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是自己手下,他的参与,可证明鄙人并未徇私情。
他正为晋升巴结我,便于把控。
他真正的目的在最后一点:万一搞错,有继续掌控俊才之回旋余地。
陈署长确实聪明,迫于党国岌岌可危情势,早跟地下党暗通款曲。
地下党内部一查,并没有谁跟肖秉义有联系,连外围都算不上。
却也知道此人正直,读心“神探”。
建设新中国,急需这样的人才。自然请陈署长暗中关照。
肖秉义听说让他配合东区警署破案,积极配合。
东区小车来接时,他喝完最后一口豆浆。
将半根油条塞嘴里,咕哝着叮嘱兄弟们,他去去就回。
东区接他的苟开财,抑制不住兴奋。
刚离开警署,迫不及待给他戴上手铐。
肖秉义目瞪口呆,问开啥玩笑?
苟开财乐呵呵:“老弟啊,你终于干出惊天动地大案了。”
“谢了!我还指望你升官发财呢。”
陈署长客气的请他喝碧螺春:
“肖秉义,我实话相告,你要是偷窃扒拿案子,我可以保你。”
“你犯了杀头大案,有人要你死,也有人要救你呢。我左右为难啊!”
“办不好,两头不讨好。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共渡难关。”
“这儿没外人,跟我说真话。邱姓儿子藏身何处?”
“只要你说实话,本署长肯定关照。”
他见于得水夹着记录薄进门,随即变脸。
“肖秉义,你胆真大。共党你也敢接触?”
“东区共党案早已结案。你这儿冒泡,让我咋办?”
肖秉义见到于得水,才知中计。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发现陈署长没有掌握具体情况,坚称没有这回事,实为有人诬告。
陈署长问了半天,毫无结果。便让于得水接着审问。
他早知道,于得水另一个身份。
肖秉义见于得水接手,心知这回真的凶多吉少了。
然而,他错了。
于得水念及二人曾联手办案,名利双收。
他还想动员”神探“,给他破“火鸟”案呢。
他看着眼前呆头呆脑的学弟摇摇头,心里已有照顾之意。
但照顾归照顾。皮鞭是要抽一顿的,老虎凳也要意思一下。
烙铁嘛,因朋友钟老板暗中打过招呼,看情况再说吧。
审讯中自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陈署长在刑讯室外,听不到痛苦喊声。让他痛就大声喊,越高越好。
于得水装腔作势,最后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瘫那儿。
陈署长估摸两边能交差了,准备趁势收工。
不料,肖秉义命中又来了凶神。
已调丨警丨察厅高就的原东区署长“义眼”沈富中,也属褚鹰手下。
他破获东区共党案,双喜临门。组织内晋升中校,又调任丨警丨察厅某处处长。
他听苟开财密报,东区警所终于抓到知道邱姓余孽藏身之人,忙赶回来补课。
他抗战时属军统上海站,因叛徒告密被捕。
被日本人剜去左眼,为面子,安上“义眼”。
后因校友褚鹰营救,安身南京。
一年前,东区地下党因叛徒出卖,被他一锅端了七八人。
他还想扩大战果,无奈邱姓夫妇骨头太硬。这才想起从他家人身上突破。
一查档案,方知行动当天出了一点小纰漏。
夫妻俩有一个独宝儿子,叫邱钟的漏网。
他清楚,只要抓到他,不愁夫妻俩不开口。
可是,亡羊补牢,已是船到江心,补漏迟了。
肖秉义知道他们要找的邱钟,即为邱小秋。
事发当天,原南区“垃圾王”老扁,曾受恩于邱姓夫妇,派手下去学校接走邱钟。
邱小秋是自己的患难之交,可谓小恩人。岂能将他交给这群凶神恶煞?
“义眼”见老虎凳撬不开他铁嘴,打量他长长的细腿,示意苟组长再加两块。
苟开财曾和“小便宜”一起参加丨警丨察厅案情“会诊”,嫌他总是逞能,又加一块。
肖秉义两条细腿已成能射大雕之弯弓,痛得钻心,喊声撕心裂肺。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斯人不能辜负苍天苦心。
挺过这一关,老子就能成大事。
“义眼”很有耐心,让苟组长跟他切磋保密局全套刑具。
斯人被整的死去活来,恶狠狠盯着苟开财,咬牙切齿。
“老子要能活着出去,非找你狗日的算账。”
苟开财也嘴不怂:“喂喂喂,你还想着出去呀?那就招了吧。”
“招你娘个头!老子是冤枉的。”
牛脾气上来,就是不承认。
理直气壮要求,请举报人当面对质。
褚鹰听说了肖秉义要求,已知案情朝自己预估的结果靠近。
故意让于得水查“曾石”,于得水自然查无结果。
他最后当着两个署长面摇头:东区查无此人,可能是假名。
“卧槽,这不是匿名么?哪个狗日的拿我开胃?”褚鹰大发雷霆:
“查,于探长,继续查找这个小赤佬。陈署长,你准备如何结案?”
狡猾的陈署长,不敢暴露心迹,征求探长于得水意见。
于得水自然知道上司用意,七拉八扯一通,最后建议:
“褚署长、陈署长,卑职认为此案纯属无中生有。”
“我跟肖秉义打过交道,他不可能通共,可能遭人陷害。”
“也不排除共党从中挑唆,让党国痛失俊才。应该立刻释放,倍加安抚。”
两位署长借坡下驴,对他不徇私情嘉勉一番。
让他顺便将结案意见,告知沈处长。
肖秉义被急送医院,诊断结果并无大碍。
只是小腿损及筋骨,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肖秉义得知结果,对加害斯人的沈富中和苟开财二人恨之入骨。
他对自己忽然被东区警署逮捕,心存疑问。
斯人这么聪明竟中计,传出去多丢人啊?
拄着拐杖回到警署,背起行囊去责问褚鹰,到底是咋回事?
褚鹰听说肖秉义出院,估计这头犟牛,肯定要追问原委。
见他背着行囊进门,心里咯噔一下,已知他有去意。
老谋深算的他,将举报信放桌上。
摆出一副无力保护好兄弟愧疚之情,离开桌子去泡茶。
肖秉义发现桌上有封信,看褚鹰正忙着泡茶,歪着头一目十行。
虽然字体歪七八扭,心中已有数。
左右手写字有差别,但从运笔及内容能判断是谁。
只有此人知道邱小秋跟斯人的关系。
一时兴起,心中顿起万丈怒火,暗骂:
你狗日的,老子已跟你低声下气,你为何还要害我?老子恨不能将你撕成碎片。
褚鹰看他已看完举报信,端来茶水,坐下拉他手痛诉:
“‘小便宜’同学,不知哪个小赤佬这么恶毒,竟敢诬陷你通共。这是杀头大罪呀。”
“有人问我,为何拎着帽子为你求情,拿项上人头为你担保?”
“我告诉他们,你是奔我褚鹰才来警署的,焉能看着兄弟受难而不顾?
“板子打你身上,痛在我心里啊!”
“阿拉清楚,这人是想搞我,是兄弟代为受过呀。”
“你背着行囊来,我心知你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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