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要小心打,我庄家大扣,点炮很贵!”我的语气中,是得意,也是炫耀。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扣下的牌,是一堆散牌,根本达不到上听的标准。
如果现在有人检查我的牌,就能知道,我在是炸听。
不过,无论是扑克还是麻将,在结束之前,都没有检查其他人家牌的规距。
我的牌底是,四张七条,七八九万,一对二饼,六八条,以及幺鸡和八饼,两张闲牌,一共十三张。
“二条。”
“幺鸡。”
“吃,四条。”
一轮结束,又到我抓牌。
我伸手前探,宽大的手掌盖住并排码在一起的两张牌,拇指飞速掠过,用手指感受牌的点数。
前牌是九万,后牌是七饼。
正常顺序,我应该抓那张九万,但这两张牌中,后牌与我手中的八饼搭配,对我有用。
无名指微微弯曲,夹住七饼,在手掌上提的过程中,拇指轻点九万,将其推至七饼的位置。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快速完成了摸牌,选牌和换位的出千过程。
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
“我感觉这张有点像红中呢。”
我故弄玄虚的用拇指用力在七饼上搓了搓,然后当着三人的面前,将七饼拉到身前,看牌。
“擦,是幺鸡,这手感怎么跟红中一样。”
我失望的将牌打了出去,在打牌的瞬间,手掌内收,将七饼夹在手心。
手指前探,勾起我扣在麻将桌上最边缘位置的闲牌幺鸡,打了出去!
当着包括江凡在内的四人注视下,七饼换幺鸡,没一人察觉破绽。
“哎呦,幺鸡和红中你都摸不准,笨死得了。”倩姐不屑的撇了撇嘴,注意力重新投入牌局。
经过这一手偷天换日,两张不搭边的散牌,凑成了组合。
“六条。”
“吃,上听。”
倩姐在眼镜男的配合下,成功上听。
我知道,留给我的机会不多了,只有一次抓牌的机会。
因为我看到倩姐在上听出牌时,推牌摸了食指第二节,证明她胡二万。
上听之后,她给出同伴信号的原因,就是想让同伴给她点炮!
我这局是庄家大扣,输顶多输一家,赢是赢他们三家,倩姐显然是准备毁掉这局牌,下了我的庄!
我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一次抓牌的机会,对我而言足够了。
手里七八饼,想要胡牌,必须在这次抓牌中,拿到六饼或九饼。
抓牌的位置,刚好抓到我面前这十四摞牌,这是我码的牌,每一个位置是什么牌,都被我记在脑子里。
下一张牌还是幺鸡。
距离幺鸡最近的九饼,中间隔着三张牌。
三张牌的距离,我的手掌再宽也盖不住,但这点小事,在一名专业老千面前,小菜一碟。
正常去摸那张幺鸡,拿起幺鸡,我伸开胳膊,在对门面前的宝牌上面磕了一下:“沾沾宝气。”
这种偏迷信的‘沾沾运气’在麻将中很常见,很多麻将爱好者,都有这个习惯。
九成以上赌博的人都迷信,信运气、信风水,对于我的动作,倩姐三人并不奇怪。
她们以为我在封建迷信,殊不知,我是在借着这个动作,出老千!
收回手臂,手掌在九饼上方掠过,没有停留。
但就是那短短的瞬间,我手中的幺鸡推在九饼的身上,将九饼撞出牌摞,取代九饼的位置。
掉落的九饼,又被我的拇指托住,落在我的手里。
“卧槽!”
我震惊地看着手里的九饼,脸上洋溢起不可抑制的狂喜:“玩这么久麻将,头一次抓到宝中宝!”
听到我胡宝中宝,倩姐三人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忙要验牌:“什么宝中宝,我看看!”
“你看。”
我将九饼扣在牌堆里,手掌在牌的背面拂过,随后,双手按住麻将两侧,将十四张牌掀开!
所谓的宝中宝,就是手里有三张相同的牌,还夹胡这张牌,既是夹胡自摸,也是杠胡大风,这就叫宝中宝。
我大扣时的牌底是四张七条、七八九万、一对二饼、六八条、以及幺鸡和八饼,这是一个不成形的牌。
两轮抓牌,幺鸡换成了七九饼。
我掀牌前的拂牌,看似无心,实际是在调换位置。
掀开牌时,我的牌型为,三张七条、七八九万、七八九饼,一对二饼,最后是六八条,夹胡七条!
我之所以不选择暗杠的原因,就是在等这一刻的宝中宝。
除我之外,没有人清楚我坐手一个杠七条,他们视线中看到的,是我最后一张牌摸到的七条!
形成了宝中宝!
“这.....”
包括江凡在内的四人,齐齐站起身,看向我的牌。
这一次,言语苛刻、巧舌如簧的倩姐,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东,你牛呀,真的牛!”
相比于倩姐三人的落寞,江凡的兴奋显得格格不入。
她激动的手,不停在我胳膊上晃,笑得灿烂:“庄家宝中宝,还是大扣,这得多少钱呀?哈哈。”
“每家三千二。”我摸了下鼻尖,江凡的亲密举动,让我紧张的浑身不自在。
我从来没有跟一个女生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五十块钱底,屁胡五十,自摸一百。
大风,摸宝,红中满天飞再翻一番,是二百。
宝夹翻倍四百,宝中宝再翻一倍是八百。
庄家翻倍一千六,大扣再翻倍,每家三千二百块钱。
三千二百块钱,一共翻了六翻倍,这在我们本地麻将中,已经是封顶的倍数。
每家三千二,三家九千六百块。
“那这局就赢了九千六?这么多!”江凡用手掩饰住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她在与我对赌时,是不相信我能帮她赢回那张两万块钱的欠条,只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对赌。
直到我收下倩姐三家不情不愿掏出的厚厚一沓钞票时,江凡抓住我手臂的手指,因为过度惊喜,不自觉用力抓的更紧:“小东,再来一把宝中宝我们就快回本了呀。”
“凡姐,宝中宝哪有那么容易,我这只是运气好,走了狗屎运。”
我收起钱,将麻将推入牌桌,开始洗麻将。
语气是无奈,事实并非如此,只要我想,我可以每一局都赢宝中宝。
不过,赌博出千要细水长流,不然会吓跑猎物!
牌局继续,他们三人的配合再默契,在我的手法面前,也不值一提。
两圈牌打完,江凡欠赌场的两万块钱,已经被我赢了回来。
“红中满天飞,胡了。”
一张红中拍在三人面前,我掀开底牌,夹胡六万。
这局我坐庄,每家四百。
“我饿的胃疼,不玩了,不玩了。”
倩姐撂下脸,嘴撅的能栓一头驴,给我钱的动作,不是递,而是丢,牌品不行的表现。
“不玩可以,但是你们赢江凡的钱得退回来!这是规距。”我盯着倩姐查钱起身的动作,认真的说。
赌场里,麻将与扑克的离场规定不同。
麻将是按圈玩,大家在牌局开始之前定准圈数,通常是12圈或16圈,大家必须玩到指定圈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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