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鸡?——”凌晨很惊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做鸡!——哎呀,凌大书记,你可别想歪了,是做菜,炒菜,炒烧鸡公!”赵杰看着凌晨诡异的表情,赶紧解释清楚。
赵杰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听到的“故事”讲了出来。
高考恢复后,许侯炜因 2 分之差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回乡务农。
心灰意冷的许侯炜干不了繁重的农活,他听说城里的饭店、酒店招厨师,农村办红白喜事也都需要请大厨师炒菜。
在乡镇当厨师名声不好,却也能养家糊口,关键是不愁吃喝。
许侯炜小时候吃南瓜和红薯吃出阴影了,于是,他偷偷摸摸走进自家厨房学做菜。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民以食为天,是君子也要吃喝拉撒吧!
肚子都填不饱,还何谈什么面子了?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定会打开一扇窗。
上天,给你困难,是让你不畏艰险;上天,给你失败,是让你越挫越勇;上天,给你小人,是让你看透人心;上天,给你孤独,是让你学会思考。……
许侯炜相信了上天的安排,于是他选择了当厨师,认真钻研学做烧鸡公!
天道酬勤!
半年后,许侯炜已是全镇小有名气的大厨师了。
这天,从芙蓉镇走出去的北江区教育局局长到镇里来检查工作。
镇里的领导热情招待客人,听说局长喜欢吃公鸡,特意请许侯炜赶来做了一份烧鸡公!
接到任务的许侯炜,赶紧到村民家里买了一只大公鸡,带上干辣椒、生姜、大蒜、香葱等配菜和一斤土茶油,走进镇政府食堂!
酒饱饭足的局长,也是一个“美食家”,两嘴一抹也没急着赶路,而是一边喝茶闲聊,却一个劲地夸奖大厨师手艺好,做的烧鸡公真是好吃,辣味飘香,还主动提出来想见见厨师本人,当面讨教一下做鸡的经验。
“小伙子,你的烧鸡公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呀?有什么祖传手艺吗?”看着高大阳光、口齿伶俐的许侯炜,局长心情大好。
“关键是食材,公鸡要挑选好,然后就是用心去炒菜……”
许侯炜说的头头是道,局长听得津津有味!
“小伙子成家没?”
“还没了!”
“我表舅的小女儿也还没有嫁人!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哦!……”
两个月后,许侯炜成为村小的代课教师,1年后转为民办老师,然后就是公办老师、政教处主任、副校长、校长、镇学区主任,区教育局办公室干事、基教股股长,和平镇副镇长、江源瑶族乡乡长!
许侯炜的身份一天天在变!
他做鸡的手艺却始终没有丢,鸡做的越来越好吃,名气也越来越大!
亲戚、朋友、同事、领导……请他去做鸡,他从来不会拒绝,也不收对方的费用!
收到邀请后,他自己先去村民家中挑选好一只大公鸡,再带上干辣椒、生姜、大蒜、香葱等配菜和一斤土茶油,提前一个小时赶到主人家,杀鸡、配菜……
“有哪些人去`许烧鸡`家吃饭了?”扶爱华阴沉着脸问党政办公室主任谢淳。
“凌晨副书记、黄进敏书记、赵艳菲副乡长、胡海东书记、罗湖副乡长,还有,还有派出所的副所长赵杰也跟着凌晨去了!”谢淳唯唯诺诺地说。
“嗯!——老陈没去吗?”
“陈主席没去,——他,他又去乡卫生院找刘永兴院长喝酒去了。”
“哎!这个老陈,身为乡里一个领导干部,老大不小的,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有事没事怎么总喜欢往人家小护士身上蹭?”扶爱华笑着摇摇头。
“葛蔚、段徳鹰、苏晓骏,他们又在干嘛?”
“葛委员、段部长和苏副乡长在瑶家十大碗,他们正在和老板匡正财`斗地主`!”
“哎!这三个王八蛋怎么总是喜欢打牌了?——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说完,扶爱华领着谢淳兴冲冲赶往瑶家十大碗!
“凌副书记,出,——出大事了,长青村的村民抬着尸体来乡政府上丨访丨了!——爱华书记要我通知您快点赶过来!”
乡党政办公室主任谢淳心急如焚,上气不接下气地给凌晨打电话。
“出大事?——尸体?”凌晨听到这几个字眼,醉意全无!
昨天晚上,许侯炜太热情了,好酒好菜招待凌晨等人,宾主尽欢,一直喝到 11 点半,众人才醉醺醺地离去。
热情似火的赵艳菲拉着凌晨不肯放手,硬是要凌晨睡到自己的房间,说她则和黄进敏一起睡。
最后,还是“大英雄”赵杰“挽救”了差点就“晚节不保”的凌晨!
看着凌晨和赵杰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喝得乱醉如泥的赵艳菲,气得直跺脚,“该死的赵杰,真是多管闲事,就你多事!”
郁闷至极的赵艳菲,迈着轻盈的脚步返回了宿舍。
“杰哥!出事了,有村民死啦!”凌晨大声叫醒睡在房间里另外一张床上的赵杰,自己则一个鲤鱼打挺,穿上衣服就往乡政府跑。
“我去!——有没有搞错,现在才6点多啊!大清早的就来闹事!”赵杰一边骂骂咧咧地跟着凌晨跑,一边大声通知值班的警务人员集合,一起出发前往乡政府维持秩序。
凌晨和赵杰一行人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乡政府。
大门口早已被设置成了一个简单的灵堂,10 余个披麻带孝的村民正在哭哭啼啼,冥币纸钱撒满一地,鞭炮纸屑到处都是。
陆续有看热闹的村民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政府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乡政府的大铁门紧锁,20 多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惊恐不安地看着铁门外哭闹的村民束手无策。
几个胆大的村民,用力猛踩铁门,见结实的铁门毫发无损,就在铁门外对着乡里的干部破口大骂!
“我的二爷爷死了,我们需要政府给个说法!赔钱!——”
“你们是什么鸟干部?找你们处理问题还骂人!”
“你们当干部的要还像只乌龟躲着不肯出来,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狗窝!”
“……”
“别吵了,看,丨警丨察来了!”
“哪里来的丨警丨察?”
“乡里派出所的呀!”
“啊!他们不是不喜欢管政府的事吗……”
刚才还叫嚣的几个村民,看到凌晨和赵杰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顿时蔫了。
喧闹的场面也安静下来了,除了还有轻声抽泣的哭声。
凌晨朝赵杰眨了眨眼睛。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
但,这些村民恰恰相反,他们正是来向政府要钱的!
可惜,找错了对象!
“赵所长好!”
“赵所长好!”
“刘大海,这次又是你哪个爷爷死了?”赵杰一脸坏笑地朝一个手臂上绑着一块白布、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吼道。
“赵所长,怎么把您老人家也惊动了?”叫刘大海的男子赶紧跑到赵杰跟前,低头哈腰地打招呼。
他从身上掏出一包楚江牌香烟,抽出一根,恭敬地递给赵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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