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娘家虽是小镇人,可是她生在城市里,长在城市里,从来没来农村吃过苦。
刚来的时候,她一点不适应农村的蚊子和蛇虫鼠蚁,她本来做两天就不想干了,可是她的爸爸是个相当严厉的人,不允许她随便辞职。
不就是为了两三千的工资,而是为了有份看起来体面的工作,以后结婚需要筹码,工作是很好的筹码。
不能不说,顾梦的爸爸顾长青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有人给她介绍了, 一个家里开超多的小富二代,不算超级有钱,至少也是中产。
她和老公刘超是相亲认识,父母也觉得不错,两个人都年龄不小了,所以一拍即合,不到两个月就订了婚,很快就结了婚。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顾梦和刘超没什么感情基础,只不过是,两个催婚的成年人,在合适的年纪,做正确的事情。
顾梦收拾起床铺来,异常专业,女人做家务事,就是有天赋,几分钟就搞定了。
床单铺得平平整整,四四方方,一点皱褶没有,顾梦拍了拍手,“好了。”
她俯身铺床单的时候,下面的圆梨吊着,圆润可爱,左右乱碰,摇晃得男人眼花……
江怀安发誓,他不是故意看的,事实上,这样的场景只会让他更难受而已。
只是控制不住体内的荷尔蒙,让他一定要看,这种刺激与痛苦折磨着他,半天缓不过劲来。
顾梦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煎熬,铺好了床单,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了下来,做出要和江怀安的促膝长谈的架势。
江怀安觉得不妥,深更半夜,和一个已婚少丨妇丨在床边坐着,要是被别人知道,两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不想自己一来,就搞出桃色绯闻,成为众人的话柄。
正想着如何下逐客令,女人看出来他的担忧。
她温柔地说:“你怕我吃了你吗?”
“我怕你吃不下。”江怀安笑了:“我只是想起一个词语,叫瓜田李下,有一个人站在别人的果树下,就是没有摘果子,别人也会说他摘了,所以聪明人要学会避嫌,这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顾梦嗖地站了起来,闷闷地说:“假清高,有什么了不起,不就读了两本酸书。”
女人迅速离开了房间,留下了男人,对着窗户边的树叶发呆。
江怀安来到南沟镇一个星期,很快熟悉和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人事。
整个乡镇里有几十个在编人员,临时工有七八个,还有几个副书记、宣传委员等,不过总体来说,年纪偏大,人浮于事,他们早已经是职业摸鱼家,把自己的那份工作完成之后,额外的脏活累活就推给江怀安这个新来的。
老的欺负新来的,把自己的工作交给新来的,年轻人憎恨这些老僵尸尸位素餐,老人埋怨新人不懂吃苦,整个镇政府的工作氛围,不是那么和谐。
江怀安除了做自己管理的工作外,还要服务群众,下乡下田,更恐怖的是,李帆知道了,江怀安是学中文出身的,盘算要他写材料。
写材料是体制内的男男女女唯恐避之不及,只要一碰到写材料的工作,所有人巴不得装作自己不认识字,是文盲。
一大段冗长枯燥的材料,杂乱无章,要把材料的核心提取出来,要写的生动简洁,最好还有才华,坐在电脑前,抽了一根一根烟,有的人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有的人,成了办公室的笔杆子,被领导授予写材料的,不停地写,写到肠胃出血,有的写到头发提前秃头,有的得了前列腺炎。
到最后,写到海枯石烂的那天,也没给自己写出一条出路,就算有功劳,那也是领导的,和笔杆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笔杆子的悲哀。
好在江怀安,之前交往的女朋友父母,是体制内的,他有所耳闻,自然就想推掉,他宁愿帮农民去种水稻,或者去把大街扫干净。
李帆露出虚伪的假笑:“帮帮忙,兄弟,知道你辛苦了,你受委屈了,你给我好好写,我等几天,把你调到办公室来,守着破仓库,像什么话。”
赵书记正好经过,听到了李镇长的承诺,她不服气地说:“人事的调动安排好像要经我的手,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
李帆指着她说:“我偏要做主,你不要想事事压我一头,这个镇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赵鸿雁!”
赵鸿雁根本没什么本事,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了,她靠的是什么,谁都知道了。
要是她安分守己也就算了,可是她又爱出来搞事情,会惹事,又不能平事的典型。
她不以为然地走了,完全没把李帆放眼里,她和杨志辉狼狈为奸,两人把持了话语权。
李帆一拳锤在墙壁上,两人看来已经到了势同水火地步。
“贱女人,不讲武德,你最别落在老子手上,否则让你成为胯下母狗。”
江怀安懂事地说:“李镇长,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不会胡说的,我的嘴巴比死人还紧。”
很好,这种低调沉稳的性格,领导是最喜欢的了。
体制内,最忌讳张扬浮夸的人,这种人,能力再强领导也不会重用。
李镇长对江怀安刮目相看看,他身边正缺一个有能力又稳重的人,帮他做事。
他想要测试下他,看他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李帆说:“你第一次来,我都没替你接风洗尘,星期六,我带你出去,给你接风洗尘。”
俗话说,男人到四十,身体退化,气喘吁吁,保温杯里泡枸杞。
江怀安的认知是,男人到了30岁,那方面的能力开始走下坡路,与此同时,女人开始持续高走的年纪,所以男女双方不同年龄段的失衡,是现代人婚外情层出不穷的原因。
李帆颠覆了江怀安的刻板认知,他不是不行,是精力旺盛。
李帆开着一辆北京现代的车,二十来万,载着江怀安出去HAPPY.
江怀安说不用这么客气,还山长水远地出去吃饭。
“没事,就当兜风,天天呆在镇上,你不闷啊,没有女人的生活哪里还有乐趣?上帝创造人类,抽取了男人身上的肋骨,终其一生,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肋骨。”
江怀安试探问:“你不是每个星期回家见你老婆吗?”
李帆看傻子的眼神打量江怀安:“我老婆也是女人?母老虎吧,我就是她口中瑟瑟发抖的种猪,她恨不的榨干我身上每一滴剩余价值。”
江怀安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男人这样说形容自己的老婆,也许,他和康敏结婚也是一样的,过不了两年,到了相看两相厌的日子。
那为什么要结婚,是为了生孩子吗?为了孩子,将自己和对方困在一个牢笼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数落对方,这就是婚姻的意义吗?
很快,王彩霞给了一个江怀安结婚的理由,在车上,她打来电话,说远房亲戚的女儿,听说了你,她愿意见你一面。
“主要是她小时候见过你一面,对你有深刻的印象,所以对你有好感。”
江怀安说:“不是吧,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彩霞在那边唾沫横飞;“行了哦,你不要管了,明天开车回来,你回来见她一面,把婚事敲定,我可不想这只肥鸭子飞了,他的爸爸是区政府的高官,你说话做事小心点。”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