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由彡迟疑了。
她不想回去,作为狂热的少壮派代表,她急需为国效力,表现自己。
“德川少佐,我错了,不过,我选第二个。郑开奇必须受到惩罚。”
“好的,我知道了。你刚才说南郊警署那出现了问题对吧,你去吧,最晚明后天,你会看到只有一只手的郑开奇。”
“他还不能养伤,必须来上班。”池上由彡咬牙切齿。
“会如你心愿的。区区中国人而已,怎么拿捏都无所谓。”德川雄男没有吹牛。
即使不动用宪兵队,特高科,甚至任何一个日本人,他都能做到这件事情。
他有上海十三太保。
不,现在只有上海十二太保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南郊警署。
楚老二带着卫影进了办公楼,跟关署长几个领导碰头。
郑开奇没去,他到了隔壁的编外办公室一坐,恰好是小张三小油王这一组。四个青年正百无聊赖瘫在在那打扑克。
这里,连署长都不管,自然是无法无天。
“开奇哥来了。”
“开奇哥——你可来了。”
“开奇哥你吃饭了么?我打电话给你叫点餐?”
“开奇哥你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郑开奇眼见四个人如此热乎,让他有一种走错了男窑子的感觉。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跟老子娘娘们们的,出什么事了这里?跟我讲讲。”
小张三立马口沫横飞起来。
“我跟您讲,听说,一上午里面死了两个囚犯,死了一个队长,其中一个囚犯还是跟队长同归于尽的。可劲爆了。”
“都是谁说的都是?”郑开奇都觉得这消息来源难不成是我党潜伏的地工误导的?不能啊,除了租界外,警务系统应该只有他才是啊。
小张三得意洋洋,被小油王抓住了表现的机会。
“是你们总局的刑事科的副科长说的。说的一板一眼相当严肃呢。”
“楚老三一了解情况就过来吹牛了,说的更玄乎。”
“对啊,我听说那死去的常伟,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是刑侦的,作奸犯科是家常便饭,放高利贷,还不起就抢妻抢老婆往外卖人口......”
几个人相互补充,郑开奇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除了王申死在了牢房内,刑侦队队长常伟死在办公室。脖子动脉中刀,喷血而亡。
在他喷血的过程中,用自己的配枪打死了面前的一个货场老板。而杀死常伟的那把刀,就在货场老板手里。
“那老板是做福寿膏生意的。坏到流脓。”
郑开奇知道,李默应该是中途遇到了意外,迫不得已出手了。
在来的路上,他和楚老二都深知一件事,就是李默应该是到了南郊警署。至于具体是干什么,不好推测。
只要待会看了现场,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李默的出手。
毕竟冯老七身上有十几处刀口可以参考。
半小时后看现场,郑开奇也发现自己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
一进案发的办公室,常伟就仰躺在众人左前方,脖颈处的刀伤触目惊心,鲜血几乎喷溅了门口的大部分墙面和地板。
那个货仓老板斜靠着右手边的墙壁,眉心中心一摊血迹。一发入魂。
邢科长说道:“现场很杂乱,这是一点,两个尸体的躺位,是第二点。几乎可以肯定,还有第三者,甚至第四者。”
楚老二点头,他深以为然。他看向卫影,“你说说看。”
卫影思量片刻,说道:“应该是常伟队长跟这老板商量什么事情时,凶手冲了进来,先用刀杀死身上有枪的队长,顺手拿了他的枪击毙货站老板。他们的位置才会有这种分布。”
楚老二微微点头,看向郑开奇,“你说说。”
郑开奇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看的?现场破坏的这么厉害。不过,我不赞同卫影说的,凶手直接进办公室行凶的论调。”
卫影不服气,“为什么?你说的就对了?”
郑开奇笑了笑,“我不敢说我说的对,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来报仇也好,徇私报复也罢,进警局干一个队长,不可能就拿着把匕首,再来,如果这个货仓老板在办公室跟队长说话,在隔着门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是不是配枪警员,我拿着匕首进去就是干!”
郑开奇笑了:“如果凶手是李默的话,那他的脑瓜子也活不到现在,早在冯老七事件里,他就死掉了。”
楚老二看了卫影一眼,说道:“李默是**地下党,在地下势力耗损很厉害的现在,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执行这么多任务?”
他看向郑开奇,“你继续说。”
郑开奇转而问了句,“不是说,还死了个嫖客么?”
他现在也比较乱,刚开始的计划,是李默枪杀王申后,救走一个货站老板扰乱视线。
他怎么会额外加戏杀死一个队长?这又不是看电影,靠剧情。
这个队长当时在干吗?看见李默了?
那单纯杀死队长就可以,为什么又要在这里杀死货舱老板?不是说老板不该死,可以说在货仓有大批违禁品的老板都罪该万死。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呢!!
好像还有什么在李默完成任务后等着他一样。
“李默啊李默,你小子就折腾我吧。”
“你杀完人拍拍屁股走了,得老子绞尽脑汁胡说八道,扰乱视听。”
“你给我等着。”
这个小小的办公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郑开奇百思不得其解。收集到的信息还不够,无法混淆事实。
一直在旁看着的邢副科呵呵笑了:“这就是你们特批加入的那个郑开奇是吧?”
“科长您慧眼,我是郑开奇。”郑开奇小拍马屁,抹去了副字。
“刚才在办公室说的,你不在。临时监狱是死了一个嫖客。据那个昏迷的守卫说,他是被人用拳头撂倒的,那人似乎穿着警服。”
“而且,打死那个嫖客的子丨弹丨,是从常伟队长的枪里射出来的。”
郑开奇“哦”了声,“那嫖客是常伟打死的。”不等众人说话,又问,“这嫖客和那货仓老板,住在相邻牢房?”
邢科长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
“真的嘛?”得到了肯定答案,郑开奇挺直了腰杆,双手一拍,啪的一声。
“我懂了。肯定是这样。这个常伟啊,跟这个货仓老板暗中有来往,货仓老板呢,跟隔壁牢号的嫖客估计相处起来不和谐,就动用了那么点小权利。利用队长吓唬一下嫖客。”
郑开奇嘿嘿笑了:“我可是听说,常队长行事就够厉害,再说了,监狱里死个嫖客,嘿嘿,多大的事儿啊。”
不错,别说死个嫖客,就是死个货仓老板,也就是那么个事,席子一卷就交出去,爱埋就埋,爱腐烂就腐烂。
上海不是没有乱葬岗,黄浦江底下不缺亡命魂。
警署,分局,在乱世就是个摆设,谁权力大谁有发言权。
柴老二淡漠来了句:废话少说,你这逻辑合适么?即使如此,后来两人怎么就都死了?”
郑开奇继续口吐莲花,“货仓老板可能仅仅是让常伟教育教育那嫖客,他也不知道常伟那么冲动直接把人杀了。老板怕担责任,就在办公室跟常伟起了冲突,或者发生了其他口角,比如说一个说对方太冲动,这样有命案了怎么办?一个说没事,你多给点钱老子都给解决,一个说你他娘就是讹诈我,一个说这是老子地盘老子想如何如何,越说越呛,货仓老板来了句你以为老子是泥捏的让你来回搓,拿出刀子一比划,没想到划到了常伟,常伟愤怒震惊,反手给了老板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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