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自是愿意,只说怕委屈初辛,金牡丹想的却是另一层,他是比初辛大近三十岁,可那又如何?舒老身体本就不太好,一旦他有什么事,妻子是最终继承人。
一个女人,尤其是带着孩子艰难度日的母亲,首先要活下来才有资格谈情说爱。偏生初辛被迷了心,置金光远于不顾也就顾了,还非要拽着那个男人。
如同谜团似的男人,玩得她命都不顾了,金牡丹情知这事急不得,所以一直未向初辛挑明,可偏就在此时,竟出了命案。
金牡丹在赤凇住了近二十年,这里的断崖是时常发生轻生事件,可命案,尤其是手段极为残忍的女性受害人,于赤凇却是首次,她不相认事情赶这么巧。
可也不敢赌,这才急着把初辛找来,终究还是这般结局。
不行,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初辛步入深渊而不自知,她即便是不嫁给舒老,起码不能在和原若航搅在一起,金牡丹猛的睁开眼,直直看向天花板的眼中逐渐泛起复杂涟漪。
日头偏西时,初辛赖在榻上翻来覆去不愿起来,唉,都被养废了。
推门声传来,原若航进屋下意识放慢脚步,怕吵着初辛睡觉,可没想到她倒起身,抻着半个脑袋绽着笑脸:“郎郎,抱。”
朗郎不敢拿白眼翻翻,解下书包朝厕所而去,初辛慌忙窜起追上,要帮他上洗手间,却料门反手被重重关上。
初辛追上前推着门急切:“郎郎,为什么锁门?是妈妈,快开门。”
奇怪,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反锁门了,万一再跌倒怎么办?
原若航一把拽着将她推着朝卧室,似笑非笑,话都不及出口,伴着冲水声郎郎走出,拽着书包朝画室走去。
初辛懵了,抻着指头来回乱转,猛的扭头顿喝:“郎郎学会自已上洗手间了,你教的?”
原若航拿围裙系在身上,温声:“他都七岁了,当然要学着自立更生,初辛,你别老把郎郎当孩子看,放开手让他自己学着独立。”
初辛憋得脸颊涨红,追着他转来转去问怎么教的,却被嫌弃的推向房间:“时间还早,你在睡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不是,原若航你什么意思?我的教育方式不对,所以才导致孩子生活不能自理。”
原若航拿菜刀的手下意识挥舞着,吓得她白着脸错步,他忽的将脑袋抻向前直接撞在鼻子上,宠溺道:“是,基本差不多。”
“切,我稀罕。”初辛脸颊发烫,转身朝房间而去,忽的又抻脑袋道:“金姐要见你,明天你跟我出去趟。”
原若航拿东西的手稍顿,才垂着头轻声:“明天要陪郎郎去医院做例行检查。”
初辛这才想起,忍不住拿手捶自个脑袋,怨不得郎郎现在和她生分,连这都忘了,就兀自凶声:“那就后天。”
原若航迟疑着,终是道:“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他不愿见金牡丹,或许说,他根本不愿和初辛以外的人有任何接触。
初辛忽的又拉开门,撑着甜蜜笑脸:“不能,必须去。”想了想,终是又加了句:“没事,我陪着你。”
郎郎是越来越好,可原若航好似退步了,自打架进监狱过后,他似乎更排斥人际交往,初辛又开始愁了,这小子的郁结她要怎么解。
敲门声响起,原若航扭头,奇怪道:“请进。”
涂涂提着各色水果站在门边,不好意思道:“航哥,我今天刚搬来,厨房还没收拾好,今天可不可以在你们这里蹭饭吃。”
原若航温然:“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就好,初辛在屋里,你先陪她坐会,马上就好。”
初辛准备拉门的手顿住,原若航这不是好好的,这会又不像排斥别人的样子,天呐,他该不会是不愿见金牡丹,为什么?她们好像还没正式见过面。
涂涂欢天喜地进门,将水果放在桌上,笑道:“抱歉,我手艺不好就不帮你了,我想看看郎郎,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的。”
原若航忍不住笑着扬勺,佯做叹声:“我巴不得你天天看他,郎郎的少爷脾气没想象中大,尽管来骚扰。”
“哦。”涂涂放轻脚步朝画室走去,不大的房间重叠着挂满了画,朗朗似是对山水情有独钟,画得最多的就是空灵迷蒙的景致,还有就是些她看不懂似是几何图形的画做。
涂涂也不上前搭话,看过墙上挂着的画后,就蹲到郎郎身边静静看着。
“吃饭了。”原若航端着菜扬声。
初辛这才磨蹭着从房间出来,涂涂已牵着朗郎在饭桌坐下,原若航道:“为民还没过来,涂涂你叫他先来吃饭。”
涂涂正歪着头给郎郎说话,随口道:“他不在,我们吃就好。”
原若航本以为王为民也要过来,特意多炒了几个菜,听她语气不由看向初辛,怎么回事?
正对上初辛诧异目光,俩人心领神会,他转身去端汤。
初辛坐下,似是不经意般笑道:“这距离为民学校是有些远,他还要赶公交,是有些不便。”
涂涂朝嘴里扒着饭,艳羡不已:“心心,你好有福气,航哥的手艺可以开饭店了。哦,他在我原来的租房的地方,离的近不用来回跑的。”
原若航忍不住道:“涂涂,你们生气了。”
本来,王为民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萨城读研,不趁着机会多聚聚怎么反倒分开了。
涂涂塞了满口饭,含糊着打趣:“航哥可真会说笑,你是不是经常惹心心生气?告诉你,别惹她,那就是个母老虎。”
原若航笑笑不再说话,初辛已拍着他筷子嗔声:“你别给我夹,吃不了。”
原若航目光每每转到她身上,晶亮双眸都不自觉带着笑意,柔声细语:“你多吃点,太瘦了。”
初辛丧气的垂身,原若航手艺太好,她已经克制自个不要多吃,犹还胖了好几斤,他还敢瞪着眼说瞎话。
涂涂咬着筷子直管笑,夹了菜给郎郎悄声:“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原若航裂嘴而笑,初辛少不得拿眼剜他,私下里说过很多次,让他低调些,每每都忘形。
风情忙起来,初辛她们还未出门就接到海子电话,说涂涂的客人到了,她什么时候来。
初辛见家里也没什么事,就开车带着涂涂往店里去。
“噢,坏涂涂,你跑那去了——”推门,酒气扑面而来,黑如焦炭的大块头径直压来,初辛闪身错步。
涂涂抻手扶着被带个趔趄,就在俩人要倒地时,冲出道人影扶着她。
初辛的脚定在原地,王为民,他怎么在店里还穿着侍生制服。
骚乱过后,涂涂扶着客人上楼,王为民跑向吧台调酒,脸上倒无甚表情。
几个小时过去,尽见侍生端着酒一趟趟朝包厢里跑,二楼最东面的香包里隔着门板都听到到里面的戏闹声。
小姐们聚在一起红着眼私语,时不时看向初辛,这算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何况涂涂还出台,这是要夺她台柱的位置。
将近凌晨时,包厢门被推开,玉容喘着粗气惊恐:“初辛,不好了,快,涂涂出事……”
初辛甩开酒杯朝门外冲去,走廊里乱成一团,喝骂声和着东西坠地的破碎声中夹杂着粗野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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