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女人不是不骚,是见人才发骚,因人而异,骚得清新夺目,用一双无辜的、可怜的眼神望着男人,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我们走吧。”江怀安顺便就牵着她的手出来了,没再看杨志辉一眼。
“刚刚他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喊?”江怀安质问顾梦。
虽然和顾梦的认识时间不长,可是有的人投缘,不用多少时间,你就会不自觉地当她是朋友。
这样一个温柔体贴,说话细声细气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呢。
不过,她已经结婚了,江怀安把他当成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受了欺负,他就有义务为女人出头。
和她牵手,是故意气杨志辉,一出房门,他就把手松开了,用逼问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要隐忍一个不喜欢男人的靠近。
顾梦把头转了过去,眼睛含着泪水;“我不敢,不光是失去这份工作,而是一旦有风言风语,办公室里的这些长舌妇,会议论是我的过错,我勾引男人什么的,之前有过前车之鉴,有个女人来实习,说杨志辉动手动脚,实习完成后,杨志会歌照唱,舞照跳,那个实习生,去了更穷的山咔咔,快要出城市边界了,那个女人一批之下,辞职不干了,她下来骂了的,说我们镇是强盗窝加淫窝。”
“畜牲。”
体制内怎么会有他这种猖狂的人?一般的人怎样坏,都会有个收敛分寸,他也太肆无忌惮,好像是把所有人当成死人了,难道就没有人一纸告上纪委吗,光是作风不正这一条,够他喝一壶的了。
两人走到外面宽敞地方,这里眼界开阔,没有一个人能趁机偷听。
顾梦看出来他心里疑惑,继续说:“一来,他在这里几十年了,一颗小树可以长成参天大树了,所以认识的人多,人称地头蛇一般没有人和他作对,再来,他为人虽然狂妄,做事却很谨慎,拿不到他的把柄,听人议论,他和赵鸿雁私会,从拉黑都不开房,在车上板几下完事,经济环保又隐蔽,万无一失。”
这样还真是无懈可击啊,那就只剩下一条路,除非他的身边人可大义灭亲,拿到他胡搞的证据,这样上交纪委,看他还猖狂不。
这个人只能是他婆娘,睡他身边的人。
刚刚还想问修马路的是事了,一下子搞忘了,现在去问,什么也问不到了。
可是如果她老婆肯交出证据,纪委从作风问题开始查起,其他问题,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她老婆呢?”江怀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现实是残酷的,顾梦迫不及待地说:“他老婆是个哑巴,唯他命是从。”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破灭了。
江怀安知道,杨志辉一定会想办法整自己,自己不想这么被动,可是又知道他要出什么招数,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斗不过,无路可走,不如讲和吧。
下午,他在手机上搜索;得罪了领导,怎么工作?
下面的答案是:送礼送礼送礼,礼多人不怪。
荒谬,得罪是一个双面的词语,自己得罪了,那何尝不是他得罪了自己,为什么不是他送礼?
正想着,背后后脊骨一阵发凉,杨志辉已经站在了他前面,背着手。
它比幽灵还要飘渺,比鬼魂还要不散。
越是讨厌那张人脸,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是情商低的表现吧。
没等江怀安开口,杨志辉劈腿盖脸地来一句:“你上班时间,还看手机,扣你的绩效,现在上面突击的这么严格了,说不定哪天跑过来,考察我们的工作情况,被逮到看手机,到时候,我都要遭殃,所以,小惩大诫。”
公报私仇,以公谋私也太明显了把,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手机现在谁不看两眼,关在监狱里的囚犯还有放风时间,江怀安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耍手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耍手机,还想狡辩?要不要我给你照张相,给你帖在公示栏里,让你风光风光!”
江怀安腾地站起身体,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打烂了:“上班看手机,就要扣绩效,那你上班净干些男娼女盗的事情,又怎么说?”
“江怀安,这里不是你家,你说话做事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他妈饶不了你!”杨志辉脸都气绿了,不想再跟他吵,免得把把人引过来了,影响不好,反正扣不扣绩效,他一句话说了算。
“还有,你打烂的这个杯子,按照市场价格照赔偿,我会记在你工资里,哼。”
杨志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扣自己的钱,会很痛苦,扣别人的钱,会让人心情愉快,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了。
权力就是可以让别人痛苦或者快乐的能力。
江怀安感到痛苦了,不是可能要损失自几百或者几千的绩效工资,而是自己被人操控的耻辱感,让他羞愧,让他愤怒,让他无能无力。
江怀安本来有讲和的打算,以后少点接触,能过就算了
想法已经烟消云散,剩的渣都不剩。
这世界上,有的人可以讲和。
但是 对于践踏别人尊严的人,永远都不能讲和,暴力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
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风和日丽的一天,镇里面却并不平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下子把他一年的绩效扣完了,几千块钱,这可是大手笔。
镇里的人,最会趋炎附势,纷纷和江怀安划清界限,见面招呼都不打了,尤其是在杨志辉面前,大家如履薄冰,把江怀安当做了透明人。
江国富从小对江怀安灌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无论在哪里,都不能被边缘化,边缘化就意味着孤立,孤立了就会被排挤,到最后什么事,都办不成,也办不好。
江怀安不知道,这究竟是杨志辉授意的行为,还是下面自发行为,这两样,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拜高踩低,本来就是人性之一。
杨帆是个什么也不管的镇长,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什么也不关心。
江怀安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能站出来,说一把公道话。
顾梦还是如常,她为害得江怀安身陷囹圄,而深深不安,早上她煮了两个鸡蛋,一个放在江怀安的座位上:“不好意思,请你吃鸡蛋,我妈喂的鸡,土生土长的,很有营养哦。”
江怀安端详起鸡蛋,这上面还有泥土,看来真是土生土长的,他在城市待了几年,已经很少没有吃到过这种鸡蛋了。
“谢谢,我喜欢吃鸡蛋,可是我基本上不吃早餐。”
“那怎么行?不吃早餐要得胃病,我家里还有很多,回去给你,一天煮一个……”
江怀安轻轻剥起了鸡蛋壳,“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一码归一码,我不会把杨志辉的账,算到你头上。”
顾梦坐了下来:“你怎么算账,你又没有背景,还想搞他,几千没了就没了,你再闹下去,说不定工作保不住,算了。”
“几千块钱说算了,就算了,我没你那么好的脾气!”
江怀安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说的语气是一种指责,指责她不作为,逆来顺受,他没有资格这样说话,毕竟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处事方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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