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木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她说你两个小时前忽然跑了出去,怎么拦你都不理,问你去哪里了。”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小雅忽然出门,我才跟着她出去的,才遇上了这种怪事。
我心里慌得不行,只得将今晚发生的事都详详细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丁老木。
丁老木听完我的话,脸色十分难看。只让小雅先回去休息,便径自回了屋子。
进了屋子,丁老木才严肃地看着我,“等不到明天晚上了,凌晨两点后,就必须出发去五行山!”
“贾振海的封脉煞已经冲破五行山,借着贾家三小姐,找上你了。再不赶紧解决这煞气,就来不及了。”
“刚刚那个纸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硬着头皮问。
“还有那通打过来的电话……怎么就变成纸手机了?”
丁老木摇了摇头,“你不该接通那个电话的,打电话给你的,应该就是贾振海。他以纸手机作为媒介,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了。”
知道我是因为小雅才出门的,丁老木又眯了眯眼,“小雅这女娃是阴女命,身上容易沾脏东西,估计是有东西附身在小雅身上,就是为了引你出铺子。”
“不过你放心,贾振海暂时还进不来棺材铺。这也是我这几天让你待在棺材铺哪也别去的原因,没想到今天竟然中了那些脏东西的计……”
丁老木沉吟片刻,便开口道,“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上山!”
闻言,我忙带上爷爷的古书和烟杆,又装了些干粮和水,又问,“柳阿婆呢?”
丁老木摆了摆手,“不用管她,她估计先上山了。”
说罢就出了门,让我跟着他,千万别走丢。
一出棺材铺,我便感觉到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神在暗处盯着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仿佛有一双冰凉的大手在抚摸着我的脖子。
我缩了缩脑袋,连忙跟上丁老木的步伐,半步都不敢离开。
说来也怪,有丁老木在身边,我心安了不少,那些暗处中传过来的恶意眼神也渐渐匿去了。
很快,我们就出了白街。
五行山地处云南的宜良县,从这儿开车出发,只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
可这么晚了,谁会愿意大半夜出门跑单子?
“丁爷爷,我们不会要走过去吧?”我随口问道。
丁老木没说话,带着我出了白街后,东拐西拐,来到一条还算热闹的美食街。
美食街里人不少,大多都是来享受夜生活的年轻人。
丁老木带着我穿过美食街,来到一条巷子里,让我在巷子口等他。
随着丁老木离开,我能感觉到,来自暗处的那股窥视的目光又出现了,甚至隐隐有跃跃欲试想要扑上来的迹象。
我咽了咽口水,紧紧抓着烟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
从巷子里出来后,丁老木什么也没说,让我跟他从另一条小路里出去。
这么东拐西拐,就出了美食街。
离开闹市区,就是一片荒郊野岭。在密密麻麻的林子前,一辆豪车正停在那里。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从豪车上走了下来,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丁先生,这是您要的车。”
说罢,他就将车钥匙给了丁老木,恭恭敬敬道:“以后再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们能帮的都会帮。”
丁老木嗯了一声,目送着那中年人离开后,才扫了一眼我,让我赶紧上车。
我膛目结舌地盯着他,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丁爷爷,这车……是他送咱们的不成?”
话一出,就被丁老木赏了个后脑蹦,冷哼着道:“无功不受禄,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这车,是找别人借来的。没陈车,怎么上山?”
“别废话了,这次你来开车,按照我给你的地图走。”
丁老木将车钥匙扔给我,就径自去了副驾驶。
我心中砸舌,看这车的配置,怎么也得几十万,就这么借给丁爷爷了?
看来,丁爷爷在这里认识的人脉,可不一般啊。
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开这种豪车,说不激动是假的。再看丁老木一脸淡然,丝毫不为其所动,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要是我也能像丁爷爷这样厉害,就不会是穷光蛋一个了。
叹了口气,我很快就发动了车子,按照地图上的方向往前开去。
大概开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我才隐约看到五行山山脚。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庆幸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怪事。
可古人有句老话说得好,越怕啥就越容易来啥。就在车子刚想开上山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阵阵血迹。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怎么回事?”
丁老木也被我这动作惊醒了,四下张望着。
“丁爷爷,好像......撞上东西了......”我嘴唇颤抖着。
丁老木眉头一皱,扔下一句话,“你待在车上,我下车看看!”
便开了副驾驶的门,绕到车前,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右眼皮实在跳得厉害,也跟着下了车,可看到地上的东西时,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阵阵凉意袭卷全身。
我撞到的,是一只纸娃娃。
纸娃娃上,贴的正是我的八字。
就在纸娃娃的心脏处,被人用针戳了无数个洞,周边涂满了红墨水。几乎等同于一种诅咒!
古书中曾有记载,纸娃娃是仿照夭折的婴童模样而扎出来的纸人,本意为让这些夭折婴童路上有个伴儿,好能够安心投胎。
可扎纸娃娃,却有另一种说法。从东南亚传回大陆的一些隐秘的巫术术法,便有将夭折婴童的躯体扎成纸人,将其魂魄困在纸娃娃上,并在其身上写下对方的八字,婴童怨气冲天,就能通过纸娃娃对其进行诅咒。
眼前这纸娃娃,不就是古书中记载的东南亚秘术么?
我来这云南没多久,是倒了什么大霉?先是被当成了替死鬼,再碰到了这纸娃娃,性命堪忧。
丁老木神色十分严肃,沉沉地看了眼地上的纸娃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宁娃子,看来你这回惹的事,可真够大的。”
“换个人过来,说不准还解决不了你这麻烦。”
丁老木嘿嘿一笑,“不过,有我在,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盯着地上白脸红眼的纸娃娃,我心里也有些发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丁爷爷,这东西该怎么办?”
丁老木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让我将这纸娃娃就着符咒给烧了。
看着他手中的符咒,我惊奇不已,“丁爷爷,您还会画符啊?”
丁老木眯眼一笑,“画符嘛,小意思,学的便是这门营生。你往后跟着阿柳,要学的东西也多着呢。”
“寅卯时分,阴门大开,我们得赶紧上山了。”
我只得接过丁老木手中的符咒,一划火柴,地上的纸娃娃就烧了起来。
诡异的是,伴随着火苗越窜越高,我却隐隐听见一阵凄惨的尖叫声。
定睛一看,被火苗吞没了的纸娃娃却翻了个身,一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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