
而且她挣大钱的机会可能会没有了。
她脸慢慢变红,一脸委屈。
眼泪突然就滴了几滴,最后还是咬着牙,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好,我接受。”
我说那好,我过去和刘萌谈谈。
过去之后,娟姐对刘萌说她进厨房去做饭,让我们聊聊。
刘萌明显看出娟姐的神色不对。
不过她并没说话,她打开手包,拿出一支女士烟。
点燃,淡淡地抽了一口,“刚才你表姐说你的钱被偷了,我认识一些朋友,要不要我请他们帮忙查一下。”
我摇头,“不用,这件事,我敢肯定是姓陈的偷了,我自然有办法搞他。”
我弹了弹烟灰,自信地说道。
她略略诧异地看看我,然后也不再提这个事。
而是问,“听娟姐说昨晚本来是姓陈的设了个局,要把你家的拆迁款赢了,结果你反杀了他们?”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娟姐这个女人怎么连这些事也对刘萌讲。
做老千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名声在外。
低调,才是老千最应该坚守的。
因为任何一个老千,都藏着无数不能外泄的秘密。
这些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结果,她为了在刘萌面前炫耀,把我吹得神乎其神。
这是害了我,是把我推向危险的边缘。
我淡淡地说道,“运气好点而已。”
刘萌摇摇头,“能反杀那些做局的人,哪是什么运气,白龙,你肯定会开事儿吧?”
她这话带着江湖味,用的是蓝道黑话来问我。
难道她男人也是混蓝道的,所以她会这些话?
我想了想,觉得不不像。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的目光,微微一闪,“你懂千术?”
我的表情异常平静,淡淡地摇头,“无非运气好,看出那伙人在出千,而且抓住了证据而已。”
我不可能因为娟姐对她说了什么,而承认自己会千术。
一名老千,除了要有瞒天过海的千术,还要在任何人面前,懂得坚守。
江湖险恶,任何时候我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在赌局上出过千。
否则,某一天一旦出事,害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我说刚才娟姐让我帮你,我答应帮你去看看,“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一直怀疑有个男人在牌桌上在出千。”
“今晚我把抵押房产的钱先拿三十万过来再和他们赌一次,你帮我去查查这个人是不是在出千。”
我说如果他没出千,假设你又输一笔钱进去,有什么意义?
而且,输了钱,你的公司还能正常运转吗?
毕竟,她这笔钱是用来公司救急的。
她摇头,“这个人是我的生意伙伴,也是当初带我去赌场玩牌的人,我必须知道他是否清白,如果他有问题,那就太可怕了,因为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最近,正在合伙做一笔生意,如果有问题,这笔生意就有问题啊。”
她的考虑也是很正确的,如果那个人有问题,可能他们的合作就有猫腻。
完全有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这时,娟姐端了个果盘过来,她坐在刘萌身边,给刘萌拿了一块水果,“萌萌,说好了吗?”
刘萌点点头,“说好了。”
娟姐的目光满是哀怨,“表弟,你只帮忙抓个千,应该…应该不难吧……”
我清楚,她是埋怨我刚才的条件太苛刻了。
其实,那是她根本没明白抓千的危险。
表面看抓千只需要看出对方出千的手法,然后抓住对方的出千证据就可以了。
其实抓千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
白爷曾再三告诫我,宁愿自己在场上赌,也不出手抓老千。
赌,那是愿赌服输,靠技术,赢的是钱。
抓千,那是关乎人的性命,任谁也会记恨你。
贪图那一时的爽快,必定给自己留下无数的麻烦。
一旦抓住出千的赌客,你其实就可能要了对方的命,你就树了一个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敌人。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他有可能,就会搞死你。
赌场那些明灯或者暗灯,抓千也极为谨慎,就算发现出千的人,也不会主动出面进行指证,而是让专门的打手去收拾出千者。
所以,抓千须谨慎。
而且替刘萌抓千,远没娟姐想的那么简单。
她说连续一个月左右,共十多次赌局,先赢后输,而且最后这两次,输得令她肉痛。
要真是一个局,那这个局就是专门为她设的。
典型的“烹兔杀羊”。
刘萌离开时,我让她约好赌局之后,开车来接我。
晚上,她开一辆奥迪a4过来接我。
她自嘲地笑道,“这辆车是公司的,或许是最后一天在一起了。”
我微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既然我打算帮她,她的担心就是不存在的。
但我不可能安慰她。
因为我不可能给她一个承诺。
她问,“你会开车吗?”
我点点头,她说那你就当我的司机吧。
然后,她拿出一瓶酒,用力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吐出来,又将酒洒了一些在自己身上。
这样只要靠近她,就能闻到一股酒味。
“进去之后,你只管在休息室喝茶,那边和棋牌室是连一起的,可以看清楚我们打牌的情况,要是查出出千者了,直接过来抓住证据。”
她将车钥匙递给我。
来到老城区一个大院,门口高高的牌坊,上面狂草写着几个大字,“南岭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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