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军刀——献给我们别样的军校青春》
第16节作者:
珞珈混混 “往回撤,快往回撤!”虎子一边还击,一边不断嘶吼着,离我们最近的蓝军身上纷纷冒起了白烟,那一刻,我分明见到了另一个虎子,疯狂而无法抗拒!
我和虎子是最后撤出的,临走的时候,我看到虎子趴到萌萌耳朵边,轻轻说了句:“兄弟,对不住了!”然后就对着萌萌开了一枪。
看着萌萌身上冒出的白烟,我们俩的泪水也随之滚落。
预想中的补给站,却打了最为惨烈的一仗,还丢了两个兄弟,那时,我的心里除了怨恨就是咒骂,咒骂学校的不讲信用,不按规矩出牌,但后来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并不能责怪谁,毕竟,战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连这样的考验都经受不起,那我们又有什么脸面说自己能够保家卫国?
转身,一路狂奔,等身后再也没有枪声传来的时候,我们终于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相互看看,却都笑了……
“老徐,来,帮帮忙!”有人推了推我,听声音是老炳。
“啥事?小爷累着呢!”转过头去看看,一声尖叫,顿时就慌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一块碎玻璃片插在老炳的左腮帮子上,鲜血直流,应该是刚才遭伏击的时候,炸点崩到的。
大家赶紧围过来,许诺看了看伤口,说是已经扎透了,得赶紧处理,否则容易得破伤风。当时,没有麻药,要说也真够狠的,老管和虎子按住老炳的胳膊,许诺将玻璃片一拔,用药棉掏干净伤口里面的玻璃碴,然后我扯开急救包,用药棉按住伤口,将三角巾绕过老炳头顶两圈,在下巴处打个结,就算处理完了。整个过程中,老炳就那么硬挺着,疼地冷汗直冒,却始终没有吭一声。
那次负伤,老炳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很像耐克的那个LOGO。
那次伏击,我的耳朵受了影响,右耳后来慢慢恢复了,但左耳的听力,到现在也只有4米!
无独有而,2008年,我随队奔赴“5.12”抗震救灾一线,连队有位战士脚掌被锈铁钉给扎穿了,当时部队分散,连队没有随队军医,不处理肯定又不行,容易得破伤风。于是我二话没说,让人按住那名可怜又可敬的小战士,然后拿棉签蘸着酒精,插进去拔出来,重复几次,这就算消毒了。连里几位班长都服我,说这指导员别看文文静静,心倒是挺狠,还真下的去手。我笑笑,不置可否,其实勇气这东西只是因为经历过,经历过就不至于太惶恐,如果经历多了,那可能就习惯了,这好比一日三餐,谁在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大惊小怪地说:“哇,好恐怖啊,好恐怖啊!”
老炳的伤口算是处理完了,可接下去怎么办?军响是不能去了,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可要绕过军响,我们就只能翻山,在茫茫的大山里,步兵电台根本联系不上,没有吃喝,万一迷路,那就是死路一条。
经集体研究,我们决定先分头找点吃的,半小时后原地集中,然后看看情况再说。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荒郊野外的,除了树,就是草,哪有什么吃的啊?
等到再集中,老炳和虎子采了些蘑菇,许诺找到了一汪山泉,还抓了些小鱼,其实说小鱼都算抬举它了,那就是鱼苗。而我和老管则是空手而回,倒是严实这龟儿子,居然抓了条不知名的蛇,挺肥的。
杀了蛇,把蘑菇、小鱼简单洗洗,全丢锅里煮了,干货不多,一人一碗,汤倒是管饱。那一顿,吃的好爽……
吃饱喝足,许诺招呼我们几个商量对策。此刻,大家都信心十足,虽然十分疲惫,但都赞成马上出发,把丢失的时间抢回来,只有虎子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略一思索,同意了。
显然,虎子又是对的,三次遭遇蓝军都在白天,如果你非要说是巧合,那我无话可说。况且,白天太阳大、气温高,不利于行军。
于是,我们便各自找了阴凉处,美美地睡了一觉,还梦见了我们家燕子,穿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依然是银铃般的笑声,边跑边回头冲我笑,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
日期:2012-04-09 17:59:27
十九
等天黑下来,我们才重新上路……
夜间行军,虽说相信虎子的判断,但我们还是不敢开手电,害怕暴露目标,招来“杀身之祸”,真真的是被打怕了。摸着黑行军,没有任何夜视装备,完全依靠“黑泥亮水白干地”的土办法判断道路情况,倒是没碰上什么大麻烦,相对比较顺利。
午夜时分,我太困了,抓着前面虎子的背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边走边睡,要不是出了事,我估计能一觉睡到天亮,嘿嘿,不好意思,丢人了……
话说我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虎子的背囊猛地往下一沉,扯得我一个激灵,猛然间就醒了,随即就听到了石头滚落的声音,是那种很悠远的感觉,而虎子却不见了。
我们赶紧喊:“虎子,虎子,虎子你在哪儿?”
但回答我们的,只有群山的回音。
“许诺,赶紧打照明弹!”我大声吼道。
这次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没有任何人害怕暴露目标,因为大家都清楚,在这荒郊野外,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我们,再也不能丢下一个兄弟了。
许诺赶紧掏出信号枪,压信号弹上膛,“嘭”的一声,照明弹腾空而起,映照得整个山间犹如白昼。可就这一下,把我们吓着赶紧趴在了地上,冷汗直冒,背脊上的凉气一阵接一阵,好家伙,我们走的这条路原来只有米把宽,两侧都是空的,左边落差3米左右是一片苞米地,而右边则是悬崖绝壁,原来刚才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行走在死亡的边缘。
正当我们手足无措,着急得不行的时候,左侧苞米地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然后就是两声咳嗽,犹如天籁之音。我和许诺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赶紧跳下去,接着军用手电微弱的亮光,发现我们可爱的虎子,坐在苞米地里,正冲着我们傻笑呢:“嘿嘿,没事,还得吃几年苦头呢!”
感谢上苍,虎子跌落在了左侧,只是擦破了点皮,这要是往右边去了,那我们肯定就得拿背囊给他装回去了。
也就在那天倒霉的晚上,为了提神醒脑,不至于跌落山崖枉送性命,我狠狠心,接过了严实递过来的一支烟,清楚记得是点8的中南海,虽然抽一口咳半天,却从此再也扔不掉了,直到现在……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就这么在大山里转悠了一晚上,我们总算在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中熬到了天亮,昨天吃的那点东西,连屎都没拉,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虽然没有遇上蓝军,但没有人感到庆幸,因为每一个人,都明显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更为可怕的是,我们已经没有了饮用水!《野外生存手册》上介绍的野外露水收集法,之前我们试验过,但此时根本用不上,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顺手从树上扯了两片叶子,舔了舔上面的露水,想润润嘴唇,却感觉似乎更加口渴了……
很快,太阳升了起来,照得大地亮堂堂、明晃晃的,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开心,看来今天又是挨晒的一天。
但是没办法,我们还得走下去,因为步兵电台里已经接不到任何信息,这个时候,就算相当俘虏,那也不可能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在一场硬仗里面,也许早点死去真的是种幸福,反正都是死,早死总能少受些折磨,就好比萌萌和酱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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