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皙如凝脂般,额头光洁,眼睛熠熠透着亮光,身子壮实,一看就是天资聪慧、干净利索的女孩儿。
大约看到贺疏雨盯着她的手在看,温婷月脸微怔略红,“我的身份最卑微,我原是跑江湖杂耍卖艺的,承蒙相公看得起,带我脱离苦海。”
“姐姐会武功?”
“三脚猫功夫而已。”
“姐姐有空能否教个一招二式?”
“妹妹有兴趣?行!妹妹今天好素雅,难怪相公魂不守舍,容若烟浮,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了!那个猛兽香囊是妹妹做的吧?我仔细看了又看,妹妹的心思还真不一般,只配上白色的珠子和深兰色的流苏,便显出贵重豪华的素质,只是不知那猛兽是何意?”
“根据古书记载,猛兽威风凛凛,我们的相公随身佩带,或供养于自住的庄园宅第中,可宿障消魔,驱赶一切凶煞。”
“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婆婆就有一条虎斑霞缕沉香佛珠手链。”
“婆婆信佛?”
“可不!每逢初三必去庙里上香,专门让大师请来了佛龛,每日的辰时必恭敬读诵上二个时辰,婆婆读经是字字理会义解,做到与心相应,从不草草涉躐,这个时辰从不让人去打扰她。”
……
从那密实的小道出来,已夕阳西下,收之桑榆。
下山比上山要快许多,回到楚家里已影影绰绰,几名下人挑起灯盏,必是在门口候着多时了,见到一行人回来,慌不迭地上前照着亮,明黄色的火苗忽闪忽闪地摇摆着,楚老夫人只给每人半柱香的功夫回房拾掇,在菊花坞汇合。
菊花坞想必就是那晚遇到楚绍鼎的地方,晚上在那里举行盛宴,贺疏雨心里有点期待,他应该会去吧。
琴素给贺疏雨简单收拾了下,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姿容脱俗绝美。
日期:2011-06-13 23:42:43
第一卷楚家篇:一缕情丝指尖绕 (9)
楚老夫人已在菊花坞候着了,整个花坞四周张灯结彩,亮如白昼,花坞的菊花品种繁多, 千姿百态,清隽高雅。
菊花坞的右侧巧妙地开凿一条细长的人工湖,不是很大,却有亭台楼榭,皓月洒下清晖,银河倒映在水中,天光水色一体通明,澄澈一片。
宴席摆在这里,真是让人爽心悦目,秀色可餐。
人都还没有到齐,楚老夫人拉着贺疏雨的手,给她介绍几种少有的绝品,原来秋天也可以是姹紫嫣红的,白菊、黄菊、红菊、橙菊、青色菊、赫色菊、紫菊、绿菊、墨菊……贺疏雨只觉得花色鲜艳,花光明媚,花气袭人。
正在观赏着,只见阮霏霏挽着楚嵊风的手臂,娇柔媚态,如柳风姿,依偎得紧紧的,情致绵绵。
看到贺疏雨,她的脸颊微微漾红,更加地呈现出媚态,似得宠的贵妃,也似在证明她仍是相公的最宠。
贺疏雨张扬着头,微扬了下颌,以前每次迎接胜利,她总是爱这样,现在摆出这副造型,又是在证明什么?证明自己的不屑还是欲盖弥彰地挑战?
跟她又斗什么?贺疏雨连忙补露一个笑靥,展开眉结,只要你阮霏霏喜欢,尽管打包拿走。
“相公,今晚妾身等着你。”那声音酥软沁骨。
何时她鬓上插着一枝冰糯种满阳绿起萤光细雕的翡翠步摇,在夜色中起萤光,饱满圆润,玉色漂亮,尽显高贵尊崇,没了白天的庸俗,真是人靠衣裳,佛靠金装一点不假。
楚嵊风没有回复,一声不吭地在席前坐下,阮霏霏趁势坐在他左侧。
楚老夫人乐呵呵地对贺疏雨道:“这对欢喜冤家来了。”
从这句话里,看得出楚嵊风、阮霏霏之间没少吵闹过,用现代的话来说,打是亲,骂是爱,欢欢喜喜两小口,贺疏雨好象在什么杂志上看到过这样的一个调查,越是这样的夫妻越能到白头,相敬如宾的夫妻反而分道扬镳的居多。
贺疏雨扶着楚老夫人走出花间,也坐到了席上,刚坐好,吴樱、纳兰羽和温婷月约好了般一起赶了来。
“二爷呢?”楚老夫人一招手,身边最近的一个下人过了来,楚老夫人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下人离了去,想来去唤楚绍鼎。
果不其然,没多时,楚绍鼎便过来了,他只身一人。
贺疏雨心想,重阳佳节,他为何也不带上妻眷?是怕自己伤心难过?看来这个身子的主人跟他之间一定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发展到哪一步还不得而知?
“不要再做傻事了”的话一直在她耳身回荡,她觉得她的脸皮发烫。
禁不住抬头,用眼角斜着偷偷窥视了楚绍鼎,他依旧是深邃复杂而浑浊隐忍的眼神,在这个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寻不到,从他刚毅的脸膛上更是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悲是苦是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这下人全到齐了,烨薇快斟上菊花酒。”楚老夫人吩咐道。
老嬷嬷晚上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衫,仪静体闲,不慌不乱地拿起酒壶一一斟入杯子里,顿时,酒香四溢,还夹杂着菊花的香泽,只是此时的贺疏雨分不清是酒里的菊花香气还是满坞的菊花飘香?
怪不得在现代,听新闻里说起过,在贵州仁怀县的茅台镇,每年重阳,开始投料下药酿酒,传说是因九九重阳,阳气旺盛才酿得出好酒,原来是有渊源的。
杯子是上等的白瓷,镂空处有层银色的釉粉,精巧细致,握在手中滑润细腻,琼浆在杯中微漾,贺疏雨不喜饮酒,晴洛失恋后总会去猎人酒吧寻醉,醉后再吐得稀里哗啦,记不清有多少次把酒气晕天的晴洛从酒吧里弄回来,所以贺疏雨一直对吧台里那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没好感。
此酒非彼酒,此情此景却让她很想饮上个几杯,一品美酒滋味。
酒香氤氲, 楚老夫人举起酒杯,“时逢佳节,秋高气爽,菊花盛开,华阳山上片片金黄,怎比得上楚家菊花坞的万紫千红,今晚上我们就同饮菊花美酒,共赏满坞菊品,风儿、二爷,来,大家一起举起杯子,这菊花酒可是去年酿制的,刚刚才命人开的坛,尝尝味道如何?其间我还让人加入了地黄、当归、枸杞诸药……”
贺疏雨迫不及待地没等楚老夫人把话说完,啜到嘴边抿了一口,心急卡到喉口,气管一阵火辣,忍不住地被呛咳嗽几声。
众目睽睽之下贺疏雨咳得更厉害了,贺疏雨听到纳兰羽笑笑地说了声:“妹妹饮酒太急了点!”
惹来一阵笑,让贺疏雨更加地无地自容,头更加地低下去。
琴素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贺疏雨的后背,反而没完没了地咳下去,想止都无法止住,一个深沉漠冷的声音传来:“喝下去!”
贺疏雨毫不迟疑地接过,是一杯温着的白开水,饮得很慢让水在喉咙处多停留几秒钟,等水全部饮完,却也不咳了。
“谢谢二叔!”贺疏雨脸色绯红轻轻笑了一笑,一缕风拂来,如同夏日的薰风撩拨着每一寸肌肤,她还想再说上一句感谢的话语,可是她感受到锋利如剑的一抹光在射向她,她便止住了,只有楚嵊风才有那份笑里藏刀。
楚绍鼎依旧是漠然,他别过脸,只是端看着自己的杯中酒,他只能这样,他是她的二叔,这样的表情是他应有的本能。
“还是二叔酒经沙场,见多识广!”楚嵊风轻讽地注视着楚绍鼎。
楚老夫人嗔怪地叫了声:“风儿!”
楚嵊风不再挑衅,拥着阮霏霏,两人一起对饮了一杯,还真是两情缱绻,如胶似漆,阮霏霏那只冰糯种满阳绿起萤光细雕的翡翠步摇让贺疏雨眼灼。
楚绍鼎没有回话,他似乎一直很能容忍楚嵊风,他端起酒杯,对楚老夫人道:“绍鼎敬嫂嫂一杯!”一饮而尽,老嬷嬷笑吟吟地又满上。
楚老夫人也一口喝干,有所沉思,稍许,又微微含笑地道:“楚家一直倚仗二爷的扶持,才得以有今天,自从老爷过世后,二爷不分白昼,一门心思放在光大楚家,我孤儿寡母借着重阳佳节,一起谢过二爷!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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