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商户的仓库了。
当初自己提出来医院门口用机枪迷惑敌人,老孟就泼冷水。
“还机枪?你以为正面战场啊?那玩意扛着干地下傻了吧?再说了,咱们现在势单力薄啊,知道什么叫势单力薄么?就是人员不够,装备不够。懂了么?”
老孟提出来有仓库里有大量鞭炮囤积。
“我们有同志有类似的渠道可以搞到鞭炮。”
老孟很谨慎,多余的从来不跟郑开奇说,当然,郑开奇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池佑珊兴冲冲开着车横冲直撞,在上海顺着几条大路开始找烟花爆竹店。
她自己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伪装的很兴奋。郑开奇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光抽空问女子医院的情况。
直到......
“小池。”
“怎么了开奇哥?”
“停下车呗,哥哥请你吃冰棍,太热了这天,一上午跑了十几家店了,累死了。”
“哪能让哥哥破费?我请你吃冰激凌。”
池佑珊停下车,蹦跳着往街边跑去。
“真是大户人家没有被社会毒害的孩子啊。单纯天真,好可爱。”
郑开奇感慨着她的纯真,看了看方向盘。
“骂得,这就是车啊。真特码好,什么时候我们***也能量产这玩意啊。”
他嘟囔着,下意识抹了把方向盘。
然后,
他收回手,凝目看向自己的手。
淡淡嫣红在掌心。
他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幸存者,看颜色,鼻子微微一抽,就知道,这是人血。
“方向盘上怎么会有人血?”
他纳闷。
为什么池佑珊没发现?还是说她发现了没说话?
她不是有这么深城府的人啊。
郑开奇索性后仰摊在副驾驶上,闭门沉思。
为什么会有血?
因为池佑珊手上有血?
她那光滑柔软的手,怎么有血不知道?还是流血她遮掩了?
她为什么遮掩?
因为她有病?还是有秘密?
“开奇哥,给你冰激凌,可凉啦。”池佑珊上了车,递给郑开奇冰激凌。
“哎呀我的妹砸,我都快睡着了,这么慢。”
他笑呵呵接过,扫了眼对方白皙透红的纤细手掌。
白里透红......
“她打磨过手掌。所以打磨厉害的地方,会因为皮下组织受损而慢慢渗血。”
“为什么打磨手掌?”
“掌心有什么?”
“嗯,老茧。”
“为什么会有老茧?”
“教育界人士的富家千怎么会有老茧?”
“她身份有问题,她掌心有老茧,她是特务。”
“国民党特务?日本特务?”
为了隐瞒特务长久持枪带来的老茧,她特意打磨了双手,消磨了老茧,光滑了表面,形成了一种柔软大学生,没干过任何粗活的印象。
是为了什么?
接近我?
为什么接近我?
对了,肯定是冯老七的死引起了知情人的重视,他郑开奇又在这个敏感时期进入了丨警丨察局。
所以,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
非要在不让转正的时间要转正,就有了这个后果。
“她是日本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特高科间谍。”
郑开奇舔着冰激凌,把前因后果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真是全面的伪装啊。还女子高中,还管家接她回家。我去太姥姥的。”
郑开奇猛地坐起。
“快中午了,走,小池,哥哥请你吃大餐。”
不知道身份被识破的池佑珊兴奋的娇呼。
悦来酒馆。
俩大妈已经开始伺候众多食客。
“去,二楼有雅间,有厕所,你先休息会,我安排安排。”
郑开奇支开了池佑珊,去了后厨,先是从昨晚剩余的钱里拿出来两张100的法币,给了俩大妈一人一张。
“上个月的工资。”
“哎吆,掌柜的不见了,店小二很大方的嘛。”
有钱人一顿饭不到的钱,是大部分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因为管吃,酒馆的帮厨一般就是五六十法币一个月。
“哎吆可别笑话我啊,我容易膨胀。”郑开奇笑了,又抽出一张,“做点好的,辣酱骨还有么?来那个,来一盆。”
他到了二楼,池佑珊正攀着窗口往外看,时不时挽着头发,青春可爱。
不一会菜上来,郑开奇招呼池佑珊开动。
“这玩意啊,就得手拿着吃,直接啃,那个带劲啊。”
郑开奇笑眯眯自己先拿了个热腾腾的辣酱骨。池佑珊微微犹豫,也拿起来一根,啃了没几口,手掌就满是汤汁。
裹着辣椒的汤汁流过她掌心打磨的伤口,辣的她直接痛呼一声。
“怎么了妹砸?烫着了?”
“嗯,啊,对啊,有点烫。”
她慌忙擦着掌心的汤汁,辣的她难受。
很快,掌心就红了。她下意识遮掩了下。看向郑开奇时,后者正满足的啃着酱骨头。跟头猪一样。
“这该死的混蛋。”池佑珊暗中气恼。
楚老三适时出现,哈哈大笑,拍着郑开奇的肩膀:“哎呀,开奇,自己开小灶呢?真香啊这是。咦——”
他看了看池佑珊:“这小美妞?你姘头?”
池佑珊的眉头微微一皱,杀气一闪而过,继而听不懂的茫然状。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郑开奇暗自好笑,解释了句,“跟我同时入职的新同事,也在你哥手底下。”
“这是楚队长的弟弟,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像?”他对池佑珊说道。
听了郑开奇的介绍,池佑珊满脸谦卑和恭敬。“三哥好。”
“嗯,好好干。”楚老三对她没了兴趣,坐下来就开始大快朵颐,顺便埋怨郑开奇拍拍屁股走了,害得他那边也没精神在那些富家子弟上捣鼓了。
“你那边应该很忙吧!还有工夫来这里。”
“没有,很清闲。”楚老三解释了下,郑开奇就明白了。
“日本人的意思是,那些狗大户呢,都有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机,存点小东西。只要不超过一定的量,日本人只收,不追究。”
“哦,所以码头仓库那些收缴,不会追根究底了。”
“是的,不过光那些损失也够他们受的了。”
“对了,老骆呢?没拉他一起来吃饭,”郑开奇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络腮胡。
“他呀?去了东光鞭炮烟花厂。”
“怎么的了?”嘿嘿笑着的郑开奇,心里咯噔一下子。
不会那么巧吧?
“说是清剿码头仓库,掌柜的发现货舱里的鞭炮少了不少,以为是咱们警署给拿走了。他就来叫冤,说那不属于违禁品。民事科转到我这里来了,我让老骆去看看。”
看着吃的嘴角流油,辣的死啦死啦的楚老三,郑开奇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果然,那边一直小心着手的池佑珊停下了动作,她瞪大了眼睛,“开奇哥,会不会,那些鞭炮,不是买的,是在货舱里偷的?”
郑开奇知道已经避免不了这个方向,顿时想了想:“这很有可能。而且,照这样说,那下手之人的范围大体也可以确定了。”
“要么,是这家鞭炮厂的仓库管理人员,知道自家仓库里有鞭炮。”
“要么,这是南都码头的工作人员,知道鞭炮厂的仓库在哪里,然后随机挑了一个什么东光鞭炮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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