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回答:“是的。”
叶星辰马上问:“老的本来就亏损,还没处理好。却又要建一个新的,那岂不是浪费吗?难道文东同志,觉得天桥镇的财政很宽松?”
“叶县。”
江文东说:“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新建的腌菜厂,不会动用天桥镇财政的一分钱。而是由个人出资,在别处创建一个新的腌菜厂。”
叶星辰再次问道:“那还是浪费!为什么不直接把当前的腌菜厂,直接发卖给某人呢?”
“叶县,请恕我无礼。”
江文东先告罪后,才问:“请问如果您是想接盘镇腌菜厂的人,得知连厂长等人提出那三点诉求后。您会不会,再盘下腌菜厂,再用这些人?”
不会!
叶星辰心中默默的说。
韩斌插话了:“江镇,你可以做做那个人的工作嘛。”
江文东笑了下,才回答:“韩书记,您也许该听说过,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没有哪个私企老板,愿意招收一群上班就是养老,还贪得无厌的人当工人!”
他说到最后时,猛地提高了声音。
更是抬手,重重的拍案而起。
砰!
这声被麦克风放大好几倍的声音,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猛地打了个哆嗦。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
江文东指着台下的连步喜等人,厉声说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近几年内,始终都是上午十点上班,下午两点就下班吗?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上班期间,女的打毛衣唠嗑,男的喝酒打牌吹牛皮?你们整天上班,车间卫生都不打扫一次!缸里的灰尘,足有三尺厚!”
连步喜等人的脸色大变。
不等他们狡辩。
江文东继续说:“本来,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接盘腌菜厂的人,给你们一个赚钱养家的机会。可你们却这事那事的,净是事!还要奖金?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们对得起过去几年内,镇上给你们发的工资吗?更是趁着叶县前来视察时,集体跑来诉苦。真以为我江文东看不出,你们这是在给我上眼药,要借助叶县的手,来给我造成恶劣的影响呢?”
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却不能说。
江文东可不管这套!
他连来头非同一般的叶星辰,都敢当众硬怼,何况是连步喜等人(韩斌)?
只要江文东抓住机会,就会火力全开。
面对江文东的厉声质问,连步喜等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韩斌的脸,更黑。
叶星辰看着江文东眼眸里,原本的轻视,正再一次的减弱。
却又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兴奋,从眼眸深处腾起:“这样子的江文东,才勉强配得上是我叶星辰的对手!才能激起我,要把他狠狠压在身下的雄心!”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不珍惜,那就谁都不能怪。”
江文东稍稍放缓语气:“当然,你们肯定会觉得,不就是在腌菜厂上班吗?了不起每个月,依旧拿那120块钱的工资。可我告诉你们。由白拥军白老板接手的腌菜厂,每个工人每个月的工资,全都三百打底!每个月的奖金,如果低于两百块,他就没脸来见我。”
什么!?
连步喜等人全都齐刷刷的张大了嘴。
韩斌,高长功等人脸色大变。
就连私房钱早就几十万的叶星辰,闻言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是什么年代?
在座的各位,月薪也就是两百左右。
可江文东却宣称,由白大老板接盘后的腌菜厂,能让工人们拿到五百左右的高薪资。
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台下的某个小秘书,眨巴了下眼后,暗中撇嘴:“切,大坏蛋开始吹牛了。”
江文东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
低头看着叶星辰,问:“叶县,我能请白拥军白老板,来现场为大家做个工作汇报吗?”
白拥军白老板是谁?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文东能在叶星辰莅临天桥镇这天,提前让白拥军在礼堂外等着,这本身就足够证明,他早就知道连步喜会带着腌菜厂的职工,前来“告御状”!
放眼整个天桥镇,是谁给连步喜等人的胆子,让他们来告状?
傻子,都能猜得出。
很快就明白这些的人,全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韩斌。
韩斌的脸色黝黑——
“原来,大坏蛋早就知道了韩斌暗中玩的那些小把戏。却不戳破,就等叶县来了,连步喜等人跳出来后。再当着全镇的重要干部,现场狂抽韩斌的老脸。进一步的,拉低他的威望!却也间接的,让叶县深陷尴尬之地。”
小秘书韦婉的脑袋瓜,还是很聪明的。
她都能顿悟这些,何况叶星辰?
不过她现在顾不上别的,只想见见那个敢打包票,能让腌菜厂工人,拿到五百月薪的白老板。
叶星辰点头,问江文东:“那个白老板,多久能来礼堂?”
“他就在礼堂外。”
江文东说着,冲下面摆了摆手。
坐在门边的杨本宏,立即站起来快步出门。
很快。
杨本宏就带着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白老板白拥军——
穿着江文东的一身西装,脖子上打着领带,黑色皮鞋擦的铮亮,为了装斯文还戴了副平面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几分港商样子。
可他却觉得,浑身八八六十四处不得劲。
白拥军穿惯了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从没西装革履过;再加上他要牢记江文东的嘱咐,要昂首挺胸装出老板的派,不但浑身不得劲,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
他姐姐白鹭,本来就是天桥有数的美人之一,白拥军对美人的抗力,明显远超普通人。
可当高坐在台上的叶星辰,明眸直视过来后,白拥军顿时就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压力!
这主要是身材相貌不输给白鹭的叶星辰,自身带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白拥军和叶星辰四目相对的瞬间,心肝就哆嗦了下,徒增转身就跑的冲动。
咳!
就坐在台上最靠门位置的白鹭,忽然轻咳了声。
白拥军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
白鹭用眸光,传递出了清晰的信息:“你敢不遵照你姐夫说的去做,敢给你姐夫丢脸,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拥军立即昂首挺胸!
他可能会扛不住叶星辰自带的某种强大气场,却更怕姐姐。
或者干脆说,白拥军最怕的人,就是白鹭。
“白老板,请。”
杨本宏抬手邀请白拥军,上台讲话。
从小就泡在地里的白拥军,啥时候在这种场合,登台为这么多人做过报告?
心儿颤的厉害。
白鹭神色淡然,右脚踩着的小高跟,鞋尖轻轻拍打起了地面。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在是在再次警告白拥军,敢给他姐夫丢脸,腿就别想保住了!
假装老板在人前做报告,和被打断腿这两件事,白拥军该选择哪个?
当然是前者!
尤其杨本宏低声鼓励:“别紧张,江镇在场呢。”
是啊。
我姐姐和姐夫都在场,我紧张个毛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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