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人还没死心,要求小人,不愿上山就潜伏,还给了两根金条。”
“分手时小人喝多了。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哪里知道他去了何处?”
“在此声明:小人没有委托任何人,汇报他行踪。”
“还有一点,打死他的,并不是小人。枪走火,不可能一枪毙命。”
“教室内有人同时开枪,李排长误认为是小人打死的,不是这回事。”
他一口气将闷在心中之苦,一吐为快。顿感身心轻松了不少。
朱大明惊诧的问:
“哦,有这等事?他为何给你金条?金条呢?”
肖秉义解释,他为抓监狱陈队长特务证据。谈话时,有意叹苦,说了家庭困难。
那晓得一夜时间,陈队长已将情况告知褚鹰。那天中午去见他,他以此为由给的。
说到金条,他又想起父母的安危。
“朱局长,小人有个问题要问你。你那天将我父母送回横南镇了吗?”
朱大明摇头笑道:“没有,你好像对俺做事不放心?告诉你吧,你父母目前很安全。”
“俺问你,你为何不说一声就走?你对留用是否不在乎?又为何跟俺解释这么多?”
肖秉义赶紧摇头:“小人擅自回乡,只为担心父母安危。小人对能否留用,非常在乎。”
“想着能为民遏制犯罪,非常自豪。”
“小人更想穿上解放军军服,为父母争光。这是小人的心里话。”
“那天借你军服,心里无比豪放。至于告诉你那些情况,因为专业经历告诉小人。”
“纸包不住火。真相只能隐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与其让别人揭发,不如自己坦白。”
朱大明感觉收获满满:“肖秉义同志,俺今天收获很大,对你,俺又有了新的了解。”
“俺对你还有疑惑,看你并不像爱贪小便宜之人。你为何落下一个‘小便宜’绰号呢 ?”
“听说你上班第一天,穿着制服去菜场买菜,真有这回事吗?”
肖秉义苦笑着解释:“‘小便宜’是褚鹰喊出来的。他从小长在上海,一口吴侬方言。”
“他喊肖秉义,连小人都听成‘小便宜’。他喊耿毕崇,听着就是‘跟屁虫’。”
“此外,有人想拉你干大事。而你不想干,又无法推辞,最好的回避办法是什么?”
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说不出口。
母亲上街买菜,看见大屁股姑娘,跟踪人家问这问那。
菜场经常见面的大姑娘,都晓得杨大妈家独宝儿子,急着要娶大屁股姑娘。
他为这事,经常被通知大门外有人找。
见面才知道,人家来看肖警官究竟长得咋样。
家长看过后,均不同意。理由也出奇的一致:
人长得帅,单位又好。这么大年龄没对象,可能脑子有病。
朱大明微微点头:
“这么说,你是有意塑造胸无大志。让褚鹰对你丧失信心?”
肖秉义又补充了自己真实看法:
“说实话,小人确实也爱点便宜,只要不偷不抢,有啥错?”
“谁不贪便宜?买东西能便宜一点,为何不干?小人是被那一段困苦经历过怕了。”
“生活上能省便省,这也是家风。用时兴的话说,叫勤俭持家。”
“你说的那个宋主任,有没有去台湾?”朱大明问。
肖秉义摇头说:“不太清楚,听褚鹰提过一次。南京解放前夕,他好像去了上海。”
朱大明盯他一会问:“不瞒你说,俺也对你抱有希望,你不会也跟俺来这一手吧?”
“哪一手?”肖秉义疑惑的问。
“装怂呀。”朱大明直截了当。
肖秉义默默摇头说:
“朱局长,现在解放了,没必要再装了。你说对小人抱有希望,啥意思?”
朱大明没有直接回答他最后的问题。
他凝视西天火红的晚霞,静静地看着落日缓缓西沉。想起了昨天上级找他谈话之情景。
昨天表彰会结束,军管会来人找他谈话。
领导公事公办一席话,让他愁绪结肠,内心纠结。
谈话领导,一脸的严肃。称当前潜伏敌特,非常猖狂。已将活动重点,转移到南京市郊。
常在山里或交通要道,劫走或烧毁,市郊运往市区的粮食车队,袭击征粮工作队。
这伙匪徒化整为零,跟剿匪部队打游击。
更重要的,据上海高级特务交代,保密局代号‘幽灵’的高级特务,可能藏身南京。
但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只说有一次,他接对方电话,对方报了“幽灵”,要找他长官。”
听话音,是女人声音。
此人抗战前,甚至更早,就很少露面了。见过她的人,有的已死,有的已去了台湾。
撤退时,他曾听上峰透露,“幽灵”留在大陆。
凭手中一份名单,整合了各路人马,任南京地区潜伏特务总指挥。
据说她有上海的经历,口音略带吴方言。说话带石臼湖周边地区话音尾子。
上级推断,她很可能是横南镇这边人。具体情况仍在侦察之中。
目前,该镇已成保密局众多特务落脚点,破坏活动频繁,已制造多次血案。
该镇书记兼代镇长,地下党出身。上任没几天,即被特务绑架。
还绑了镇两名留用丨警丨察,连财粮员、炊事员都没放过。
昨天在荒野,发现了他们的遗体。
上级决定,从军管会抽调一批素质较好的干部,去该镇发动群众,组织民兵抓特务。
城南分局重点为姑城县。组织决定,朱大明同志去横山南麓横南镇,主持政府和军管会工作。
主要任务,边维护治安,边摸清敌情,找到这个总负责人。拿到名单,一网打尽。
还有一个情况,市军管会已封锁南京周边进山道路。断掉山中特务粮草,逼迫他们下山。
他们一旦突破封锁线,必然杀人抢粮。必须做好横南镇安全防范工作。
朱大明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已暗暗叫苦。
他打从进城,看着部队一批批开赴前线,心里就像猫抓似的牵挂着战场。
他从内心里不想接受这个任务。面对谈话之人严肃的面孔,又不好说不去。
这位组织纪律意识非常强的营级军官,当时心里百般纠结,最后问:
“首长,俺一人去吗?”
首长表示,原则上是这样。一道去的女同志叫柳蕙,主抓政府妇女工作。
她家在南京,上海大学期间加入我党。利用报社记者身份,从事地下工作。
上海解放前夜,冒死出城送情报。她要求建设家乡,去基层锻炼。
朱主任还可以在分局挑选两至三位同志一起去。以挑选侦察和破案有经验的同志为主……
朱大明想到这里,看一眼肖秉义急切的眼神,叹口气说:
“俺已调到这儿工作了,昨天下午已报到。你也被正式批准留用,俺想征求一下你意见。”
“古人曾云,‘落日余晖映晚霞,人生何处不芳华’。你是否愿意留下来,跟俺并肩战斗?”
肖秉义想都没想的摇头:
“你要真想帮小人,还是让小人回警……分局。”
“小人也想建设家乡,可是,小人是刑侦专业,小镇没有发挥小人特长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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