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族(坟堆旁的酸枣树)》
第31节

作者: 鬼无言的痴言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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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25 21:23:45

  目标啊目标,你在哪里?张震山悠闲的在街上溜达,看见身前几个人正在驱赶一个年迈的乞丐,老乞丐衣衫褴褛,瘦弱憔悴,头发胡子一片花白,仿佛是冬日里的一颗干枯的稻草,随时都有折断在风中的可能,一个大汉推了老乞丐一把,开口大骂。 “滚,马家也是你要饭的地方?” 张震山瞟了几位大汉一眼,又看向路边的大门楼,这门楼真是高大宽敞,青瓦挑檐,上蹲几座无名神兽,红木雕梁,描画些许福禄祥云;厚重的朱漆大门铜钉闪闪,人高的石头狮子分列两旁;大门上,屋檐下,挂着一块红底金边的大匾,上写金字魏碑“马府”二字,好不气派,十分威严。 “别打了,怕是把他打死了,马老爷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张震山看不过去,扶起老乞丐。 “怎么?你亲戚啊?快滚,少管闲事,马老爷才没这闲功夫,老子是洪胜洪大爷,领着你亲戚快走,记住这个大门,以后要饭躲着点。”大汉真把老乞丐当成张震山的亲戚了。 “狗日的,俺记住你这大门了。”张震山在心了骂了一句,扶着老乞丐走去。 ......

日期:2012-04-25 21:25:44

  六月初十,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隆隆,燥热的没有一丝风。出门的人们都备好了竹伞雨披,拉黄包车的都带好了斗笠,可这雨却迟迟不下,人们心里渴望的那丝清凉终没有到来。一直到了深夜还是如此。
  张震山身穿黑衣,脸蒙黑巾,打着裹腿,系紧腰带,腰踹短刀,背插盒子枪,不声不响的爬上了马府的高墙。娘的,早记住这 个大门了,今晚就弄你个狗日的。张震山趴在院墙上看了一会儿,正想跳进院子,刚一冒头,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有人大喊一声,“有贼,抓贼啊。”紧接着一些屋里亮起了灯,瞬间,院子里已是人声鼎沸,狗叫汪汪,哗哗的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娘的的,不好,被发现了,狗日的怎地这么厉害的防范呢?什么人的眼这么尖?刚露头就看见了?张震山急忙跳下院墙,摸出腰里的盒子枪就要败兴而走。忽然,从墙头上又跳下一个人,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娘的,追得这么快啊?马家的看家狗果然厉害。

  那人显然也看见几步之内的张震山,挥着手小声喊:“救我,快......救命......”
  “救命?”娘的,吓了一跳却不是追来的守卫,时间紧急已容不得张震山多想,张震山有些鬼使神差的搭起那人的胳膊,扛在肩上风一样的逃窜。拼命跑进常香酒馆的后院,大龙光着屁股给开了门,让他们进了里屋。久候的大雨适时而来,一时间狂风猛作,大雨倾盆,雨水瞬间洗刷隐藏了一切。
日期:2012-04-28 22:56:14

  张震山把背上的人放到地上,大气还没喘完,地上已有了一滩鲜血,狗日的,原来是受伤了,怪不得喊救命呢。他撕开那人的裤子,看见左小腿处一片鲜红,子丨弹丨撕去了一块肉,血如泉涌,淌满了鞋窝,又流了一地。
  “谢谢兄弟,谢谢救命之恩。”那人喘着粗气,半躺着朝张震山拱着双手行礼。

  “别谢俺了,这是你的命,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扛回你来了,算是天意吧。”张震山撕了床上的被单,给那人简单的包扎起来。“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受伤呢?谁打得你?你怎么从墙头上下来?......”张震山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不过看他那身衣裳,又觉问的有些多余,狗日的也穿着夜行衣蒙着黑巾呢,娘的,该不会是个同行吧?
  那人看了眼张震山的打扮,伸手扯下黑巾,疼痛让他紧咬牙关却又露出些许笑意,“呵呵,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想去弄点钱财的,没想到着了他们的道,小兄弟,要是我没猜错,你也是个同道中人吧?呵呵。”
  张震山尴尬的笑笑,娘的,果然是个同行,这年月贼可真够多的,救个人都是个贼。不过张震山对那人倒是极其佩服,单枪匹马就敢闯马大爷的宅子,不管成功与否,这份胆色不是每个贼都有的,再说,看着人也有四五十岁了,手脚上要是没几下子真功夫,这一次定不会死里逃生。
  “这里安全,你就在这里养几天伤吧,明日里叫大龙去弄些药材,伤没大碍,肉很快就长出来的。”

  “小兄弟,多谢救命,我叫周老虎,他日定不忘你救命之恩。”那人忍着腿疼跪下给张震山磕起了头。对,是的,他就是周老虎,大命不死的周老虎。院子里一片闪亮,一会哐啷响了一声炸雷,天快亮了,雨却越下越大。
  这已是周老虎第二次潜进马府了。
  第一次是五天前,周老虎于半夜跳进马府,蹑手蹑脚如鬼般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在大院子里小心的寻摸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娘的,一无所获,甚至不知道值钱的东西藏在哪里,跟个瞎子一样乱闯也不是办法,只是大体摸清了马府院内的格局就赶紧出来了。
  这一次,周老虎重点想去寻寻后院,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周老虎有了重大发现。马府的后院只有三栋房子,守备却比前院严密,守卫巡逻的也比较频繁,其中的一处房屋竟然还亮着灯。其实,这就是马府的账房,“四大金刚”的老大周密,也就是马府的总账房先生在这里住着,偏屋里住着的是武教头洪胜。那就没错了,马家大大小小的金银支出都是来这里领取,每日里马家烟馆与玉香雅苑的收入也被押送到这里保存,这账房才是真正的金银宝库,钱堆如山,也是马家的重点防卫之重。周老虎蜷缩在屋檐下,透过窗户纸明白了这一切,顿时心生欢喜,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娘的,可让老子找到地方了,他日定找机会想办法来端了这狗日的老窝。在周老虎观察好地形想要离去的时候,不凑巧碰上巡逻的守卫,守卫惊慌大喊,并朝着黑暗中逃窜的黑影开了一枪,正打在周老虎的小腿上。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周老虎忍着剧痛窜上墙头,用尽全身力气翻出院外。跑?娘的,腿伤了怎么跑?也算这狗日的命好,万念俱灰的绝境之地,竟让他碰上了张震山。娘的,老天爷真会做导演,又让周老虎死里逃生。

  听了周老虎的简单叙述,张震山为他捏一把汗的同时,也对马家后院的账房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娘的,是该弄他一下子,不慌,得想个万全之策。
  张震山救下了周老虎,周老虎就在常香酒馆的后院住下来安心养伤,十多天的时间,张震山与周老虎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英雄相惜之意。金花配银花,乌龟对王八,呵呵,这就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就叫缘分,狗日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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