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天阴气最重的时间,就是中午的十二点和午夜十二点。
午夜十二点不进坟地,这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了,所以唯独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们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了坟地有哭声。
那哭声一听就是人的哭声,却在这坟地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张扬首先被哭声吸引,也不管霍占珩的阻拦,直接跑到了哭声的发源地。
我们怕出什么事儿,连忙跟上,一看张扬的表情,我们就知道大事不妙。
“王生……没了吗?”张扬问那正在哭的女人。
我看了看,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正是王生。
张扬的脸色不对劲,跪在王生墓碑面前的婶子,也同样的难过。
看到了张扬,婶子连忙扑倒在张扬的怀里:“扬扬啊,好孩子,跟你好朋友王生说句话,
让他好好的去吧。”
听着婶子的话,张扬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余婶脸上也是带着悲伤,她跟我们说:“王生和张扬从小就是好朋友,这俩孩子一直都
是在学校寄宿的,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寝同班,一直到了高中。现在孩子这么小就走了,那就
是挖了父母心里的一块肉啊。”
我们说着话,身后有个男人提着很多东西脸色悲伤。
听着余婶和他说的话,我们大概了解到了,这就是王生他爸。
听王叔说,王生是个体育生,平时身体很好的。
就是那天他们三个出去玩了,王生回来家里就开始发烧,后来就烧没了。
我听着觉得奇怪:“不可能啊,你们带去医院了没有?”
“去是去过了的,也说是普通的小感冒。谁也不知道,这小感冒居然要了他的命。”王
叔说着,眼眶都是通红的。
霍占珩拍了拍王叔的后背,李川也给王叔递了一根烟。
“应该不是小感冒这么简单的,中间在家多少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霍
占珩问王叔。
他仔细的想了想,才说:“这么说来,还真的有。”
原来王生回到家之后,不是立马就病倒的,前前后后差不多三天的时间,才开始发烧。
这之前,王生还跟王叔王婶子聊到,高中毕业之后就想结婚。
我一听,心里觉得不对劲。
这难道,跟张扬是一样的遭遇?
可是不对啊,就算是鬼魂也好,这冥婚也罢,他们都必须遵从一夫一妻制,不可能会有
那个女魂同时找上张扬和王生的情况。
“反正这件事情也很玄乎,我们想着王生的学习成绩也不好,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读大学,
高中毕业之后能结婚就结了吧,我跟他妈也没什么意见。
但就在他跟我们说完了这件事之后,大概过了两天他就开始高烧不退。
我们倒也没有往其他的方向想,只是想着他身体一直以来都是不错的,估计两三天就能
好了。”王叔说到了这件事,脸上也带着懊悔:“早知道我就打电话问问张扬还有孙俊,看看
他们俩的情况。”
余婶听了之后,也有点无奈,并且把张扬的情况告诉了王叔。
王叔和王婶子这才恍然大悟,王叔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所以这都是虚病啊?我害
死了我儿子!”
说到这,他再也绷不住,跪在了坟前哇哇大哭起来。
我跟李川对视了一眼,这好像也不是事情的经过,如果只是发烧的话,王生的身体本来
可以撑得住的话,那么过几天只要没有人来找上门,估计他自己就能好了。
而且张扬跟王生的情况也不一样,张扬的话,是已经被找上门了,并且半夜还做出怪异
的举动。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能又问王叔:“王生有做什么怪异的举动吗?”
“这倒也没有,”王叔抽抽哒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想了想又告诉我们:
“倒是有一天夜里,他的那个小对象找上门了。”
“夜里?”霍占珩不理解的反问。
这一般拜访不应该都是白天来吗?
而且还是第一次到对象家里,应该在白天带着东西登门拜访,这才是规矩。
“是的,就是在夜里。就在王生去世的那天晚上,当天他吃了药,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但是人还是在发烧的状态,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他妈妈有点担心,所以一直都在床边守着,我也随时端茶递水,用湿毛巾给他敷着额头,
帮他物理降温。
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左右,有人敲门。
正常在村里谁会半夜敲门的,所以我们都没有选择开门。”
王叔说,他们是在屋里问那人是谁。
那人回答是王生的小女朋友,王婶子本来打算要迎接的,可后来王叔制止了。
“我想着这大半夜的,也不好接待,加上我们儿子生病了,都在守着,也没有那个心思。
当时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让她明天再来。
那小姑娘说的,那就明天来接王生。
我就这么答应了一句,到了午夜十二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明天’,我儿子就咽了气。”
王叔一边说,一边哭:“之前我是没有想到这跟阴事有什么关系,现在才明白,原来是
这么回事。”
逝者已矣,看着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我们几个除了叹气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
的了。
只是王叔他们的家境不是很好,也没有请殉葬队伍过来操办白事,李川出于好心,带着
我一块给王生做了超度。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真正的超度仪式,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川告诉我,王生虽然不算横死,但也算是枉死,他的怨气很重,如果不超度,容易让
他不愿意回轮回路。
拿了三炷香点燃,李川让我在王生的坟头上插上。
附近的阴风四起,烟也差点飘到我的眼睛里。
王叔和王婶子一直喊着王生的名字:“王生啊,我的宝贝儿子,你安息吧。这辈子是爸
妈对不住你,下辈子还来爸妈这里当小孩……”
随着王叔的话一出,王婶子一度哽咽,脸色也苍白了。
李川看了看那我,下巴指了指我们之前准备好的纸钱,我明白他的意思,将供品和纸钱
分出来一半,我又拿了些纸钱在边上烧着,李川嘴里念念有词,念的都是往生咒和超度经。
很快,附近的阴风就停止了。
火也慢慢的从乱七八糟,变得有序了起来。
霍占珩告诉我:“一开始这些纸钱烧出来的火和纸灰乱七八糟的,是因为附近的阴气太
重了,也特别多的孤魂野鬼在掠夺。
现在的火看起来是稳定的,烟也是卷起来往上走的,说明只有王生一个人在拿这些东西
了。”
我看了看边上,林子里有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是王生。
忙活完了王生的事儿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我们一开始跟张扬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如果要再作法的话,就必须等晚上了。
我们没有办法在家里作法,又不可能从这开两个小时的车回去,等晚上再过来,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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