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老爸居然又在家里，我记得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家里没人啊？所以我才以为今天不是周末。“爸，你怎么在家啊？”“额，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来了，晚上带你们出去吃饭。”我觉得父亲现在变了，在我印象中，父亲总是很忙，常常大年三十晚上还要去公司下面的几个工厂里看看值班的下属，而且他似乎从来没有周末，每天都是早上出去了，晚上才回来。我小的时候，整天喜欢缠着他，每次他要出差的时候，我都会发了疯地闹，后来他常常都是偷偷地走，听我妈说，好几次，看见父亲都是眼眶湿润地走的。唉～父爱如山啊！然而这次我回国后，发现父亲似乎不像以前那样操心公司的事儿了，常常在家，还常常喜欢带我们出去吃饭。可能公司现在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了吧，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去管了。我坐在父亲身边，看电视，我们之间沉默着，但是我想大概都没有非常专注地看电视，因为我们俩都不是爱看电视的人。我好几次想跟父亲提起公司的事，想顺便把王楠的事情跟他商量下，但是话到嘴边，全部都给吞了回来。可能由于长时间不在家里，我跟父亲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隔膜，虽然这种隔膜丝毫不会减弱我对他的尊重和孝敬，但是彼此之间的交流总是很少。

　　“哎，要不，晚上吃饭叫上妍妍？”父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差点摔倒。“这……不合适吧！”“那有 啥不合适的，吃个饭嘛！”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父亲，你所说的妍妍此刻正在跟黄晓明约会呢！“那……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居然说出了这句话，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真是不是受大脑控制的，尤其是在人处于半游离状态下，潜意识会占据了大量的指令输入。为避免尴尬，我走出客厅，掏出手机，翻出姬妍的号码，犹豫了两秒钟，鼓足勇气按了下去。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熟悉的声音，沁入心田。“喂！”“我是裴宁。”“嗯，我知道。”姬妍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和我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远了很多。“是这样的，晚上我爸想请你吃饭！”我这句话应该说的比较有水平，一来告诉她，是老爷子请得，你可不要不给面子啊。二来万一被拒，也好收场。裴宁啊裴宁，你真是个虚伪的男人啊！“今晚啊？”姬妍似乎在犹豫着，我想她八成会拒绝吧，有可能那个装逼男还没走。“要不你问问伯伯，明晚行吗？我今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下。对不起～”姬妍说完这句话，我差点儿蹦起来，她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别说明晚，就是下个月，都没问题，哈哈哈！裴宁啊，你还不是一般地犯贱啊！在我心中狂喜地同时，嘴上依然平淡地说：“那好吧，我问问我爸，一会儿短信告诉你。”“嗯，好的，那……拜拜！”“拜拜”我挂了电话，真是蹦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的轻浮和装逼完全不亚于Jimmy。

　　回到客厅，还没等我说话，父亲就问，怎么样？我告诉父亲，姬妍说今晚有事儿，明晚可以。听我说完，父亲居然做了一个让我极其崩溃的决定，那就是今晚在家吃吧，明晚再出去吃，现在就打电话订座。我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但是我此刻非常地激动，和姬妍分开了两天，我感觉跟两年差不多。如果我有一天得到了姬妍，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想她念她吗？类似的问题我回答过，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男人。

　　晚上，如老爸所说，我们在家里吃饭，这样也好，回来几天了，都没怎么吃过正经的家常菜。老爸今晚的心情似乎也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姬妍，他系上围裙就开始做饭了。在我记忆里，由于父母工作都比较忙，我是被保姆带大的，这些年来，家里已经陆续换了二十几个保姆，因为现实中不同于电视里面，那些保姆在掌柜家里一干就是一辈子，现实中的女性，似乎对保姆存在着偏见，很多女孩的家长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别人家里伺候人。所以，一般一个女孩来我家干四五年，就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就走了。不过我的父母这一点做的真的很难得，他们一直以来对保姆都很好，很多外人来家里，都以为保姆是我们家的女儿。每当一个保姆离开我家的时候，我父亲也都会给她们安排一份工作。所以，一直到现在，每逢过节，以前在我家待过的保姆还都会来我家看望爸妈。但是那些保姆做的饭菜，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父亲的，而老妈做的饭菜还不及那些保姆，呵呵，有点奇怪，是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才回来，她在卫生局上班，算是个中层吧。卫生局这个单位，闲得时候很闲，忙起来的时候，忙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非典禽流感这样的瘟疫横行的时候。但是卫生局却不像地震局那么有油水儿，呵呵，对于老妈来说，我认为她还是很对得起人民公务员这个头衔的，倒不是我在刻意夸她，因为谁都不会怀疑老妈一个公务员开着奔驰上班，是占了公家的便宜。原因很简单，因为老爸在那儿站着呢！我记得父亲常常叮嘱老妈，咱家不缺钱，所以咱可不敢丢那人。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我想大家应该也都明白。最近好像正好赶上过年往贫困家庭送温暖计划，卫生局也是需要参加的，记得上次回来我也去了，好像每个贫困家里，能得到几桶油，几袋面粉，还有棉被和杂牌羽绒服。在吃饭的时候，老妈不停地抱怨，今天太累了，说他们抽点儿的时候，去了登封，和当地的卫生局一起下乡，说西边几个镇里，有些老百姓的家真的很穷，看着怪可怜的……登封？我不禁想起了王楠！老妈是在郑州长大的，但是父亲是个登封人，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育我，让我记住自己的根在登封，这么多年来，我对登封这个城市的印象一直很好，我也接触过一些登封的朋友，觉得他们很讲义气。

　　在我决定给父亲说说王楠的事情的时候，老妈居然抢先了一步，她说她一个朋友的儿子今年大四，想找个地方实习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去林丘。父亲没有问那个孩子在哪个大学，也没有问什么专业，直接拒绝了，说公司里面的计划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哪个位置上几个人来做，都是固定的，有计划的。这样插进去一个人，不合适。听完父亲的话，我心里有点凉了。人家是大学生，但是王楠只是个初中生，现在的社会，初中生和文盲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老妈被拒绝后，似乎不太高兴，不再说话。我决定碰碰运气，即使父亲拒绝，我也尽力了，也能给张鑫一个交代，但是我得趁一会儿吃完饭和父亲单独谈，不然如果父亲答应了我，老妈的面子岂不挂不住！

　　饭后，老妈在洗碗，我和父亲坐在客厅里，我直接插入主题，因为今晚吃饭用的碗不多。“爸，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嗯，说吧！”“我有一个朋友，他是我以前的同学，今天请我吃饭了，他的……妹妹，想到林丘工作，额，是工作，不是实习。”“你同学的妹妹多大了，学的什么专业？”想不到父亲竟然没有拒绝，而是进一步问了下去。“她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吧，她…….没有上过大学，家里穷，她爸爸前几年死了，她妈妈是个小学教师，他们家把钱都供弟弟读书了，但是后来她弟弟也死了。”老爸听完我的描述，有些震惊，但是没有说话，我赶紧接着说下去，“这个女孩叫王楠，是登封人，呵呵，咱们老乡。她辍学后，在一家煤矿上当过会计，听说算盘打的很好。”老爸并没有对这个女孩的算盘技能有什么关注，也没有说算盘现在没有用处之类的，可能是他已经被王楠的身世触动了。然后，我不再说话，看着老爸。只见他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朝我看了一眼，便把眼睛看向前方，表情十分严肃。“喂……” （未完待续）

　　日期：2010-12-27　09:29:31
　　第十八章 成功被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