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醉了,还是投怀送抱?
方舒年轻的身体,立马就起了反应。
“畜生!”
方舒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可本能的东西,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人从属性上来说,也是动物。是动物,就有兽性,这种客观存在,无法改变。
人的一生,就是人性和兽性斗争的一生。
一个人的好坏,一个人能走多远,取决于这个人能否战胜本能,人性是否压制住兽性。
评价一个人,我们会说自控力强,很自律。
说的就是这个人能压服兽性,战胜本能,战胜自我。
这人世间,自古及今,凡是走到金字塔尖的人,无不拥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着可怕的自我控制力。
三更灯火五更鸡,这句话很励志?
已经low了。
在学习上做到,需要坚强的意志和严格的自律,做到了,就成了学霸。
如果是换成玩游戏呢,去问问那些沉迷于网瘾的骚年吧。
所以才有‘要想毁了一个孩子,就给TA一部手机’的说法。
从小学到大学,比例越来越大的学渣,就是从这里来的。
方舒从初中开始,就有了手机,而且没人监管。
爸妈外出打工,奶奶老年痴呆。
方舒能成为村里唯一考上重点大学的人,他的自控力可想而知。
饶是如此,身体的本能,还是令他脸红心跳,猝不及防。
最要命的是,李清婉的某些部位,冲着自己的贴过来。
小老弟愈加放肆,昂首挺立,一副进攻的姿态。
“兴良,兴良……”耳边是李清婉梦呓一般的呢喃。
方舒五味杂陈,有失落也有庆幸。
动物的本能带来生理上的冲动消退了,方舒轻轻地拍着李清婉的后背。
他的眼前,随着李清婉的轻声甜蜜的呼唤,升腾起一层水雾……
“兴良,我要吃冰糖葫芦。”李清婉忽然说道。
“好,清婉,我们去买。”方舒转过身,小心地将她背在背上,柔软挤压的快感,立马扩散到周身。
他腾出一只手,给小老弟连着三个脑瓜崩,以示惩戒。
背着她,方舒走向人群聚集之处。
那里有卖冰糖葫芦的。
“先生,要冰糖葫芦吗?优质无籽山楂,祖传工艺手工制作,不好吃十倍赔偿哦。”卖山楂的中年妇女,一边招呼方舒,一边又吆喝起来。
“嗯,来两串。”方舒接过,转过头,想把冰糖葫芦递到李清婉手里。
恰在这时,有两个姑娘跑了过来,“给我们来两串冰糖葫芦”,其中一个姑娘兴奋地喊道。
方舒觉得这声音好像很耳熟,不由得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两个姑娘,一个身穿白底碎花连衣裙,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如同一只漂亮的红蜻蜓。
二人正在认真地挑选冰糖葫芦。
这也太巧了,此时方舒已经认出来了,那只红蜻蜓,正是自己那天在公交车站救助的姑娘。
原来她家是省城的。
方舒虽然对偶遇很是感叹,但他没想过要去打招呼,那天出头,其实也并不是全部为了她。
那一时刻的方舒,正憋着一肚子恶气没处出。
客观上为救人,主观上为自己,方舒事后对那件事是这样总结的。
如果现在上赶着打招呼,那无异于头上写着“施恩求报”四个字。
那不是方舒的风格。
就在方舒即将收回目光时,没想到红蜻蜓这时也看向了他这边。
目光相接,他看到她眼底浮现出惊异和惊喜。
可是,仅仅是一瞬之间,惊喜就渐渐冷却,变成了冷漠。
因为她看到方舒背着一个女人。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
那女人,在他耳边喃喃着,而方舒状极温柔。
在外人眼里,那爱怜之情,都溢出来了,浓稠如陈年老酒。
她想到了那个公交站,想到了那些茶叶补品和绿水鬼,想起了林叔的话。
本来她还不信,一直在怀疑。
可现在,她信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帅小伙,背着一个中年美妇招摇过市,不是傍富婆还能是在干嘛?
还真是女孩的心思你莫猜!
打死方舒,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孩会这样看他。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有了林叔的铺垫,她怎么看他都不过分。
“不吃了,走!恶心!”红蜻蜓拉了一把同伴,转身就走,脸上是一副决绝。
白连衣裙姑娘已经选好了两串,正点开微信,准备扫码付钱呢,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变故。
她也是懵逼了,这公主脾气,又被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
抬眼四顾心茫然,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还是有所发现的,这不,一超级大帅哥,背着一中年熟女,正你侬我侬呢。
呸!
找到害她吃不成冰糖葫芦的症结后,白连衣裙用一个呸,表达了对红蜻蜓的无条件支持。
“欸,欸,姑娘,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买就不买,可不能乱说,我这冰糖葫芦,精选优质山楂,祖传独家技艺,老师傅精心手工制作,在玄武门这一带,你打听打听,有敢跟我孙二娘的冰糖葫芦一比的吗?你这姑娘,怎么就恶心了?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这么一次只有当事人知道的偶遇,让这位孙二娘成了池鱼。
眼看这一单两串即将成交,可煮熟的鸭子飞了。
不但如此,品牌声誉还遭到无端诋毁。
此刻的孙二娘,估计都想穿越水浒去开黑店了。
要真是变身水浒孙二娘,看我能不能把你做成人肉馒头了,哼!
这边孙二娘遭遇池鱼之殃,悻悻不已,骂骂咧咧好一会,直到来了一单新生意,才又把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方舒,却一点也没在意。
本就萍水相逢,何来恩怨情仇?
他一边应答着背上的李清婉,一步步走向荷花街56号。
原来,这个公园,就是荷花街对面的公园,出了小门,转了个弯,正对着56号。
张姨看到方舒背着李清婉回来,吓了一跳,赶紧帮着把她送到了卧室。
此时的李清婉,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方舒在张姨的帮助下,将她放在床上,刚想走开,却不想李清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兴良,我怕!”她眼睛紧闭,却是一脸的紧张。
“清婉,别怕,我在呢。”方舒顺着安慰道。
可这话,在张姨听来,如同晴天霹雳,当场就把她给劈晕了。
夫人可是大学教师,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仪。
这小子,是不是把夫人给怎么了?
方舒一直等到李清婉再次发出轻微的鼾声,才得以抽离。
为她盖上一层薄巾,离开她的卧室,回到客房,洗澡睡觉。
他已经打算好了,明天起个大早赶在李清婉起来之前,就去赶火车。
免得早上见了尴尬。
可当他起来时,却看到厨房亮着灯,估摸是张姨已经起来了。
他也没怎么在意,准备跟张姨打个招呼,让她不要惊动李清婉。
可当他看向厨房时,不由得呆了。
厨房里忙碌的,不是张姨,而是昨晚醉的一塌糊涂的李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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