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来闻老师也该去神外看看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压着影响智商。”
闻烟这口酒咽的有些痛苦,转眼看着打趣他的人。
“神外还有别的医生可选吗?江医生看起来牙尖嘴利跟小白脸似的,真不知道医术是否过硬啊。”
反唇相讥,惶不多让。
闻烟额前的短发虚虚地遮着眼睛,可江北还是在那双清明的瞳孔里,看出一丝别的意味。
“我的技术过不过硬,闻老师应该有所体会。”
闻烟收回视线,吃着面前的水果。
陆一鸣大声疾呼,“小四,这不是在你家,你要点脸。”
江北也没看,从盘子里抓起几颗葡萄朝着聒噪的人狠狠地掷了过去。
“快滚!”
闻烟低头偷笑,陆一鸣忙的手脚不停,还是有两颗葡萄滚落在地上。
“这是我的店,我可不滚。”
江北看着闻烟透红的耳尖,勾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过。
闻烟啊,纸老虎一个。又菜,又爱玩。
“说真的,还走吗?”江北说话时距离她不过两三拳的距离,两人几乎相贴。
闻烟甚至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却很好闻的味道。
“烟烟,还走吗?”
迟迟没等到回复的江北又追问一句。
闻烟放下水杯,眼皮微掀,转身看着他那双幽黑的眸子。
“江北,我只是过个暑假。”
江北抬手,贴着她的后脑。早在刚刚,他就被她身上的酒气熏染醉了。
陡然压缩的距离让闻烟瞳孔一紧,接着自己就被眼前人强制着扣向他。
柔软的唇瓣相抵,轻轻用力的厮磨着。
一时间,喧闹的舞池像是被按下静音键。全场的叫嚣消失在二人纠缠的唇舌间。
直到搭在她裸露腰侧的手微微用力,闻烟未宣出口的呜咽给了他攻城略地的机会。
闻烟感受到江北攫取着她未消散的酒气,还有她独有那抹甘甜。
舌尖触碰的那个瞬间,刚被按下暂停键的舞池再次喧嚣。
闻烟在这震耳欲聋的喧闹中,听着自己怦怦狂跳不止的心跳。
视线里可见的摇曳不止的灯光彷佛回到大学时两人确定关系的那晚。
操场上夜风不止,吹扬起大学校园里独有那种青春气息。
那时,她趴在他肩膀上,两颗躁动不止的心脏一直在叫嚣。按捺不住的紧张和兴奋,就从嘴巴里钻出来。
那晚的夜空被高挂枝头的明月点亮,柔和的月光洒向人间,给天下所有有情人照亮前路。
今夜也是如此,闻烟仿佛在这人工干预的霓虹灯中,看到那晚又圆又亮的明月。
一吻结束,闻烟伏在他肩头调整呼吸。
脸上的红晕向下蔓延到脖颈,然后顺着好看的锁骨一路向下。
江北轻拍着她的背,“烟烟,你想象不到,看到你回来我有多开心。”
闻烟在肩上拱了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孙三被蔺程程拎着脖子出现时,闻烟彻底酒醉,睡了过去。
蔺程程和孙三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孙三,我就说不能来陆一鸣这儿。我这大外甥,就喜欢打小报告。”
蔺程程意有所指,翻着白眼不想看江北和那个不长眼的大外甥。
江北也没在意,紧了紧怀里睡着的闻烟。
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你这个大外甥想打想骂随你,我的人你动不得。”
“江主任的人,不还是我大外甥陆一鸣吗?难道,还有旁人不成?”
蔺程程和江北两人剑拔弩张,陆一鸣在一旁不敢插话,孙三更沉默。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眼睛也不敢乱瞟。
两个冤种恨不得马上从这里原地消失。
因为怀里的人稳稳睡着,江北那份对闻烟独有的温柔慢慢敛起。
“程程,你大可不必如此。”江北空出的手,转着刚才闻烟用过的酒杯。
横眉冷对的蔺程程压不住心底的怒火,水杯啪地一声磕在桌面上。
“江北,她为什么从美国偷偷溜回来?你想不到吗?你是情种,你聪明,跑到温县去找她。
那你,看到她手上添的那道伤疤了吗?你当真以为她想当教师吗?她出身医生世家,学了那么多年医,窝在医务科,真的就甘心吗?”
蔺程程许是酒喝的有些多,情绪不稳,这会儿恶狠狠地盯着江北,想要把他那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狠狠踩在脚下。
她的头发散乱着影响发挥,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一个皮筋把头发快速扎了起来。
“江北,你回来这么久,让她一再陷入两难。另外,你怀里那傻子不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很难,在外躲清闲的江老爷子何苦专门回来呢,难道是想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不孝子孙?”
不知怎的,蔺程程就想在今天把话都说清楚。
江北一直沉默着,阴郁的脸就像夏季暴风雨来袭前的墨色云彩。
陆一鸣实在不忍江北受此埋怨,也不再装鸵鸟逃遁。
“程程,差不多就行了。小四做的那些,你不知道。”
蔺程程呵斥着陆一鸣,“闭嘴,没你的事。”
“小四把他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三哥了,你还想让他怎么跟家里抗衡。”
蔺程程冷笑两声,“所以呢,这就是江北自我感动的理由?”
她话锋一转,看着对面的江北,“闻陵大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江北,你知道闻烟心里的苦楚吗?这五年,这么大的事,她连我都没说。”
这是蔺程程最难受的一点,她只猜到闻烟两次出事都跟江北有关。从来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当年的真相,蔺程程只是听闻陵平静讲出来都难以遏制想找江家动手理论的心。
更别提作为当事人的闻烟,还有对闻烟百般疼爱不舍打骂的闻家。
“闻烟在给你和江家留颜面,如果当年闻家把事闹大,江家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此刻蔺程程内心烦躁,对着三米外的黄儿招招手,“酒,加冰。”
江北臂力收紧,他被蔺程程控诉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回到衡江快一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地。
直到今日,还在原地踏步。
他该死,在她答应继续相处的时候,畏首畏尾的龟缩不前。
命运的齿轮卡在这个当下,责任在他。
“小四,程程喝多了。你先带闻烟回去,她这样也睡不好。”
孙三作为局外人,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程程,你坐下安稳些。”
这是孙三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蔺程程扫了他一眼,难得配合地坐下。
江北抱着闻烟在回青风花园的路上,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伤疤。
怀里的人似乎有所察觉,不安地抽回自己的手。
蔺程程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回放,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他的心。
他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北要怎么开口呢,他说自己的爷爷专门回来,替他抗衡江家的一切压力。
他说,自己用命威胁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要再用那些暗黑的手段给她伤害。
他说,他永远不会听家里的安排,跟宁家联姻。
这些,他全部都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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