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霏霏的表情自是无法掩饰,心花怒放之情在脸上绽开,“相公待我自是不薄,这两日可都是由我侍寝。”言语暧昧,与那日华阳山之态判若两人。
想起绝妙处,阮霏霏情不自禁道:“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相公是这般地在乎我,他从来没有这般爆发过,活脱脱一个饿了几天的猫儿,抵死纠缠了我大半夜……”
听阮霏霏这般形容楚嵊风,贺疏雨不由耳红心跳,毕竟未曾经过男女之事,看到阮霏霏怡人的笑颜,莫名心有点生疼。
因他而疼,不可能,也绝不会。
默默无语,连素描也没了兴致,阮霏霏一走,便爬到床上睡去了。
日期:2011-06-15 20:46:07
第一卷楚家篇:一缕情丝指尖绕 (14)
一连几日,平静无波。
“小月,我在京城周围几个郡开了多家药材分铺,生意日趋上轨道,阮升归这只老狐狸倒是很上路,今日带话来说将南武、宁原两郡的几味药材放手让给我做,如果这几味药材被我掌控,那前景风光大好,一片明媚。”楚嵊风靠在梨木靠椅上,脸孔优雅而充满阳光,满目含笑。
“会不会是什么阴谋?”温婷月的眼睛转动着。
“阴谋?”楚嵊风站起,白色的映月细纹长袍随着身子的动作而微荡,“这其间会有什么阴谋?我想不出?也猜不出?”
温婷月蹙起眉,想了想道:“小月凭得只是直觉,那阮升归的秉性,绝非善辈,他轻易把这几味药材的市场让给你,一定有问题!”
“也许我对阮霏霏不薄,这老家伙一时兴起,也说不定?”楚嵊风笑逐颜开地嬉道。
“是哪几味药材?”温婷月盯着眼前的这个玉树般挺/立的男子,他喜穿白色,是那般的风姿俊逸,她自幼便走南闯北,见过世间无数庸庸碌碌的男人,唯独他与众不同,出众、显眼,恃才傲物,白皙的面宠透着细腻的优雅,唇若涂丹,有着王孙贵胄才有的尊贵,只一眼,便着了他的魔,一门心思里除了他还是他,这一切,仿佛是一个梦,为了他,她真得可以拼了命。
楚嵊风将杯盏打开,啜饮了口茶,“茯苓、黄耆、 暗紫贝母、白毛夏松草及七叶一枝花,小月的茶就是香,唇齿留香,让人回味。”
“小月记下了,我明日里去药铺转转,不知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这里一定有问题!”温婷月垂下眼睫,往杯中续上水。“喜欢就多来跟小月寒暄上几句,别又一时半月不见踪影。”
茶香弥散,楚嵊风的眼睛闪着亮堂的光芒,瞳仁不再扑朔,流水般清远地笑道:“小月,该让我怎么去谢你,他日我一定送你最贵重的嫁妆。”
温婷月将他的手一甩,不屑地道:“不稀罕。”
“好,那就送个稀罕物!”楚嵊风打趣地道。
“在我这里吃了再走吧,叫心怡温壶上等的兰陵美酒,几碟小菜,如何?”温婷月不再说笑,眼里满是期待,他来她便欢喜,他来她便足矣,她不要他谢她,她只要能入他的心。
楚嵊风扬了扬紫砂杯盏,“一杯清茗,一壶美酒,一位红颜知已,天阔云闲,秋凉酒暖,畅所欲言,这里是我的福天洞地,别提多惬意!”
温婷月听到此言,笑容可掬地出去张罗去了,不多时,布置了几样精致的菜式,给楚嵊风斟满酒。
“哪里来的陈年兰陵美酒?”楚嵊风没入口便嗅出。
温婷月卖了个关子,笑而不语,她知道他最爱兰陵酒,她没有娘家亲人,没有阮霏霏殷实的背景,她有的只是楚家的月钱,她悉数省下来,买他所喜,所爱,所好,所欢,一味地迎合他。
两人对席而坐,楚嵊风毫无贵胄之态,似毛燥小子,真色流露。
他饮尽,连叹好酒。
他边喝酒边挑另三位妾这样那样的毛病,温婷月知道,纳三位商家之女非楚嵊风本意,跟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楚老夫人更是安排他宠幸阮霏霏,她从来没有替他考虑过,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反正不能忤逆她意。
他对母亲的吩咐惟命是从。
他不敢唯唯诺诺,他惧怕自己的母亲,他仇恨自己的二叔,他的记忆里虽然锦衣玉食,却唯独没有快乐。
富贵荣华,他嗤之以鼻,不屑,他行尸走肉般地被束缚着,他一直想打破厚重的枷锁,一直在寻找心灵上的真正自由。
这便是温婷月所了解到的楚嵊风,近年来,他一直在悄悄地发展自己的实力,也悄悄地暗地调查楚绍鼎,也许还包括楚老夫人。
没见他说起贺疏雨,温婷月不解,便有意无意地提起她来。
“知道现在楚家上上下下话题最多的是什么?”温婷月旁敲侧击。
“是什么?”他不知,
“贺妹妹。”温婷月答道,他不知,不会不知。
一声冷哼。
温婷月不停地斟酒,“她跟阮霏霏走得挺近,阮霏霏去了她那里几次,来往密切。”
“一丘之貉。”
“她屋子里的老鼠被养在鸟笼子里,你说怪不怪?”
“蛇鼠一窝。”
“她给她那里起了个名叫颐疏苑。”
“鱼目混珠,故作风雅。”
“她画儿画得很好,居然用的是柴火未烧烬的黑木炭作画笔,别样传神,自然标格。”
“雕虫小技。”
一丘之貉,蛇鼠一窝,鱼目混珠,雕虫小技,楚嵊风眉头不动一下,便借词发挥,来损毁贺疏雨。
温婷月莞尔讪笑,她好象听到一个最满意的答案,眼睛里的眸光温柔盈盈,了遂她愿,她将自己的杯中酒饮尽,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着什么,看来是想多了,她怕他的心里真正装入一个女子,从听他嘴里说要纳贺疏雨起,她一直在担忧着,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急不可待地纳了贺疏雨,她怕极了,怕他离她越来越远,在细细密密的愁思中度过一个个看似平静却不平静的夜晚。
她想成为他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他计划中的眼线和细作。
她做了很多的准备,等着他来入瓮,可一年多了,毫无进展,也许,今天是个机会。
“难不成就没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我想想……我想想……”楚嵊风闭上眼,双手托腮,一副沉思状,“思来想去,也只有小月了。”
楚嵊风再度睁开眼睛,瞳仁清新而晶亮,不再皱起的眉头欢悦地舒展开来。
“你就会拿小月开心,没正经的。”温婷月言不由衷,心里却堆满了甜蜜蜜的情愫。
楚嵊风放下杯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温婷月,轻轻念道:
“铅华淡妆髻松挽,如黛青烟姿轻盈,薄妆浅蛾。
一壶美酒添凝屏,醺醺然,樽前伊人娇倾城。
一宵烛光掩罗幕,挑灯下,横波细腰映画梁。”
楚嵊风一如往常,细声静语,与他而言,不过是几句赞温婷月的诗词罢了。
温婷月片刻呆滞,不敢动弹,怕自己会惊扰了这短暂的梦境,她能听得到自己必剥必剥的心跳声,激烈,不安生,乱七八糟。
她站起,想挑明直言,唇嗫嚅翕动着,面颊逐渐滚烫,原来表白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这般地艰难,他是她的劫数,她只想成为他的女人,一直觉得离他很近,可是却怎么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楚嵊风一脸自得的表情,“呵,又想说我很有才华吧,文采漫溢,天资秉异,想当年母亲请了整个昱都最有名的先生临江子来教我,有几年没有见到恩师了,哪天带上小月去见见恩师。”
温婷月无语,看到楚嵊风提起恩师的欢喜模样,唯有跟着附合,点头。
情何堪?最是人间惆怅客。
她落落寡欢地坐下,给自己也斟个满杯,心中有苦,且苦不堪言,她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
不胜酒力的温婷月趴在桌上,楚嵊风放下杯子,叫心怡照管好不醒人事的温婷月。
皎月初圆,清风明月下的楚嵊风放慢了脚步,他沉思着,“把她赶到楚家老宅的柴房去,量她坚持不了多久?他便会来乞求。因她,全乱了,她倒好,那个梦魇的鬼地方居然叫什么颐疏苑,倒要瞧瞧是如何怡然自得?颐养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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