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鸣说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离开湘西的。协议上的附加条款是你丈夫趁我喝醉的时候加上去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有仔细看。湘西是我的再生之地,我对它的感情很深。离开湘西就等于要了我的命。除非你愿意跟我走。”
章怀玉说:“这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苏鹤鸣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想当初我和傅先生做生意的时候,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不知道我曾经是你爱过的人。是他硬生生地将你从我身边抢走的。这个仇我必须报。”
章怀玉说:“没想到你这么恨他。”
苏鹤鸣沉默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章怀玉,诡异地笑着。
这时傅烟丑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双靴子,靴子上沾满了雪花,使劲地搓着手说道:“外面好冷。”章怀玉说:“你去把协议书拿来交给苏老爷子带回去。”傅烟丑愣了一下,立即回到房里将协议书拿了过来。
苏鹤鸣接过协议书,看也没看便撕碎了。章怀玉吃惊地看着他。苏鹤鸣笑笑道:“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离开湘西。就让这份协议见鬼去吧。”苏鹤鸣说完走了。
日期:2012-03-24 19:59:43
【二十三】苏鹤鸣走了以后,傅雪白换上一双雨靴来到了小镇的街上。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浩瀚的夜空就像被罩上了一块巨大的黑幔,看不到一丁点儿星光。由于街上的积雪很深,车辆无法通行,交通几近瘫痪。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晚显得尤为寂静,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寂静得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傅雪白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了雪块坠地的哗啦声。声音清脆而短暂。接着又听见从前面传来了狗的吠声。那狗显然是被刚才的雪崩声惊扰起来的。在狗看来,本来平静如水的小镇的夜突然出现那样的声音,绝对是个不祥之兆,或者就是有某个猎物不小心跌进了人编织的陷阱。所以那只狗叫得更厉害了。它绝对是在庆幸自己暂时没能成为人类砧板上的肉。
傅雪白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回头去看。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看到的,除了雪之外还是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母亲在约见苏鹤鸣时眼光有些怨恨的成分,莫非母亲以前真同苏鹤鸣有染?如果此事属实,那么苏鹤鸣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苏鹤鸣这样做绝不仅仅是为了要到那份协议书。那么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出来呢?
傅雪白边走边想,不经意间又来到王有才的茶楼面前。抬头一看,却见茶楼的大门开着,里面有个体魄强健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喝茶。茶楼里的灯光明亮,傅雪白横看竖看也认不出那人是谁,有些疑惑。自从王有才遭了天算之后,这家茶楼一直没人愿意接单,莫非那人就是茶楼新来的老板。既然出来了,何不进去看看再说。傅雪白想罢走进了茶楼。
小镇比不上县城,流动人口很少,在这里开设茶馆生意有些萧条。正在喝茶的中年男人扭头看见傅雪白,连忙起身将他迎进屋里,忙着给他沏了一杯茶说:“这位老板是我开张以来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可以免费给你第一杯茶。此茶是茶中的上上之品,老板尽管品尝便是。”傅雪白双手接过茶楼老板递过来的茶,眼睛盯着那茶的颜色,迟迟不敢喝。中年男人看到傅雪白犹豫不决,说道:“放心吧老板,我是生意人,不会干那种损人利己的勾当的。我也曾听说过王有才遭天算的事情。他这个人心太黑了。一个生意人怎么能够那样对待自己的客人呢。”
傅雪白暗自一惊,抬头盯着中年男人说道:“这么说来你认识王有才了?”中年男人遗憾地叹口气说:“既然老板想知道,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实话对你说吧。王有才是我的同学,他去年从我手里借了二万元来小镇开了这个茶楼,还说要付我一千元的利息,期限为一年。没想到一年的期限到了他一分钱也没有还给我。我来催了几次,都是空手而归。这次干脆把性命都搭上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来接管了他的茶楼。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见到你很高兴。”傅雪白说:“做生意不能光有资本,脑子好使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你做哪行哪行亏。人生下来不可能人人都会做生意。也许这是老天冥冥中安排的吧。恕我直言,你的茶泡得不好。你做这行恐怕是不行。”
中年男人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惊愕地望着傅雪白说:“老板不愧为高人,我求你给我指点迷津吧,求求你了。如果我不把这些本钱捞回来,我那个强悍的婆娘绝对饶不了我。求求你了,高人。”
傅雪白伸手在他健壮的胸脯上使劲地拍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为我找到一个人,我可以给你三万元的酬金。如果能把我要找的人完好无损地给我带回来,另有重谢。你干不干?”中年男人既疑惑又彷徨地看着傅雪白,目光显得有些晕眩。傅雪白说:“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中年男人琢磨了会儿,说道:“不用等明天了,我今儿个就给你答复。我决定帮你找到那个人。不管她在哪儿,我保证能够找到。”傅雪白十分高兴,说道:“好!成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日期:2012-03-25 20:15:32
【二十四】那个中年男人名叫王谢军,第二天一早便付诸行动。
他决定在湘西地界范围内地毯式地搜索苏蕊红。别看王谢军是个粗人,但是他在社会上的朋友很多。以前他是盘踞湘西的黑社会老大之一,后来金盆洗手回家种田,和妻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这次为了那三万元的酬金,不得不豁出脸来用手机联络自己的那些手下,希望他们出来帮忙。然而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那些手下都找理由推脱。王谢军万般无奈,只好单枪匹马自己干。只是雪下得太大了,马路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车辆无法通行。望着茶楼外面满目的雪白,王谢军真是又气又急。
可是就在这时候,有个身穿黑色妮子大衣的老年男人来茶楼找王谢军。那人大约六十岁左右,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醒目,奇怪的是那双眼睛却透射出一抹精光。王谢军看着那老年男人说道:“先生请坐,我马上给你泡茶去。”说完转身要走。老年男人伸手拍拍粘在妮子大衣上的雪花,说道:“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来请老板帮我忙的。”
正要往里走的王谢军吃了一惊,回转身来盯着那老人家说:“先生想要我帮你什么忙?”老年男人在身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习惯性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敲鼓似地敲打着,一边说:“我想请先生帮我办一件事儿。只要先生办到了,我可以支付你五万元的酬金。这笔钱要比傅老板支付你的几乎多了一倍,你完全可以选择的。不过我自先申明,你如果答应帮我办事,就必须拒绝给傅老板办事。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不会逼迫你的。”
王谢军笑道:“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我懂得先来后到。既然我已经答应给傅老板找人,就不会同时答应给先生办事了。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年男人嘿嘿一笑道:“我就不信你小子会拒绝我苏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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