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四姨太如何拉拽,他总是颤抖着身子,始终不敢把脸露出来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的四姨太,又怎肯放过黑牛呀!
她总是来回不停的折腾着黑牛,一副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黑牛,你给老娘出来,你躲什么呀!”
“太太,俺,俺刚刚看到春花了!”
黑牛把头埋在被子底下,发着颤抖的声音,刚喊了一句后。吓得四姨太连滚带爬的,一下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黑牛,大半夜的你不想服侍老娘,也没必要吓唬老娘吧!”
“太太,春花就在您身后呢,不相信,您可以自己转身看看呀!”
“哎呀,妈呀!”
听着黑牛依旧是从被子底下,发着颤抖的声音,吓得四姨太瞬间便大叫了起来。
而后,她又携着衣服光着屁股的,就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四姨太刚走,黑牛才又缓缓的,从被子底下掏出头来。
只见眼前一片漆黑,房间里面顷刻间,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随着夜色的加深,不知不觉间,黑牛总算是,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后,辣疙瘩脚骑着他的那头毛驴,叮当叮当的便早早出门了。
下人们看他出门后,也都瞬间舒缓了一口气。
心想,没有辣疙瘩脚在院里面盯着,他们浑身也变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辣疙瘩脚一路前行着,他脸上的淤青依旧是清晰可见呢。
他一路上都在心里面怒骂着黑牛呢,恨不得要把黑牛给活剥了,方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他能从一个普通的放牛娃,混到黄大发府上的大管家,也可谓是着实不容易了!
当他自认为,他的人生正处在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滋润光景里呢。
突然间,却被一个穷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给羞辱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无论如何,辣疙瘩脚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呀!
他思来想去,若是在黄大发府里动黑牛的话,先不说四姨太保不保他?
最起码,院子里的人都会普遍认为,他那是利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打压下人呢!
到那时,四姨太万一再跑到黄大发那里,扇个风点个火啥的?
一旦黄大发怪罪了下来,到时老账新账跟他一起算!他这大管家的地位,说不定也就不保了呀?
更何况,院子里的人又有谁不知道!春花可是黄大发,最中意的一个小丫鬟了。
当时黄大发是碍于颜面,他没好意思当着几位姨太太的面发火。
可是,他辣疙瘩脚,却把黄大发最中意的小丫鬟给逼死了。
这笔账,黄大发可都给他记着呢呀!
辣疙瘩脚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瞬间便觉得自己如坐针毡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像之前,那么狂妄自大了。
可是,他又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混了这一辈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和财富。
却因为一个穷小子的到来,而被毁于一旦。
思来想去,他便把所有的责任,全都归咎于黑牛一身了。
倘若不是因为那个穷小子,或许这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于是,他便动了想要清除掉黑牛的念头。
老谋深算的辣疙瘩脚,灵机一动,他便想起了高王庄的那群土匪。
别看辣疙瘩脚在黄大发府上,只是一个管家,可他在当地的地界上,与那些泥腿子们比起来,他也算得上是个上层人了。
高王庄的那群土匪,一个个的全都是些有奶便是娘的货。
辣疙瘩脚一般情况下,也不怎么跟那伙人有来往。
但毕竟高王庄的那帮土匪,人家名声在外呀,方圆百里内,又有哪个没听说过人家的大名呀!
像什么火秃子,草上飞,疤拉脸,活阎王……
哪个不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恶徒呀!
周边的几家大财主,又有哪家没被那些人给抢过呀!
黄大发家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有个在县城当县长的外甥。
否则的话,那帮恶徒早把他黄大发家给抢了。
辣疙瘩脚思来想去,他又忽然想到了,当初老牛铺跟他提过这么一嘴,说他儿子就在黄大发府上打长工呢,名字就叫黑牛。
而且,他那天跟老牛铺签地契的时候,还看到过老牛铺家,有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呢。
若是单请高王庄的那帮土匪,让他们去抢老牛铺家,就凭他们家一贫如洗的那个样,人家必然懒得去抢。
若是,跟他们说,老牛铺家有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呢,那帮货必然会很乐意前往的。
等高王庄的那帮土匪,把黑牛这穷小子的家给抢了。到那时,黑牛必然会火急火燎的往家赶的。辣疙瘩脚心想,再往土匪身上使俩钱,让那帮土匪顺带手,再把黑牛这个穷小子给收拾了。
到那时,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仅为他自己出了口恶气。而且也就没人再把责任,怪罪到他的头上了。
辣疙瘩脚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都开始佩服起了他自己的计谋。真可谓是,天衣无缝,精妙绝伦呀!
毛驴继续叮当叮当的往前走着,辣疙瘩脚的脸上,瞬间便露出了阴险狡诈的笑容。
秀真依旧是和往常一样,老早的就起来收拾家务了。
黑牛他们家,自从秀真来了之后,家里家外全被她给,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上次黑牛还托栓子还往家里,捎来了几块银元呢。
家里的面缸,也都被秀真给装满了面粉。
屋里屋外的,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显得那么邋里邋遢的了。
黑牛他爹娘刚起床洗漱好,热腾腾的饭菜,就已经被秀真给端上了桌。
“爹,娘,吃饭了!”
“哎,来了……”
黑牛他爹娘,眼瞅着自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老两口的心里面,总感觉跟抹了蜜一样,时常美滋滋,甜滋滋的……
“他爹,眼瞅着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咱们也该给两个孩子合个好日子了,尽快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吧!”
“是嘞,是嘞!俺那天见栓子他爹,领着他们家嘞大孙子玩,别提俺有多羡慕了嘞!”
黑牛他爹娘刚端起碗筷,就立刻笑呵呵的聊起了天。
“狫狫,狫狫……”
秀真端着一大盆猪食,刚给他们家的那头猪送过去,随即就听见了猪,呱哒呱哒的吃食声。
“秀儿,别忙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哎~来了!”
刚放下猪盆,秀真又立马转过身来,在她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盈盈的回应了一句。
“爹,娘,恁俩多吃点!”
“秀儿,你也赶快过来吃饭吧!”
黑牛他娘在回应着秀真的话时,又连忙起身,为秀真盛了一大碗粘稠的小米粥。
“爹,娘,地里面的活忙完了,眼瞅着这冬天就要来了,俺想待会去河滩芦苇荡里,摘些芦花给您二老每人打双毛翁呢。”
“秀儿,连着忙活恁些天了,你就在家好好歇歇吧!”
“娘,俺不累,闲着就老感觉浑身不自在。”
“哈哈哈,傻孩子!干活能有几个不累的呀!他爹,咱地里这会儿也没啥活了吧!等会儿俺们娘俩去摘芦花,你再给咱家的猪攒攒窝。常言道,七月嘞被,八月嘞袄,九月嘞棉裤跑不了!往后一天比一天冷了,咱们还是提前,把过冬的事准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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