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恁接着往下说吧!”
“那俺可就接着说了?”
“哎呀,娘!恁快说呀!都急死人了!”
黑牛看着他娘,吞吞吐吐的样子时,立马便有些不耐烦的,嗔怒了她一句。
“嗨~~反正也没啥,俺就接着往下说吧!恁舅不是攒俩钱嘛,刚好有家逃难的人家,流落到了洪楼庄上,那是一对苦命的母女,女子她爹在逃难的半道上,被乱兵给打死了,就剩下了那对苦命的母女俩。庄上的人看她们可怜,就有人去说和恁舅,把那母女俩给留下来呢。”
“那后来呢?”
黑牛吸溜了一口饭,紧接着又问了她娘一句。
“本来也是件好事,恁舅看着那女子,生的一副好模样,他也就满心答应了。恁舅他苦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成个家呢!可别提他有多高兴了。他自知年龄方面,比人家女子大了那么老些岁呢,为了不亏待人家,恁舅就把他攒的那点家底,全拿了出来,说是要给女子,好好置办一个家呢。这不前两天,恁舅带着女子,高高兴兴的到集市上,去置办他们结婚的东西呢,哪成想,那女子却被,高王庄的那伙土匪给盯上了。他们不仅抢走了恁舅置办的家当,还连同女子一并也给抢走了。恁舅心不甘呀,说啥也不愿意了!那伙土匪就按着他,往死里打呀!哎呦,俺嘞老天爷嘞!这世道,还让人咋活呀!呜呜呜……”
黑牛他娘说着说着,立刻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爹喊娘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帮土匪简直是欺人太甚!早晚有一天,俺非得亲手宰了他们不可!”
“儿啊,可不敢乱说话啊,隔墙有耳呀!要是被他们给找上门来了,咱们一家人还活不活了呀?呜呜呜……”
黑牛他娘听着,黑牛所发出来的恨声时,她便连忙哭着喊着的,让黑牛不要乱讲话呢……
“娘,那俺舅他现在咋样了?”
黑牛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又追问了他娘一句。
“恁舅现在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茶饭也不思。俺跟恁爹俩,总是劝他能够看开点呢。可是,他就是死活都转不过这个弯来!他咋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得来个家,就在那眨么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呜呜呜……”
黑牛他娘说着说着,立马又老泪纵横的哭喊了起来。
“娘,俺去找那帮土匪说理去!俺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
黑牛听着他娘的讲述时,更是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儿呀,咱就认了吧!自古以来,胳膊拧不过大腿呀!惹不起,咱还能躲不起吗!”
“是啊,黑牛哥,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吧!他们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咱们犯不着跟他们拼命呀!”
“哎呀,娘,秀儿!明明是他们招惹的咱们呀!放着现成的日子,谁不想好好的过呀?可问题是,人家总得让咱安生过日子才行啊?”
黑牛听着他娘和秀真俩的话,立刻便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了。同时,他又痛恨自己,空有一把子的力气,却连自己的至亲都保护不了。
“黑牛,秀儿!今天俺跟恁爹,从恁舅家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等秀儿为她爹娘尽完孝道,俺们就赶紧张罗着,把恁俩的婚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爹,娘,其实,其实俺们也想办呢,可问题是,俺们俩到时候住哪呀?”
黑牛听着他娘的话,虽说他很是满心欢喜,可是眼目前的住房问题,却把他给愁住了。
秀真听后,只是被羞红了脸的,低头不语。
“他娘,俺也看出来了,这俩孩子情同意合,从明儿起,咱们一家啥都不干了,专门给这俩孩子造所房子出来。好让他们俩尽快成个家,这样,咱们俩也就掉了块心病。”
“他爹,那咱就这么办了!”
黑牛和秀真他们俩,听着他爹娘的聊天内容时,立刻便特别开心的相视一笑。
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彼此傻笑着,黑牛时不时的,还会扮张鬼脸哄秀真开心。
秀真每次看到黑牛那可爱的样子时,她总是刻意的憋着笑,生怕自己一旦笑出声来,再让黑牛他爹娘给听见了。
当他们两人也熬到了,眼睛发涩的时候。里屋黑牛他爹娘,熟睡时的呼声,才总算是相继传了过来。
这时的黑牛,就会特别兴奋的,从他的卧铺上,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
秀真见状,立马便胆战心惊的,摆着手的,让他躺回去继续睡觉呢。
可黑牛怎肯善罢甘休啊!他却死活非得往秀真的床上挤不可。
此时的秀真,又不敢开口讲话,她只能一个劲儿的推搡着黑牛,让他不要上来呢。
两人就那样,只是用手势交流着,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僵持了一会儿后,秀真又担心黑牛着凉了,不得已才做出了让步。
可是不老实的黑牛,刚躺下来,就想跟秀真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秀真这会儿,可就死活都不答应了,说啥也不让黑牛碰她。
使得黑牛,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苦苦哀求起了秀真。
到后来,秀真依然没能答应黑牛的要求。
随着夜越来越深,此时的秀真也开始被困的,连连打起了哈欠。
她总是不断的推搡着黑牛,让他回到他的卧铺上去呢。
从吃完晚饭,一直盼到现在的黑牛,怎肯善罢甘休呀!无论如何他也睡不着了。
不仅他自己睡不着,他还把秀真给搅得无心安睡了。
“秀儿,咱去菜窖吧?”
“现在呀?”
“嗯,走!”
“不!”
“求你了!”
“就不!”
实在没辙的黑牛,开始把嘴巴贴伏在了秀真的耳边,轻声的求着她。可无论如何,秀真就是不肯跟他去。
有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黑牛。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房门给推开了一扇,随即他又折返到了床边,把秀真一下子从床上,给抱了起来。
不明缘由的秀真,刚想喊呢,可她又不得不,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总是朝着黑牛,不停的摇着头。
可黑牛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只是继续抱着秀真往院里走。
此时的院落里,月光冷冷地洒在了大地上,短栅栏上的藤叶植物,被月光给照成了枯黄色。
旁边不远处的草丛里,蟋蟀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几声,吱吱的叫声。
微风吹过,不仅把地上的枯枝败叶,给吹的沙沙作响。同时也把这对,原本浑身燥热的小年轻给吹的,不由自主得全都打了个冷颤。
黑牛先是把秀真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菜窖口。
而后,他又缓缓的掀开了,盖在菜窖口的那些杂物。
此时,秀真的两只眼睛,总会时不时的,就盯着门口的方向看。
当黑牛小心翼翼的,从菜窖口爬了下去后。
他又立刻招呼着秀真,让她赶紧下来呢。
也许是旁边的蟋蟀,是因受到了惊吓,也许是因它叫了好长时间了,此刻刚好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呢?
总之,原本他们俩好似还可以借助着,蟋蟀的叫声做掩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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