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松鸣和他姐商量明天先去厂里报到,然后去察看招工通知,看今年厂里是否招收男工,然后松鸣安排我和刘勇平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他则去厂里面和同事睡去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我起的比较早,工作不工作的先放到一边,先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我整个人一身轻松,而且也发现双脚已经不再那么红肿,我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因为至少不是什么疾病造成的,确确实实是因为在火车上站久了又活动量太少所致。
松鸣给我们买了早餐,然后吩咐我们可以到处走动走动,但是千万别迷路,他就去厂里面了。我和刘勇平就在他们租房周围到处看了看,我主要好奇的是广东这边房子的结构与与我们湖南房子结构的差别,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广东这边春节期间门帘上贴上的花花绿绿的桃符,贴满了整个门帘,还有门前左右各摆放了一盆橘子盆栽,家家户户大同小异,也让我初步领略了这南国的异样风俗,还有我几乎听不懂的广东白话。
中午松明和李松月回到了租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生,个儿不高,长得挺清秀,剪着一个内地还没有普及的发型——碎发,一件红白相间的短装上衣,衣袖特别长,大喇叭裤,白色运动鞋,反正怎么看都跟我身边的人的穿着格格不入——彰显出一种特色的潮流。一经介绍,才知道是松鸣的女朋友,叫“阿琳”,十七岁,番禺市桥人。她用一种我听起来很别扭的普通话和我们打交道,我差点没笑出来,但最终鼓起腮帮把想笑的表情给活活忍住了。
彼此一阵寒暄后,松鸣又说起正事来:“结果不太理想啊,我们厂今年不招男生,我叫我姐去问他们主管去了,看能不能通过其他途径把你们两个给招进去,再等两天吧,实在没辙再去想其他办法。”
我和刘勇平都应了一声“嗯”。
一连三天,我们没有等来很好的结果,就是说他们这个陶瓷厂目前不招男生,一连几天松鸣和他姐表情都很为难,特别是松鸣我从他脸上看到了深深的自责。最后一致商定明天我和刘勇平自己去找工作,当然也是松鸣和他姐向我们提示的招工广告栏上的通知。
晚上躺在床上,我脑海里面一直在为找工作着急,我不能让家里的父母担心,更不能容忍自己第一次出远门讨生活不作为的铩羽而归,让邻里乡亲笑话我。在心里我暗暗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个工厂给进了!
次日起床,松鸣又给我们带来了早餐,然后告诉我们招工信息公标栏的准备位置,我又问他IT电话卡在哪买,于是他又带我去附近买电话卡的商店,只是还没看门,叫我回去吃完早餐先,并叮嘱我一会别走太远,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慢慢找厂,反正有地方吃住,就又回厂里去了,今天他和李松月是要正式上班了的,所以到饭点才会回屋。
吃过早餐,我直接往那家能售电话卡商店走去,我买了一张十块钱的电话卡,第一时间走到马路边磁卡电话机上给家里邻居家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又叫邻居帮忙转接我父母,算是报了平安,然后我老妈又是一翻用心良苦的嘘寒问暖,接下来又是一翻郑重其事叮嘱:“什么出门在外要懂得冷暖自知啦,要记得吃饭呐,不要睡得太晚呀,要懂得忍让啦等等等等。
然后我和刘勇平就走在了宽敞干净的街道上,路边人来人往,感觉每个人都很忙碌,春节的氛围好像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或许各自已经为生活开启了新年的征程。我们边走边聊天,基本聊一些找工作的事,彼此也诉说些在家里时的兴趣爱好和生活难处,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协议”,先不论工作好坏和工资高低,先找个厂来容身,既然出来了就来日方长,也归纳出了刚才聊天的中心思想:“没钱”。
我们按松鸣指定的路线找到了一处小广场,说是个小公园也不为过,“因为广场与一片宽阔的草坪相衔,草坪中间有两排椰子树穿过,周围还有些棕树没有章法的种在那,各种矮小绿植在大树相间排例,看上去错综复杂地分布在各处,但又感觉相得益彰,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们在广场靠南边的地方看到了两块醒目的公示牌,上面贴满了白色和红色的广告纸,有打印的也有手写的,半露半遮的有好多,层层叠加,似乎整块公示牌的厚度都增加了些许。
“招聘,租房,租店”的比较多,也有些杂七杂八的“性病皮肤病”之类的广告。
此刻我们俩同时盯上了一张白色的广告纸,“平建玩具厂,月基本工资300,加班一块五一个钟,周末算加班,生活费按三块一天扣除,包住宿,地址在番禺市沙湾镇的陈涌村。”让我们最为震撼的是那一行只限年龄不限男女的字,“于是乎”我们俩终于没有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相示开怀而笑。
抄下上面留下的座机号码后,我们没有再停留半分,转身即踏步,踏步即踏实……
目的地:“沙湾陈涌。”
我和刘勇平到达沙湾时是上午十一点了,然后我们花了四块钱合租了个摩托车到的陈涌,摩的司机好像对当地很熟,直接送我们到了平建玩具厂门口。
三栋平房厂房分三行而建,靠最外面的一栋沿着一条小河而建,河堤与这栋厂房之间隔着一条3m宽的马路。工厂大门安在正中间那一栋的侧面,门上一块米白色的牌匾,上书金色宋体“平建玩具有限公司”。
接待我们应聘的是一个瘦高高的男人,大概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他先是看了我们俩的长相,可能觉得我们俩的面相与他们厂不犯冲忌吧,于是他点了点头的说了声“嗯”然后就要了我们的身份证,接着又用和“阿琳”那样独特的普通话问我们要了毕业证,又问我们以前在哪里进过厂没有,我和刘永平一口同声的回答了“没有”。
面试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瘦高高”除了跟我们讲现在来厂里每天是要安排加班的,然后就是问我们是今天入职还是明天,我心里盘算着总得跟松鸣他们告个别,虽然是兄弟,感谢他们还是有必要的,无论是出门前后他们都在用看得见的用心为我俩的事操心,付出。所以我就回答了“瘦高高”
“我们明天入职吧,今天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瘦高高说:“可以,你们明天入职,后天正式上班”
我们微笑着答应后就原路返回了,回去的心情与之前来时是截然不同的,因为工作有了着落,再也不用在松鸣他们那蹭吃蹭住了。
一身轻松的在“北乐门”下了车,我又和刘勇平商量去市场买了几个菜,准备晚上到租房一起吃顿饭再好好和松鸣他们告个别,刘勇平也说同意。
下午六点多的样子松鸣他们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阿琳”,我把已经找到工作的事跟他们讲了,他们同样很开心,脸上那份焦虑和不确定也随之烟消云淡。
广东的天黑是要比湖南晚些的吧,吃过晚饭后天还没完全黑去,松鸣来的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说:“一起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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