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城市系列之一:于归》
第36节作者:
伊阙上人 “青青,那天她捧着我的脸说我是她的牧儿,我只是觉得冰冷而恐惧,现在想来,却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疼痛。那天我只想躲开她,我甚至因为她对你做的那些事而恨她,那种恨就好像她伤害的不是你而是我!她是在用尖刀从我的心上最疼的地方剜我的肉!可是现在我又开始渴望她能像当时那样的看着我,渴望她的手指那样的抚摸我,而且…….”,林嘉澍的目光闪烁不定的望着袁子衿,他的话语里装满了一种味永难言的苦涩,“青青,你说,为什么现在我有种罪恶感,虽然这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切,但是我就是从你爸爸说出她与我一样毫无二致的梦境的一刻开始……开始觉得妈妈的痛苦,妈妈给你的一切痛苦都是我造成的?青青,这是幻觉嘛?还是我只是因为那个梦而一定要把这种意念强加给自己?”
日期:2011-05-08 22:57:07
4.
“嘉澍,别这样想!”袁子衿缓缓的把林嘉澍揽在怀里,任凭他交握在自己后背的手上的粘稠的殷红的血附着在衣服上,带着缠绕不去的那种苦楚。“别吓自己,好么?”她叹息一声,让泪水湿湿的落在嘉澍的肩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力所能及去了解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无论如何,你需要知道,我和妈妈之间已经不存在隔阂与伤害,也永远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形。嘉澍,刚才在医院,妈妈把我单独叫进去,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袁子衿沉吟一下,还是把母亲关于牧儿托梦的事情生生的压在舌底,“总之,妈妈也很后悔,她现在能够用平和的心态对待我这个女儿了,我们还求什么呢,是不是?”
“是嘛?”林嘉澍梦呓一般的问,他把头紧紧的靠在子衿的胸口,“青青,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别生气,好吗?”
“姑姑怎么会生气你呢?”子衿静静的感受着他鼻息里温热和平静的气流在自己心头缓缓的翕动,她的心,也于猛然间静若止水。
“青青,我好难过。”林嘉澍把他的双手在子衿的身后紧紧的合拢着,仿佛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拥有她,一旦放手,他属于爱情的灵魂就要彻底的离她而去。“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在沁香园初遇你的尴尬,还是在之后你因为桃桃而对我发火,加之我和你一起回到黑龙江来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我发现自己慢慢的爱上了你。青青,我知道这爱情对你来说是很荒唐的,敬童叔叔也警告过我,可是我始终觉得那不过是大人们世俗的想法,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阻隔爱情的呢!你的执着,你的冷静,你的宽容与忍耐…….你身上太多的东西致命的吸引着我,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停下自己想要接近你的脚步。”
日期:2011-05-10 07:35:52
5.
林嘉澍微微的喘息着,他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对她倾诉。“青青,在你之前,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我妈妈。真的,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对身边的女孩子动过心,我妈说我脑袋里缺根弦。我也欣赏那些有些才气的女生,但是我只会远远的看,从来没有过想要亲近她们的心思,她们的一切优点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似乎那就是我镜头里锁定过的一副静美或者灵动的图画,我只是瞬间的捕捉过,但是之后就会马上离开,不在意,不留恋。可是你,不一样了。确切的说,我都不明白这是不是真的爱情,书上说,爱情会让人产生一种占有的欲望,可是我没有,那在我的感觉里对你简直就是一种亵渎一种玷污。我恍恍惚惚的觉得,我爱着你,可是我只想时时刻刻的呆在你身边,守着你,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流泪,在你开心的时候看着你欢笑。有时候,我想拉着你的手,有时候,我想亲亲你的脸。即使做不到,我也不失落,只要能看见你就足够令我满足令我心跳不已了。”
袁子衿的眼睛又一次朦胧了。她感动于嘉澍对于自己纯真的依恋和干净的心思。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着,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给他爱情!
“可是现在…….”,林嘉澍终于抑制不住内心里的难过,开始低低的啜泣,他无奈的无助的依偎在她的胸膛之上,听着她均匀的心跳,“青青,我害怕了,青青!我突然发现我不敢看见你了,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我不敢再留在你的身边,我说我要去北京不假,但是事实上,我想我是要逃跑了,青青…….我舍不得你,我就想这样靠在你怀里,听你静静的和我说话,我真的没有任何奢望啊!”他拼命的揽住她的腰身,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个梦彻底的打碎了我的愿望,我突然之间觉得我是个罪人,因为我以为我就是牧儿,你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我没有资格爱你,我也没有勇气留在你身边让那深重的罪恶感时时的跑出来提醒我这一切的不堪。青青,我不想走,哪怕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就这样永远的静静的望着你,哪怕一辈子不说爱你哪怕你一辈子不接受我的爱,我也愿意!可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害怕在你身边这样去害怕过一件事情,我没有胆量了,青青…….我要走了,嘉澍求你,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你,好嘛?”
日期:2011-05-10 07:39:38
6.
他在她怀里艰难的抬起头来,迷离的泪眼痴痴的望着她。“青青,不管我是不是妈妈的牧儿,在我心里已经开始认定那就是真的了。我不能对她做任何事情,虽然我很想到她身边去,叫一声妈妈…….可是那只能刺激了她,我想还是算了吧,让妈妈静下心来慢慢的走出那个阴影吧。”
此刻,除了点头,袁子衿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
虽然她知道,这一种告白迟早会被林嘉澍对自己说出来,虽然她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去回绝他,令他冷了对自己的心,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场告白是夹杂在痛苦的心念里这样的到来。
无言的对视着,她缓缓的抬起手来,擦去他眼角不停奔涌而出的泪水。
“嘉澍。”她轻轻的呼唤他,“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你自己在外面,也要保重身体。”
“嗯!”他重重的点头,泪水又随之而震落。
动情时刻最美,真心的给不累,太多的爱怕醉,没人疼爱再美的人也会憔悴。我会送你红色玫瑰,你知道我爱流泪,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我学著在你爱里沉醉。我不撤退,你守护著我穿过黑夜。我愿意这条情路相守相随,你最珍贵……..
我学着在你爱里沉醉。袁子衿不自禁的重复了一句,就愣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暮色苍茫中,她提着保温桶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却不经意的被路边小店里播放的歌曲吸引了注意力,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当年曾经在KTV里与简峰对唱过的这一首《你最珍贵》,猛然的勾起无数重叠着的往事,她还记得那时他是如何一手握着麦克一手揽着她的腰,用漾满柔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她还记得那时聚会的人们散去后,他是如何牵着她的手,踏着满地如水的月光步行归家,她还记得周末小桃贪睡在床的时候,他如何在清晨的阳光里用细碎的唇吻一寸寸的抚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低的呼唤她的名,她便会睡眼朦胧中被他拥住,用牙齿一点点的咬住她正欲穿过他的黑发的手指。
日期:2011-05-11 08:32:53
7.
我学着在你爱里沉醉…….袁子衿低下头,任泪水缓缓的漫上来,浸满眼眶。酸涩的滋味横亘舌尖,挥之不去,痛楚的滋味蔓延心头,拂之不去。
风吹起她的头发,连那发丝里飘荡的,竟也是无奈的凉薄。
“妈妈!”她突然听见小桃的一声呼唤,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泪眼里映出的是身畔停下的简峰的尼桑骊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桃已经跳到身边。
“你要干嘛去?事情忙完了也不给我电话!是给我煲的汤不?今晚可以跟你去姥姥家不?”一连串的问题从小桃的嘴巴里蹦出来,让袁子衿一时间不知道回答哪一个了。
“姥姥生病了。”她看看还在驾驶位安坐的简峰,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低低的答道。
“怎么了?妈妈是去医院嘛?我也要去!”小桃二话不说,拉起袁子衿的胳膊就往前走。
“送你们?”简峰没有动,目光却投递过来,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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