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栓子,你帮了俺们家这么大嘞忙,你让叔咋谢你好呢?”
“牛铺叔,咱们门挨门,户挨户嘞住着,恁就别说这么见外嘞话了!”
“秀儿,秀儿,赶紧和面去,今儿个晌午,说啥咱也得留栓子,在咱们家吃顿饭!”
“哎~~”
黑牛他娘一时被感动的,不知该怎么好了?于是她便十分激动的,连忙指使着秀真,把他们家最好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做给栓子吃呢。秀真听后,也是满面笑容的,立马就要去和面呢。
“婶,嫂子,恁就别忙活了,俺黄老爷那边,还等着俺回话嘞!黑牛,牛铺叔,恁家这新屋,现在拾掇嘞咋样了?”
“俺家嘞新屋就快收拾好了,剩下的这点收尾的活,俺娘跟秀儿她们俩也能干!”
“那管,走吧!你跟俺牛铺叔俩,跟俺去趟辛庄黄老爷家吧?”
“哎,哎,管,管!”
栓子刚这么一说,黑牛和他爹俩,便连连拍打了几下,他们各自身上的土。同时又开心的咧着嘴,立马就要跟栓子走呢。
“黑牛,叔,恁俩先洗把脸再去吧!”
就在他们爷俩,即将出门的时候,秀真又一路小跑的,端了盆清水过来了。
“哈哈哈,还是俺嫂子想嘞周到!”
栓子看着急急忙忙跑来的秀真时,立刻便迎着她,笑着夸了她一句。
“嘿嘿嘿,瞧俺光顾的激动嘞……”
黑牛笑呵呵的,从秀真手里接过水盆,立马便哗啦哗啦的,捧着盆里的水洗了起来。
随后,他们爷俩便跟着栓子出门了。
“呵呵呵……秀儿,往后咱家就有好日子过了!想想俺都觉得,跟做梦一样嘞!”
黑牛他娘望着,黑牛爷俩远去的背影时,便笑呵呵的跟秀真,喃喃自语了一句。
听的秀真,同样也是满脸的欣慰。
“婶,咱们娘俩把剩下的这点活,赶紧收拾收拾吧?”
“呵呵呵,好嘞,好嘞!”
黑牛他娘听着秀真的喊声后,才又从刚刚的喜悦中回过了神。娘俩立马又呼啦呼啦的,拾掇起了他们的新屋。
“栓子,你们家黄老爷,他这人脾气咋样?平日里对下人凶不凶啊?”
黑牛与栓子并排走着,两人一路上,总在乐乐呵呵的聊着天呢。
“黑牛,咱现在去人家那里,说的好听点,是去给人家打长工,说的不好听点,咱这就是,去给人家当下人嘞!赶上黄老爷心情好的时候,咱们还能吃顿肉嘞!要是赶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挨顿骂,挨顿打啥的那也正常!”
“是嘞,是嘞!栓子说嘞在理儿!黑牛,你到了黄老爷家,以后多学多看,不懂的地方,就赶紧问问栓子,咱都是乡里乡亲的,栓子肯定会教你嘞!”
“哈哈哈……牛铺叔,恁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俺跟黑牛俩从小一起长大嘞!俺肯定会教他嘞!”
“管,管!俺在家时常还跟恁婶子俩夸你嘞!俺们是看着你长大嘞,打小俺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孩子!”
“哈哈哈,牛铺叔,恁快别抬举俺了,恁再这么夸俺,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爹,恁就别打岔了,俺还有事情,想要问问栓子嘞?”
黑牛满肚子的疑问,趁着这会儿功夫,就想向栓子先了解一下呢。看着他爹总是跟着打岔时,便急得他,立马嘟哝了他爹一句。
“管,管,恁俩说话吧!嘿嘿嘿……”
黑牛他爹,看着黑牛着急的样子时,就连忙笑呵呵的应承着他。
“栓子,你刚才说,黄老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打人呢吗?”
“黑牛,关于这一点,俺得提前跟你提一嘴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呀!俺们这些当下人的,又有哪个没被他给打过呀!照他话说,是他在赏俺们饭吃呢。他不高兴的时候,拿俺们出出气,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嗨!咱们到他家,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嘛!凡是忍忍也就过来了!……”
黑牛听着栓子的话,他立马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了。
有一点栓子说得很对!
他们过去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能让秀真不再跟着他挨饿,他在外面吃点苦头,受点委屈,那又有啥呀!
他们几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就来到了黄大发的府上。
老远望去,只见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了大院里,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一座座古朴式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了眼前。
大院的围墙用青砖砌成,墙上爬满了常青藤的根茎,看上去立马便给人一种,沉稳而又庄重的感觉。
黑牛和他爹俩,看着这么气派的宅院,爷俩同时便被惊讶的,有些目瞪口呆了。
“叔,黑牛,先别看了,黄老爷还在家等着俺们嘞!”
栓子的一句提醒,才又把他们爷俩,从恍惚中给喊了回来。
“哦哦,快走,快走!”
刚回过神来的爷俩,转身就要朝着大门口走呢,却又被栓子赶忙把他俩给喊住了。
“叔,黑牛,快回来!咱们当下人的,不能走正门过!”
“不让走这过,那咱咋进去呀?”
刚被喊叫住的黑牛,立刻便一脸疑惑的,问了栓子一句。
“来,来,恁俩跟我走!前面有专供咱们下人走的后门。往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咱们就只准从那个门过。恁俩可千万要记住喽!”
“哦,哦,管!管!”
黑牛他们爷俩听后,立刻便连连点头应承着栓子……
当他们从后门走进院墙时,只见眼前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走道,不足两米宽。
深邃的庭院里,房前矗立着雕梁画栋的大柱子,也着实令黑牛他们爷俩,开了回眼界。
栓子躬着背一路小跑着,领着他们爷俩来到了一座房屋前,便停了下来。
“牛铺叔,恁先在这等俺一会儿,俺先领着黑牛去见黄老爷,待会俺再领着恁去找管家。”
“哦哦,管!黑牛,待会见了黄老爷,说话想着点说啊!”
“爹,俺知道咋说!”
栓子交代了黑牛他爹一句,随即又领着黑牛,继续朝前走了起来。
“黑牛,你待会看俺眼色说话,黄老爷问你啥,你就说啥,可千万别多说话!听了吗?”
“嗯,俺知道了!”
两人一路走着,有些不放心的栓子,又特意交代了黑牛一句。
很快,他们俩便来到了一处,十分气派的主房门口。
“黑牛,你站在这里等俺一会儿,待会俺叫你的时候,你再进来。”
“哦,管!”
自从进入地主老财的深家大院,黑牛的心,就开始紧张的砰砰乱跳了,当他就快要见到地主老财时,他的心,跳的就更厉害了。
站在门口,他依稀的听着,栓子和地主老财的对话声。
“黄老爷,人我领来了!”
“让他进来吧!”
随即,只见栓子又从屋里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快速的朝着黑牛招了招手。
黑牛先是定了定神,随即他便硬着头皮的,朝着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黑牛也没敢抬眼到处瞎看,只是躬着腰,低着头的,站在了门里边。
“叫个啥名?”
“回黄老爷,他叫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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