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贸亭再次愣了下,脱口问:“计生站的站长,是谁?”
“是杨本宏。好了,我还忙。”
林海山说完,通话结束。
张贸亭则呆坐在椅子上,被谁用了定身法那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喃喃自语:“计生站的站长,怎么可能会是杨本宏?除非韩书记在常委会上,被姓江的打败!可姓江的,怎么能打败天桥镇的土皇帝?”
门外。
忽然传来了计生站几个女同志的贺喜声:“杨本宏。不,杨大站长,你得请客了啊!”
杨本宏无比谦虚的声音:“什么站长啊?还没正式下文件呢,可不要胡说。”
有人回答:“嗨,现在政府大院那边都传起来了。都说江镇为了给你争取这个站长宝座,和韩书记大战三百回合。终于在关键时刻使出绝世神功,险胜韩书记。”
什么绝世神功——
这得问白鹭。
满心激动的鹭鹭姐,狠狠咬了恶魔一口,及时逃出办公室回到党政办后,就开始大肆宣扬常委会上的激战过程。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土皇帝般的韩斌,被“她男人”给打败了!
从此天桥镇的天,要变了!!
这样可以极大的,提高江文东的威望,让大院和七站八所的人,都好好的琢磨下。
不得不说,白鹭在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
压根不用江文东操心,她就能把首战告捷后的后续影响力,通过这种方式扩大到最大化。
计生站的那些妇女同志们,恰好都是些爱打听事的,更是些看人下菜的专家。
确定消息后,马上就跑到杨本宏的屋子里,大肆贺喜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贺喜声——
张贸亭痛苦的闭了下眼,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了。
他很清楚计生办的女人们,虽说都是长舌头,说话爱夸张,消息却很灵通。
她们说江文东,为了给杨本宏争取站长的宝座和韩斌血拼,最终获胜,就肯定是这样的。
“没想到江文东,竟然真打败了韩书记。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干嘛要听王路阳的遥控指挥,让韩力去花家村啊。如果我没这样做,那这个站长只能是我的!都是王路阳这个傻逼,害我失去了前进的机会!”
瞬间,无比痛恨王路阳的张贸亭,拿起话筒迅速拨号。
他要质问下王路阳——
农技站副站长办公室内的内线电话,叮铃铃响起来时,驿城侠刚给王路阳戴上手铐。
王路阳满脸的惊恐,眼珠子发红,冲驿城侠嘶吼:“姓驿的,就凭你一个坐冷板凳的,也敢给我戴铐子?赶紧的给老子松开!要不然,我他妈的弄死你。”
啪!
驿城侠抬手,就给了王路阳一个大逼兜。
驿城侠一个耳光,就把王路阳给抽的眼睛翻白。
“他娘的,死到临头还敢骂人。再骂,老子抽掉你满嘴的牙。带走!记住在农技站门口来回的逛三圈,让所有下班的人,都看看咱们的王大站长,当前的这副傻逼样子。”
驿城侠满脸的轻蔑,大手一挥,喝令两个手下。
这年头可没什么人权不人权的。
镇上逢集时,派出所还会押着罪犯游街。
所起到的效果,可比几十年后丨警丨察叔叔苦口婆心的普法,管用了太多。
两个手下立即推搡着王路阳,快步出门。
刚要走的驿城侠,一时手贱,拿起了还在铃铃作响的电话:“哪个?”
“我是计生站的张贸亭。”
张贸亭着急的声音传来:“我找王路阳王副站长。”
驿城侠眼珠子一转,回答:“我就是。”
“老王。”
张贸亭马上说:“杨本宏成了计生站的站长!韩书记在会上,败给了姓江的啊。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不是说韩书记,能让姓江的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吗?”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驿城侠笑了:“哦,对了。我是派出所的驿城侠。王路阳涉嫌草菅人命,已经被我抓走了。张贸亭,你敢背后称呼江镇为姓江的。好,很好。”
电话那边没动静了。
喀嚓一声,驿城侠放下话筒,快步出门。
天黑了下来。
驿城侠从审讯室走进了办公室内,刚端起水杯,电话响了。
他信手拿起来:“我是驿城侠。请问哪个?”
他老婆马文静,那故作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侠哥,今晚早点回家哦。”
噌地一声。
驿城侠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娘们,别这样行不行?难道你没听到,江镇派我把王路阳抓起来的事?”
什么?
马文静在那边愣住。
几分钟后。
他老婆说:“老驿,今晚你得去江镇家里走一遭。”
驿城侠不解:“我都说加班了。”
“加个屁的班!”
马文静打断他:“你个蠢货!你明明知道江镇这是要扶持你,却在他在会上打败韩斌后,不赶紧去拜码头表态。难道你的脑袋,被驴子给踢了?”
驿城侠——
马文静说:“在所里等着啊,我马上准备能拿得出手来的好东西,陪你一起去拜访江镇。”
晚上七点半。
北风无声的呼啸,天黑的好像被墨染。
刚回家不久的江文东,在蜂窝煤炉上刚坐上小锅,就听院门被人拍响。
“谁啊?”
江文东擦了擦手,快步走出了客厅。
叫门的人,是白鹭。
看到是她后,江文东立即皱眉:“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手里提着两瓶好酒的白鹭闻言,被气的差点翻白眼。
上下打量着她的江文东,又说:“这么冷的天,还偏偏穿的这样不正经。”
白鹭——
真想把酒瓶子抡起来,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什么叫不正经啊?
难道这个恶魔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性感”,这个来形容女人的褒义词吗?
更让她生气的是,江文东堵在门口,压根没有想让她进门的意思。
“怎么,怕我吃了你?”
白鹭冷冷的说着,抬手就把江文东给撞开:“让开。”
嗯?
是谁给这个小狗腿的胆子,敢对江镇这般的态度!?
被撞了个趔趄的江文东大怒。
“现在不是在单位,你不是镇长,我也不是主任。你敢对我甩脸子,我就敢大叫你要非礼我。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
白鹭嘴里说着,踩着小马靴,咔咔的走向了屋子门口。
江文东——
白鹭刚打开门,立即抬手捂住了鼻子。
屋子里的味道,有蜂窝煤球的烟火气,有泡在烟灰缸内的烟头味道,关键是还有臭袜子味。
这些味道掺杂在一起后,产生的空气反应,还真能把人呛个跟头。
再看沙发上,案几下,窗台上到处都是臭袜子,臭鞋之类的。
家里乱成这样子,也不能怪江文东。
在过去的七八天内,他基本都田间地头的奔波。
早出晚归的,哪儿有时间洗衣服,收拾屋子?
他更是为了方便,直接买了两打的尼龙袜,每天换一双。
回家换下来后随手一抛,就去干别的了。
“就这味道,你还能活着,绝对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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