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乱----金川.乳峰.绿林》
第53节

作者: 水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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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25 21: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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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3.监狱里的土匪还想负隅顽抗,城墙和陡崖上的官兵已形成火网,打得土匪在坑牢中无处藏身,在几层走廊里上窜下跳。
  劫狱的土匪死伤过半,牢里的同伙也被飞弹击中四五人。
  石头监舍里外传出声嘶力竭的共鸣:
  ----“四爷,莫管我们了----快跑吧!”
  ----“舅子哥,恩人哪!算了,是妹弟命不好。”
  ----“包爷,不行了。我们赶紧从水井门退出去,不然都完了。”
  ----“你们走嘛,我们死都值了!”
  大势已去,仗义救人的也走不掉了。
  官军狱卒的枪声和逼降的吼声迭起,泡桐树满脸无奈和止不住的汗水、血水、泪水。为保住手下和同伙的性命,他只得认输投降。可惜七八个土匪白白丢了性命,而他们劫狱的首要目标,泡桐树的堂妹夫,却因伤病过重也没活到天亮。
  泡桐树延误了他自己将计就计的时间表,也未能及时放下烽火门闸栅,先前还欺骗匪首发出了“完成任务”的红色和橙色烟火。
  真是“害人者害己”的连环报应,锦囊妙计出现了要命的漏洞,泡桐树破坏了整个劫城行动,延误了劫狱的战机,等来了歪打正着的南城哨营官兵。
  反劫狱大获全胜后,一群愤怒的官兵对土匪俘虏大打出手,一是为死伤的同伴出气,二是拷问。
  两个心狠手辣的队长伍长分别收拾几个受伤的土匪,用手活生生地在土匪的创口乱抠乱抓,或是用刀枪又刺又砸那些己经骨折脱臼的肢体。那些受伤的俘虏,因生理上痛苦使心理更加脆弱,经不住再三的折磨,终于说出匪首亲自率众劫城的原委和匪队长节外生枝的劫狱。但他们仅知道自己所在队什的阻击任务,其他土匪的行动目标和下一步计划都不知情,要靠烟火信号和“锦囊”提示。
  那泡桐树知道自己戳了大笨,不管是关进官府大牢还是回到土匪窝巢,他都难逃一死。他已瘫倒在地,但有点贼骨气,竟挣扎着把“锦囊”竹筒内的提示布条吞了。
  官军只了解到土匪由北城入关,主力在东城,还受俘虏的误导认为,骑匪会在各个城区抢大户,并回原路逃走。
  邵武阳在南城、下半城和北城绕了一大圈,听见上城炒豌豆似的枪声,命令自己属下的北城哨队急速冲进关城止夷门。
  四路头扎红布条的队伍,刚好在关城申字形的街道中心汇集。各路军官向临时指挥官邵武阳报告情况,土匪劫城的真相大白。少标统本想以“反兵变”借刀杀人,得知实情反而有些若有所失。好在邵炮科的脑袋灵活:错打错碰,还多一手先,割牌几率也多一成。

  他及时向大家更正情报,把反兵变的目标改为剿匪。并通知取消官兵头扎红布条的命令,以免误伤不知情的军人。袍哥和百姓保留了“革命”的红布条,以区别于土匪。
  花花公子排兵布阵却也花而不乱,如他给女人里里外外地宽衣解带,一环扣一环有条有理。
日期:2012-04-25 21: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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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4.经大半夜的分化笼络,左营帮带汪老鸹决心跟定了少标统,他私下给邵武阳讲了刘、赖两位管带的现状(前文)。
  昨晚在刘大人府上两人已喝得大醉,怕刘家“河东狮”干涉,刘、赖二人又移至赖府继续大战赖仲源特地备下的“泸州老窖”,因为赖家几房夫人节前都已回什邡县老家了。
  之前,汪老鸹想求见上司刘伍桂稟报御井门闸栅门一事,被卫队蛮横阻拦,死活不让进赖府。
  汪帮带本来就瞧不起那些不能打仗只有仆役本事的卫队,更气愤那十几个人还摆起御林军的架式。作战序列的哨队官兵背后都称他们为“跟屁虫”。那左营帮带吃了闭门羹还受了“跟屁虫”的臭气回来,憋屈得眼睛大过猫头鹰,亮过萤火虫。他恰好发现旁边小巷里有三顶云香楼字号的双人轿,还有一旁打瞌睡的轿夫。
  邵武阳一声“六个?!我说呢,难怪……”隐约不明,搞得昨晚云香楼同乐的军官忍俊不禁(前文),不知情的士兵丈二和尚。
  邵炮科不能趁“反兵变”把“乌汤”一锅端,正有“吃了喜酒却进不了洞房”的郁闷。他忍不住当众借题发挥,说刘伍桂是“龟头不出壳”(阳萎),骂赖仲源“水没开汤先浑”(早泄),像自己老婆被他俩偷过一样气忿不已,倒惹得紧张了半天的军民一阵爆笑。
  邵帮带怀着“告御状”的冲动,拉起左右营帮带往郑禾重府上赶。刚迈出几步,鬼点子王邵武阳醒悟,这嫖娼并不能判乌汤什么大罪,又领众帮带掉头去赖府,他决定将刘赖两人一军。
  官场打击敌手的两大绝招,一是让对象在上司眼皮下拙笨,二是逼对象在下属面前出丑。
  赖仲源来镇西关的资历,远不及郑禾重与刘伍桂。
  赖府虽然修得豪华但面积比郑府还小,挤在关城申字形下端的街巷尽头。二进两台的小四合院全是平房,没有独立的院墙,以前院的倒座房、后院的后罩房和前后院两边的厢房外壁为界。倒座房东起第二间辟为正门,如意门形式的门楣屋檐也雕龙刻凤,两旁一对抱鼓石颇有气势,一副暴发户的显摆。门上 “福照高山灵仙鸿鹄志” 、“喜闻深巷好酒陈年香”和“春风醒醉翁”的春联,暴露其狂妄自大和城府深沉的内心。

  赖府为新建,虽粉墙黛瓦、重彩浓漆,而树木花草不足,差一些活力,远看倒像一座奢侈的陵园。
  一帮军官来到赖府门前,邵武阳把铜门环叩得脆响,直呼那卫队长的大名,声称有重大军机要禀报代理标统大人。
  卫队长打开院门一条缝正欲说什么,邵武阳一把推开大门将卫队长撞个踉跄。邵武阳声色俱厉地威胁那“跟屁虫”,说后面的军官可作证,延误军机要治他重罪。那卫队长对中营的军官少了欺内的骄横,所谓“照家狗----巴到门枋狠”。他不敢多言,的确像跟屁虫似的,尾随邵武阳进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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